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和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顶住压力,战胜困难,取得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巨大成就。
人民大众高兴之日,就是反动派难受之时!盘踞在台湾的******,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趁着国内发生自然灾害之机,企图孤注一掷“反攻大陆”,调兵遣将,蠢蠢欲动。不断派遣小股匪特对大陆东南沿海进行骚扰,战争的风云笼罩着台湾海峡。中国人民解放军为了彻底干净地消灭胆敢来犯之敌,命令各部队进入紧急战备状态。
修理厂也进入了紧急战备,同志们日夜奋战,以不断刷新的速度,抢修、组装一部部雷达。他们把修好的雷达送到军舰上,从水兵们感激的眼神中,他们感到了自己工作的价值。
指导员陈庆来心里知道:赵尔春是多么希望上前线去啊。接到紧急战备命令的那天夜里,赵尔春就跟战友们一起写了一份报告,坚决要求组织上批准他们上前线!组织上根据需要,没有批准他们的报告。赵尔春说:“我不能直接参加战斗,但有责任把雷达修好送到前线去,这同样也是战斗!”他不分昼夜参加抢修雷达,每修好一部雷达,脸上就浮现出宽慰的笑容。想到这,陈庆来在心里说:“现在,组织上决定他去前线,他会有些什么想法呢?”
陈庆来思考了片刻,就对赵尔春说:“小赵,现在前线急需载波兵,上级命令我们厂抽几名电工基础比较好的同志改行学载波,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就上前线去。组织上决定你也改行学习载波技术。”
“真的!”赵尔春又惊又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上前线,这是自己睡梦中都在想往的事。
“舍得和雷达分手吗?”指导员问。
这话提醒了赵尔春,要跟“好伙伴”雷达分手,心里又有点恋恋不舍……他沉思片刻后说:“只要对革命有利,无论干哪行都行。党叫向东,决不向西!”
天傍黑时,军舰靠上了前线一个半岛的码头,赵尔春他们到了前线。
前线的夜,万籁俱寂,格外宁静。赵尔春睁着双眼,躺在新营房的床上,心想,前线的气氛与自己想像的那种炮火连天的情景是多么的不同……想着想着,他的耳边又响起了来前线后部队首长对他们讲的那番话:“上级要求我们迅速开设一个临时的单路载波站。这项任务是很艰巨的,因为不仅要架设载波机,还要我们架设一条直通海岸炮兵营阵地的6公里长的电话线路。”
架设线路的战斗在赵尔春他们来前线的第二天就打响了。战士们每天披着晨露出工,踏着月辉归营……线路一天天的向着远处的炮兵阵地延伸,眼看再加一把劲,按时完成任务是稳拿的啦。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上级通知说,根据气象预报,近期之内有强台风袭击这一海区。半岛位于台风中心位置经过的地方,战士们一个个急得不行,因为台风一来,又是风又是雨的,大风刮得人站立不住,暴雨打得人睁不开眼,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架设线路。
“怎么办?”
“任务只能提前,不能延迟,就是豁上命去,也要抢在台风到来之前完成任务!”响亮的口号,成了战士们行动的准则。
南方盛夏的中午,太阳像火球一样挂在当顶,烤得大地冒了烟。工地上战士们抬着一根根沉重的电线杆在飞跑,挥舞着锹和镐在苦干。“同志们!”赵尔春肩膀上背着一捆上百斤重的铁线,激动地对大家大声喊道:“炮兵同志来支援我们啦!”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太好啦!”大家一边忙碌着一边应声道。只见炮兵一连的连长带着一队炮兵战士跑步来了。
炮兵连长笑呵呵地来到施工队长张天青面前说:“营部命令我们来接受任务,请你赶快给分配工作吧。”
满身泥土的张队长紧握着炮兵连长的手,说:“谢谢你们的支援!这样吧,你们就帮着挖地坑,埋杆子吧。”
60来个炮兵战士,在工地排成了一条长龙,整个工地沸腾起来了,号子声和歌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给工地更增添了战斗的气氛。
这时,有个小胖子炮兵往高处一站,大声嚷嚷道:“喂,同志们注意了,我们的大力士和我向所有的挖坑小组宣布挑战,条件是:一快,二深,三元。谁敢应战啊?”说完后,他向四周扫视了一眼。
小胖子这一喊,整个工地闹腾起来了:
“我们应战!”
