红姐杯中的酒就跟血一样的红,不过她的脸却红得让人心醉!
女人的哲学细胞似乎不比男人少,而这世界上的哲学家为什么大多数都是男性呢?答案很简单:女人务实,哲学思想都被红尘淹没;男人务虚,总是想着用自己的哲学淹没红尘!
虚与实,静与动,守与功——决定了我这次计划的成与败!我是咀嚼着红姐的话走出玫瑰酒吧的。我想我要找吴心谈谈,探讨一下人生哲理问题:正义与邪恶的辩证关系!
吴心好像很忙,他一直都很忙。
“你在哪呢?我有事!”我冷冷地问道。
“桑拿!”
还“拿”个屁啊?小心热气烫伤了你的小弟弟!我得向他要录音笔,还有和裴东来约见的事情办怎么样了?一周内我得见到这个奸商,我要揭露他的问题,他不见我我就到反贪局去……
“金雨,你过来吧,下午人少,你也享受一下!”吴心没心没肺地笑道。
我去!挂了手机我就直奔“华清池”洗浴中心。说实在的,这名字太俗气,不就一个大澡堂子么?还“华清池”,你当杨玉环给你按摩呢?不过这地方我却没去过。
华清池,地处环城东路,从玫瑰酒吧一直向东走,大概一千五百米的距离。清城这小地方,如果养两头大象,估计都得为争地盘杀个你死我活的,就巴掌大的地儿,几步就到。
“华清池”洗浴中心一楼,吧台前面做着五个女人,清一色白皙的面皮,黄色卷发,穿着吊带超短裙儿。我一进来,有三个站起来向我问好!
“先生,您要套浴么?”
我吓了一跳:套浴?怎么套?我就洗个澡!我摇了摇头,四周看了看,发现脚下摆了能有七八双皮鞋:感情一进楼就要脱鞋的!我也脱了鞋,穿了拖鞋。
“桑拿!几楼?”
“男的二楼,女的一楼!”一个大腿白皙,站起来却打弯儿的女人说到。
就洗澡的常识而言我应该上二楼,便点了点头向二楼行去。二楼可真够黑的,大白天得开着灯!我想吴心这小子干什么毛呢?大白天往这里面钻?
203桑拿单间,土耳其桑拿。我问明白了穿着裤衩围着浴巾便进了屋子。一进里面我吓了一跳:多亏我穿了件衣服——裤衩!,两个女孩子穿着超短裙正在给吴心推拿呢!吴心那小子正趴在床上,很享受的样子。
那床也是特制的:一头扣了个窟窿,人脑袋大小,吴心的半个脑袋正然装进去!
两个女孩见我进来了,先是一愣,继而向我微笑了一下,露出好看的小虎牙。我脸一红,把身上的浴巾裹得严实的,向那个女孩点点头,手一挥,那意思就是你们先出去!
“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漂亮的按摩女说到。
“我需要安静!”我微笑着凑到女孩耳边说到。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走了出去。狐狸精是什么样的?大概大家都没见过,不过“妖狐妹”估计都听说过,这两个妹子就是“妖狐”!
“金雨,怎么这么着急把人家打发啦?”吴心保持着刚才的姿态问道。
“有女人我洗不了澡!”我尴尬地笑了笑。
人分三六九等,货分贵贱高低。我就是那种享受不了“高级待遇”的人,虽然我也知道人家的服务是很专业的,但思想还是改变不了。都是爹生妈养的,就为那几个臭钱为你服务啊?
我四周看了看,就两只淋浴喷头,先冲完澡再说。十分钟后就搞定了,我擦干了身子,用浴巾包裹了一下,便坐到小茶几边上的椅子里,看着吴心用木盆往前面的石头上倒水。水倒在石头上就即刻蒸发了,大量的热气扑面而来,我身上的汗就跟爬虫一样流了下来。
吴心也坐在我旁边,倒了两杯清茶。我点燃一支香烟,看着这个曾经在劳教所带过的“心软手黑”的家伙。
“什么事儿?找我。”吴心看着我问道。
“裴东来!”只说三个字就足够了。我叹了口气,想起了红姐那句话,不知道这小子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不是那种好坏不分的人,不过这社会太过复杂,有些人和事情是不能简单地用好与坏来评判的。
吴心笑了笑:“干爹答应了,周末就见你!”
周末?今天周几?周三还是周四?我有点糊涂了。不过裴东来见我就行,有些事情我还要和他谈一下,不是业务上的,我想我应该学学张园主:做人要老实,做事要老道!虽然姜八绺说张园主曾经是江湖上的老三!
我对这事看得似乎很透彻了:清城第一大势力的老二是陈二爷,老四是萧四爷,老三就是张园主,或是叫张三爷!还缺了个最关键的人物:老大是谁?我似乎又糊涂了许多。
“金雨,你找我干爹干什么?”
干什么?你个猪头!裴东来的大计划里面几乎囊括了大半个清城!你以为你是他干儿子就不包括你么?洗得起土耳其桑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怎么总是乐此不疲?
我奇怪地看了看吴心:“兄弟,我得和你干爹交交心!你、我、红姐、封青梅等等各色人等,都是你干爹计划的执行者,也是见证者!”
