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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燕京八景(2)

琼岛春阴:承光殿之北(北海“团城”上的“承光殿),孤屿瞰临北海,相传为辽之琼华岛,上多奇石,宋艮获之遗,舍人辇致于此。今为永安寺,悦心其便殿也。艮嶽移来石岌峨,千秋遗迹感怀多。倚□松翠龙鳞蔚,入牖“篁新凤尾娑。乐志讵因逢胜赏?悦心端为得嘉乐。当春最是耕犁急,每较阴晴发浩歌。”

有关琼岛的具体情形,在《日下旧闻考·形胜》里有记载。其原文为:

琼岛在皇城西苑中。下瞰池水,环以雉堞,地势坡陀,叠石为山,堑岩磊砢,层叠而上,石磴阴洞,萦纡蔽亏,乔松古桧,深翳森蔚,隐然神仙洞府也。谓之大山子。山顶有广寒殿,殿之西四隅各有亭。左二亭曰玉虹、方壶,右二亭日金露、瀛洲。山半有三殿,中日仁智,东日介福,西日延和。其下太液池,前有飞桥,以通仪天殿,东有石桥以通琼林苑。山之上有云气浮空,氤氲五采,郁郁纷纷,变化翕忽,莫测其妙,故日琼岛春云。

“燕京八景”中的这一景,曰“琼岛春阴”,或曰“琼岛春云”,《日下旧闻考·形胜》里,前面已经说过了,不仅是有文字性的记载,还记载了有元代明代诗人以“琼岛春阴”为题,或以“琼岛春云”为题,作诗将“琼岛春阴”或曰“琼岛春云”的这一景,进行描绘。例如:

琼岛春阴

[元]陈孚

一峰亭亭湧湧寒玉,露华不堕瑶草绿。

朱楼千里星汉间,无风吹下笙韶曲。

万年枝上槲叶满,小凤伥伥绕龙管。

金根晓御翠华来,三十六宫碧云暖。

琼岛春云

[明]杨荣

仙岛依微近紫清,春光淡荡暖云生。

乍经树杪和烟湿,轻覆花枝过雨晴。

每日氤氲浮玉殿,常时缥缈护金茎。

从龙处处施甘泽,四海讴歌乐治平。

琼岛春云

[明]金幼孜

篷莱东望近扶桑,冉冉春云接下方。

隔水楼台通御气,半空草树发天香。

花间驻辇霓旌湿,海上传出鹤梦长。

映日龙文还五色,殿头常得近清光。

其实,不仅如此,而且《日下旧闻考·形胜》里,则还记载有御制燕山八景诗。

琼岛春阴

琼华瑶岛郁嵯峨,春日轻阴景色多。

云护凤楼松掩映,瑞凝仙掌竹婆婆。

低临禁苑滋苔藓,远带郊畿荫麦禾。

更向五云最深处,好风时送九韶歌。

蓟门烟树

“燕京八景”中的蓟门烟树,其最初名为“蓟门飞雨”;那么这一景,在北京地区什么地方呢?以及周围的环境怎样呢?对此,《日下旧闻考·形胜》里,皆作了历史反映性的记载,其原文为:

至永乐间,馆阁诸公相集倡和,更蓟门飞雨为蓟门烟树,……。

蓟门烟树:水经注:蓟城西北隅有蓟邱。明人长安客话谓在今都城德胜门外,土城关即其遗址。旁多林木,蓊翳苍翠。十里轻杨烟霭浮,蓟门指点认荒邱。青帘贳酒于何办?黄土埋人即渐稠。率客未能留远别,听鹂谁解作清游?梵钟欲醒红尘梦,断续常飘云外楼。

蓟门在旧城西北隅。门之外旧有楼馆,雕栏画栋,凌空缥缈,游人行旅,往来其中,多有赋咏。今并废而门犹存。二土阜树木蓊然,苍苍蔚蔚,晴烟拂空,四时不改,故日蓟门烟树。

其实,不仅如此,而且《日下旧闻考·形胜》里,亦还记载有御制燕山八景诗。

蓟门烟树

苍茫树色望中浮,十里轻阴接蓟邱。

垂柳依依村舍隐,新苗漠漠水田稠。

青葱四合莺留语,空翠连天雁远游。

南望帝京佳气绕,五云飞护凤凰楼。

除了有御制燕山八景诗“蓟门烟树”而外,对于这一景,元代和明代有的诗人,则还以“蓟门飞雨”为题,或者以“蓟门烟树”为题,作诗进行了描绘。例如:

蓟门飞雨

[元]陈孚

黑云如鸦涨川谷,云涌电跃风折木。

半天万点卷海来,森森映窗如银竹。

凤城无数笙歌楼,珠帘半卷西山秋。

谁知羁客家万里,一灯正拥寒衾愁。

蓟门烟树

[明]杨荣

蓟门春雨散浮埃,烟树溟蒙霁欲开。

十里清阴连紫陌,半空翠影接金台。

东风叶暗留莺语,落日林深宿鸟回。

记得清明携酒处,碧桃花底共徘徊。

蓟门烟树

[明]金幼孜

野色苍苍接蓟门,淡烟疏树碧氤氲。

过桥酒幔依稀见,附郭人家远近分。

翠雨落花行处有,绿阴呜鸟坐来闻。

玉京尽日多佳气,飘渺还看映五云。

西山晴雪

“燕京八景”的“西山晴雪”,最初名曰为“西山积雪”,后来,亦被名曰为“西山晴雪”,或曰“西山霁雪”。那么,这一景在北京地区什么地方呢?其周围的环境,又是怎样的呢?