“小胖子你别神气,是骡子是马还得溜一溜呢,咱和你比!”
“大力士”的力气在炮兵连是名列前茅的。他长得腰圆膀粗,连里比赛举炮弹,他已蝉联了多届冠军;小胖子虽说胖点,可还算灵活,浑身都是肉,也不是个吃干饭的。挑战开始后,他俩配合得挺默契,不一会儿,就用铁镐刨出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大坑。可是等换了用直锹继续往深里挖时,“大力士”就感到不那么顺手了,他一急之下,用足全身力气,把直锹扎进泥里,使劲一别。只听“啪”的一声,泥块没挖上来,直锹柄却断成了两截。
“这么不顶用。”他嘟囔了一句,看其他小组的同志干得正欢,更是恼火。
“小胖子,快把你的直锹给我。”
“那我用手挖吗?”小胖子不满意地说,“你赶快再去找一把嘛。”
“不用去了,这把给你。”赵尔春将自己使的那把直锹给了“大力士”。
“这……这,这怎么能行呢。”“大力士”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手却不由自主地接过了直锹。
“拿着吧。”赵尔春真诚地说。
“那……我就收下了。”“大力士”咧嘴一笑,又低头把直锹猛地向坑内插去。
赵尔春见状,心里想:力气可真大呀,就是差了点巧劲。赵尔春走到“大力士”面前,又把直锹要了回来,亲热地说:“同志,你累了,先休息休息,让我帮你挖一会儿吧。”说着,他先提起直锹对圆坑的中间狠狠地扎下去,却没有用力别,只是左右晃动了几下直锹,又拔了出来。一下接着一下,在圆坑周围扎了一圈,只见一大块粘土被挖了上米。
“大力士”见赵尔春这么轻松地就把泥挖上来了,着实佩服。他坐不住了,夺过赵尔春的直锹说:“同志,你别保守,快把绝招教给咱。”
“其实,这也没啥绝招,就是……”赵尔春谦虚地说着,认真地向“大力士”传授使用直锹的经验。
赵尔春见“大力士”和小胖子基本掌握了使用直锹的方法,就拣起刚才让“大力士”别断的那把直锹,准备去装根新柄。没走几步,见抬电线杆的人手不够,就跑过去,和几个同志合力抬起一根电线杆。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眼冒金星,胸口发闷,两腿无力。早晨洗脸时,他就觉得额头发烫,浑身酸疼,咬咬牙,没吭声,又上了工地。此时,他觉得肩头上的电线杆就要把他压倒了,软弱的身体已承受不了这重量了,他在心里暗暗说:“现在,正是施工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刻,一定要顶住,一定要顶住……”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终于和同志们一起把电线杆抬到一个挖好的地坑前,放了下去。
一起抬电线杆的牛根生,刚回身想对赵尔春说话,见他脸色惨白,豆粒大的汗珠从额上刷刷地往下滚落,摇摇晃晃。就惊慌地跑上前去扶赵尔春,还没到他身边,他已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阳光从窗外射进了病房里,赵尔春躺在病床上安睡着。
当他睁开两眼时,发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护士正站在他的床边。他觉得好生奇怪,“怎么回事呀?我怎么会这么痛痛快快地睡了一大觉?哎呀!我这是躺在病床上哩。可是,同志们现在正在干什么呢?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我怎么能舒舒服服地躺在这儿呢?”
赵尔春再也躺不住了,挣扎着起了床。
护士见赵尔春刚醒来就要起床,急忙说:“赵尔春同志,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回去!到工地去!”