这话我说的比较文雅了,不过我是用脑袋思想用最说话的人,而不是用脚后跟想事的白痴!我总得分清敌我矛盾吧?否则三天后康乐宫得乱成一锅粥!
吴心眼神暗淡了许多。他点燃一支烟,吐着烟圈,似乎是在玩味着我的话。
“金雨,你我兄弟一场,我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勒个去!今天的人怎么忽然都给我说掏心掏肺的话呢?姜八绺、红姐、还有吴心,在为我送行呢?还是对我的谆谆教诲?我想我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
“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每种角色都有他不同的意义!”吴心淡淡地说道。
哲学问题!绝对正宗哲学问题,但我不知道这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是尼采的什么理论。估计是角色扮演类的理论或是……游戏!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但不能自由地选择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所以能自由选择自己的角色又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的人,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
我忽然发现吴心是个很感性的人,以前的鲁莽草民小混混之类的感觉竟然被他一席话一扫而光!我点点头。
“你就是最幸福的人!”
“哈!”我摇了摇头笑道。
“没有最幸福的,只有更幸福的!”我调笑着,心下却是苦涩难挡!谁都一样,我在电厂当运行工人,我宁可走夜路遇鬼,也不愿意走鬼道碰见人,可是我没得选择!
“你知道我是什么角色么?”吴心忽然暗淡地说到。
“你是我兄弟!”我似乎有些动情。认识吴心纯属巧合,这种巧合在这世界上绝无仅有。不仅如此,这种巧合涵盖了所有社会学的某种因素:关系学!
吴心点了点头:“你这话我爱听!二十年前我是孤儿,二十年后我仍然是孤儿!你见过终身都是在无父无母的环境中生活的人么?我就是!”
我震惊地看着吴心:吴老太是谁?就是在“黄泉路”上垃圾箱里面过冬的老人,她难道不是吴心的老母亲么?
“去年送走的老太太不是我亲生母亲,我是她拾荒给救下的孤儿!”吴心的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浑浊的泪,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不要这么悲伤好么?我也会哭啊!就跟上次陪着红姐兜风,红姐的遭遇也把我弄哭了一样。
“我现在的角色是个报恩者!报裴东来的恩!报恩是为了内心的平静和心安理得!我记着跟你说过我是替别人顶罪的,那也是报恩!对于孤儿来说,这辈子就是报恩的一辈子!”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不错的,但是我发现吴心这观点有点太过偏激了:报恩也要辨明是非、晓得事理,不要盲目报恩吧?
“裴东来对你有恩?”我疑惑地问道。
吴心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尴尬地笑了笑:“我当你是我兄弟才提起这些,别见笑!”
“怎么会呢!我已经见笑了!”我想打破这种令人殇情的气氛。
“你说的对,也不对!”吴心盯着我说。
我勒个去!第三个人跟我说这话,估计我也曾经跟别人说过这话,不过不记得了。
“你知道丁奇峰是怎么失踪的么?”吴心忽然问道。
我心下一紧,惊疑地望着吴心:难道他知道丁奇峰的事情?如果吴心知道丁奇峰的下落或是一点点的线索,那是天大的惊喜!
“这事情说起来话长!知道地下电厂不?那里面地下全是钱!清城有的是人在打着那里的主意,但是谁也没胆子大张旗鼓地去干!”
地上全是钱?这我信!地下电厂里面的设备几乎完整地镶嵌在山洞里面,大量的铜铁能卖几千万,但现在那里却是被废弃的!
“我被劳教的原因就缘于此!萧四爷带着我们去地下电厂偷铁,我开着面包车在外面接应。谁知道这事被派出所知道了!丁奇峰带着几个人先把我控制住了,还把萧四他们堵在了洞里面!后来派出所的把我带回所里面,后来就劳教了!”吴心淡淡地说到。
我心里面大惊:也就是说丁奇峰带着人已经把萧四一伙堵在洞里面了,单单吴心被带回来被劳教,其他人逍遥法外,而且最关键的是就在那次事件中,丁奇峰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江阳去围捕没?”
“是他半夜把我带回来的!”
“也就是说带你回来的时候丁奇峰没有把你们一网打尽?”
吴心怪异地笑了笑:“兄弟,那不是围捕,就丁所长一个人围捕我们!”
这话怎么讲?难道丁奇峰带去几个内奸?或是被萧四一伙收买了?包括江阳?!
“兄弟,这事情复杂吧?其实很简单:在利益面前谁伸出了手,谁就是和萧四一伙的!”
了然!这事先放一放,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裴东来怎么对你有恩呢?”
吴心奇怪地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对社会上的这些事情真是不太了解,就止于三年的工作经验而已!
“那次事件里面,我是唯一被抓捕到的分子,丁所长还失踪了,你说公安局怎么破这个案子?这案子没法破:我基本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顶了罪!”
这是什么逻辑?萧四一伙不是很明显的犯罪分子么?还有,萧四是堂堂的康乐宫老板,他怎么会参与到这事件里面呢?
“你知道,我干爹是康乐宫的合伙人,而萧四则是直接经营者,我的罪名够判几年的,我干爹出手,就判了个劳教半年!”
所以裴东来对吴心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