“燕京八景”中的这一景,不论是叫做“西山积雪”,还是叫做“西山霁雪”,或曰“西山晴雪”,都是有道理的。对此,《日下旧闻考·形胜》里,有所描绘,其原文为:

西山晴雪:西山峰岭层叠,不可殚名,因居京城右辅,故以西山概焉。高寒故易积雪,望如削玉。今构静宜园于香山,辄建标其岭志之。久曾胜迹纪春明,叠嶂嶙峋信莫京。刚喜应时霑快雪,便教佳景入新晴。寒村烟动依林休袅,古寺钟清隔院鸣。新傍香山构精舍,好收积玉煮三清。

西山诸兰若,白塔无虑数十,与山隈青霭相间。流泉满道,或注荒池,或伏草迳,或散漫尘沙间。春夏之交,晴云碧树,花香鸟声,秋则乱叶飘丹,冬则积雪凝素,信足尝心,而雪景尤胜。

“燕京八景”中的“西山晴雪”是一种自然美丽景观性的精神生活上的享受。所以,元代和明代时,就出现了诗人以“西山积雪”或以“西山霁雪”为题作的诗。例如:《日下旧闻考·形胜》中载的:

西山积雪

[元]陈孚

冻雀无声庭桧响,冰花洒檐大如掌。

严明起视岩壑间,插天琼瑶一千丈。

夕阳微漏光嵯峨,倚栏更觉爽气多。

云间落叶有经否?想见樵叟披青蓑。

西山霁雪

[明]杨荣

西山日上雪初晴,素壁银屏万叠明。

高树迎风霏玉屑,小桥流水涩琴声。

恍疑沧海通三岛,绝似昆仑见五城。

但使年年足丰稔,桑麻燕雀遂生成。

西山霁雪

[明]金幼孜

海上云收旭景新,连峰积雪浮如银。

晴光迥入千门晓,淑气先回上谷春。

瑶树生辉寒已散,琼林消冻暖偏匀。

玉堂相对题诗好,移席钩簾坐夕曛。

卢沟晓月

“燕京八景”中的“卢沟晓月”,其这一景在北京地区什么地方呢?及其周围的环境,则又是怎样的呢?对此《日下旧闻考·形胜》里有记载,其原文为:

卢沟本桑乾河,俗名浑河,在都城西南四十里。有石桥跨二百余步。桥上两旁皆石栏,雕刻石狮,形状奇巧,金明昌间所造。两崖多旅舍,以其密迩京师,驿通四海,行人使客,往来络绎,疏星晓月,曙景苍然,亦一奇也。

卢沟晓月为京畿八景之一。

卢沟晓月:卢沟河即桑乾河,水黑日卢,故以名之。桥建于金昌初,长二百余步。由陆程入京师者必取道于此。……

“燕京八景”中的“卢沟晓月”,这一景观,自古始,就已经相当著名了。所以,元代和清代时,就有诗人以“卢沟晓月”为题赋诗。例如:

卢沟晓月

[元]陈孚

长桥弯弯眠海鲸,河水不溅冰峥嵘。

远鸡数声灯火杳,残蟾犹映长庚横。

道土征车锋声急,霜花如钱马鬣湿。

忽惊沙际金影摇,白鸥飞下黄芦立。

卢沟晓月

[明]杨荣

河声流月漏声残,咫尺西山雾里看。

远树依稀云影淡,疏星寥落曙光寒。

石桥马迹霜初滑,茅屋鸡鸣夜欲阑。

北上已看京阙近,五云深处是金銮。

卢沟晓月

[明]金幼孜

卢沟杳杳出桑干,月照河流下石滩。

茅店鸡声斜汉曙,江沙雁叫早霜寒。

水光微带山烟白,野色遥连塞草残。

千古长桥枕南北,忆曾题柱倚阑干。

其实,不仅如此,而且《日下旧闻考·形胜》里,则亦还记载有御制燕山八景诗。

卢沟晓月

简若霜钟断续鸣,卢沟晓月正西横。

苍烟淡接平无迥,曙色才分远水明。

傍岸人行闻犬吠,蹙波风动见鱼惊。

车驰马骤长安道,何限低徊旅宦情!

金台夕照

“燕京八景”中的“金台夕照”,其这一景在北京地区什么地方呢?及其周围的环境,又是如何呢?对此《日下旧闻考·形胜》里有记载。其原文为:

金台夕照:黄金台见志乘者有三,一在易州,都城其二。舆地名胜志云:在府东南六十里。又有小金台,相去一里。今朝阳门东南岿然土阜,好事者以实之。所传古迹,大率类是。九龙妙笔写空漾,疑似荒基西或东。要在好贤传以久,何妨存古讫其中?豪词赋鹜谁过客,博辩方孟任小童。……

金台有三处,并在易州,易水东南。去县三十里者曰大金台,今在大兴县境。去县东南十六里者日西金台,去县东南一十五里者小金台。昔燕昭王尊郭隗,筑宫而师事之,置千金于台上,以延天下土,遂以得名。其后金人幕其好贤之名,亦建此名,今在旧城内。后之游者,往往极目于斜阳古木之中,徘徊留恋,以寄其遐思,故日金台夕照。

“燕山八景”中的“金台夕照”,因这一景亦很著名,所以明代的杨荣和金幼孜这两位诗人,就是以“金台夕照”为题,赋诗。

金台夕照

[明]杨荣

犹携尊酒上金台,尚想当时国土来。

落木千章寒日下,长里万里暮云开。

春风寂寂飞桃李,夜雨潇潇瘗草莱。

却笑一时空买骨,只今才骏总龙媒。

金台夕照

[明]金幼孜

迢递高台近日边,傥来登览向依然。

万家千黍秋风外,十里旌旗落照前。

远郭砧声来杳杳,手原归骑去翩翩。

黄金漫说能招上,千载犹传郭隗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