“这可不行!”护士的语气也很硬。
“不行?不行……我也要去!”赵尔春像是铁了心,边说,边挪着腿下了床。
护士急了,见没法子劝阻,就把值班军医喊来了。军医耐心地对赵尔春说:“小赵,来到卫生所,就要服从医生和护士的领导。再说,你们张队长临走的时候还叮嘱过,要你多住几天哩。你要明白,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休息。”
“你们知道吗?”赵尔春含着眼泪说:“我这点病算得什么,睡一觉就好了。现在工地是多么需要人啊……”
“我们要对你负责,休息,这就是纪律!”军医摆出无可商量的架势走了。护士也跟着走了。
这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赵尔春的头上像泼了一盆凉水,从头顶凉到脚跟。“军医真是个死脑筋,卡得那么紧,一丝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想着想着,他又埋怨起自己来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倒下了,该死的身体,一点也不争气。哎呀,我哪是病人,好端端地躺着,活受罪。怎么办呢?对,再向军医恳求吧,也许能答应?”这个念头一出现,马上又被推翻了。“军医出于职业的关系,肯定不会同意的,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僵……有了,就先安静地躺一会儿吧,趁医生护士思想麻痹时,设法溜走。溜走,这不违反纪律吗?要吃批评的。有意违反纪律,明知故犯,在一生中也是第一次吧,就开这个头,能多出一点力,就是吃批评,也值得!”想到这,他的心情渐渐安定下来。于是,他从床头衣柜里翻出自己的军装,穿好;把病号服脱下叠好,放回衣柜,又找出笔,翻开笔记本,顺手撕下一张日历纸。飞快地写了一行小字:
军医、护士:
我的感觉很好,谢谢您们的精心护理,
再见!
赵尔春。
即日。
字条写好之后,他就用茶杯压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拉开病房的门,还好,军医和护士都到另一个病房去了。他蹑手蹑脚地跑过走廊,逃出了卫生所。
出了卫生所好一段路,他才放开胆子,跑起来。边跑边一个劲地在心里说:“快些,快些,只要到工地就好了。”
他沿着海边的大路走着,真恨不得飞起来。大路的一边是防浪堤,一边是顺山势建造的渔村。这条路是一直通工地的,再往前走不远就能见到施工的战友了。突然,他听到了“快救人哪……”的呼救声。他停住脚步,望四周环顾,看见了大堤上有个小女孩正摇着手大声叫喊,便拔腿飞跑过去。本来还软绵绵的双腿,这时却不知从那来了那么大的劲。
“叔叔……”小女孩哭诉着,话没说完,赵尔春已经看见了海里冒起的一串串气泡,断定落水的孩子就在那儿。
他顾不得脱掉衣裤,蹬掉脚上的胶鞋,从大堤上一下子跳进了海里。他心里焦急,刚浮出水面,就喝了一门苦涩的海水,呛得头晕眼花。当他看见了孩子的小手又一次伸出水面的一刹那间,便一个猛子扎了过去。
他游到孩子身边时,溺水的孩子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了,死命搂住了他的脖子。孩子这么一搂,闹得他没法游了,只好憋足劲掰开孩子的小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潜到水底,用手托着孩子的腰部,向岸边游去。
他在水下,没法换气,憋得难受,忍不住一张嘴,咕噜咕噜地又喝了几口海水。他鼓励自己说:“要顶住,一定要把孩子救出来,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就是自己……”
人们闻讯赶来了,把落水的孩子和赵尔春一起救了上来。
孩子得救了,赵尔春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悄悄地离开了。
至于赵尔春回部队后的事,是可想而知的。张队长除了狠狠批评他一顿以外,只能无可奈何地允许他加入施工的队列。
更令张队长吃惊的是,第二天,附近的居民们给连队送来了近100斤猪肉,感谢救孩子的解放军。当然,这个人是很好查找的,因为前一天连里外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赵尔春。
线路终于架设好了,从远处眺望,笔直连成一线的电线杆上,一条条银线从载波站一直伸向海边的炮兵阵地。
架设好了的线路开始了第一次通话,战士们屏住呼吸围在载波房前,瞪大眼睛瞧着张队长的一举一动。他神色庄重地对着话筒说:“炮兵指挥所吗?我是载波站,请回答我。”
“……”耳机里传来了清晰的话语声。
“胜利啦!”机房里突然爆发出了战士们的欢呼声。
“胜利啦!”赵尔春也跟着战友们一起欢呼起来。不过,他不是在机房里,而是在病房里,因为线路架好后他又一次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