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秦川挥舞着砍刀高高落下的时候,刘东竟然被吓晕了。登时,秦川兴趣索然,原来这刘东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他丢下刀,没有理会对方,径直离去,也不知刘东最后怎么样了。
“莫非我走后,刘东被人杀了?”秦川心中冒出来一个念头,可警方又怎么会追查到他头上呢?
他心中疑惑,表面却镇定自若,说:“昨晚我三点钟才下班,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刘东,他想杀我,我教训了他一顿,然后就回家睡觉去了。”
“说详细一点。”老李蹙眉说。
陈若男的脸色变幻了一下,暗道:“没想到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可刘东又怎么会死了呢?”
秦川也不隐瞒,把昨晚刘东怎样驾驶汽车撞他,然后他挥刀把他吓晕的事说了一遍。
老李与陈若男都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眉宇间看出他话中的真假。
审讯室外,江建国也透过玻璃注视着秦川的一举一动,眉头紧锁在了一起,从秦川的面部表情以及肢体语言判断,他说的是真话。
可江建国知道这些细微的变化也是可以骗人的,许多高手就可以用这些肢体语言以及表情变化骗过警察,所以并不足以全部采信。
他方才已经接到局长易军的电话,要求这事必须尽快办理,但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江建国猜到肯定是方盛霆联系了局长,否则这种事局长怎么可能亲自出面。
江建国明白局长与方盛霆都是********的人,而且经过红音案,双方的关系亲密了不少。
既然方盛霆如此看重秦川,那江建国当然不会对秦川动私刑,把对秦川的那一丝不爽埋在了心底。
“不过证据确凿,谁也无法改变,现在审不了你,先关你几天。”
见秦川镇定自若,又能自圆其说,老李眉头一皱,直接把几张照片甩在了桌上,说:“秦川,大家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秦川低头一看,照片上清晰地记录着他挥舞砍刀落下的画面,他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没想到还有人监视我,哼哼,真是用心良苦啊!”
老李说:“无论是谁监视你,但至少记录下了你犯罪的全过程。”
“谁说我犯罪了,这照片记录的就是我挥刀吓唬刘东的画面。”秦川不以为然地说。
陈若男见他浑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样满不在乎。
“可刘东死了!”她低喝一声。
“死了?”秦川心头一颤,“怎么死的,你们应该可以查出死因吧。”
“不就是你砍死的吗?这照片清晰地记录了你行凶的过程。”老李冷着脸说。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川冷笑,嗤之以鼻。
陈若男劝道:“秦川,如今你和警方合作才是最有效的办法,刘东的尸体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你现在说出来,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秦川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们根本没找到刘东,就凭几张照片想定我的罪,未免想的太美了吧,难道你们又想搞红音案的乌龙?”
老李一脸糗相,瞪了陈若男一眼,这么重要的案情细节怎么能告诉他呢,这不让他有肆无恐吗?
陈若男却假装没有看到搭档的脸色,厉声说道:“秦川,只有合作,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秦川眨了眨眼,说:“那等你们找到刘东再来谈合作吧。”说完,闭上了眼,分明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同时,他心头却思索起来,毫无疑问,自己被跟踪了,而跟踪自己的是什么人,为何要嫁祸他杀人,刘东究竟死了没有?
这一切归根结底,那就是江宁究竟谁最想害他?
易凯?
或许易凯依旧对他不爽,但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付他,而且方盛霆已经出面化解双方的矛盾,所以不是易凯。
刘东?
或许是刘东自导自演的戏,不过以秦川对刘东的了解,似乎他没有这个心思,更不会让自己屁股后面跟个尾巴拍照,而不来搭救自己,毕竟谁也无法料到当初那一刀落下去究竟会不会砍在他身上。
最后,也就剩下一个马刚了。
秦川来江宁后,马刚是势力最大的敌人,而且这人睚眦必报,自己让他吃亏,并且马刚在一品道茶楼竟然隐忍不发,这似乎不是他的作风。
“马刚确实有最大的嫌疑,等我出去后,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若我查出了幕后黑手,一定会让他后悔这么干。”
事情若是一而再,再而三,谁的脾气都会被消磨掉,秦川也一样,第一次放过了敌人,并不代表第二次会放过,相反,第二次就是雷霆一击。
见无法审讯,老李直接拉着陈若男出了审讯室,江建国阴沉着脸看着她,训斥道:“小陈,你是怎么搞的,不知道纪律吗?怎么可以在犯罪嫌疑人面前暴露这么重要的讯息?”
陈若男低着头,说:“对不起,队长,我也是想着早点找到刘东的下落。”
“哼,胡闹。老李,先把人带下去关着,另外,加派人手寻找刘东的下落。”
见江建国离去,老李低声劝道:“小陈,你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要为了一个无关的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老李,我刚才真的只是想劝他合作,并没想到会泄露案情。”陈若男解释道。
江建国摇摇头,说:“小陈,你也累了一天了,现在就下班回去休息吧。”
“不,我还不累。”
“回去吧。”老李劝道。
陈若男委屈的垂下了头,她真的想参与这个案子,可无心之失却让别人以为自己在袒护秦川。
自己会袒护他吗?
自己不是一直想揪他的小辫子吗?
陈若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公安局。
哐当!
秦川被一把推进了看守室,然后铁门迅速关闭。
唰!
一双双目光射了过来,颇为不善。
“小子,过来蹲下!”一声大喝响起,只见十多个或瘦或胖或高或矮的人戏谑地看着他。
秦川白了他们一眼,懒得理会,径直向床铺走去。
“次奥,还来了一个拽的,小的们,给他上一上课,让他知道规矩。”一个三大五粗的家伙怒吼道。
这人是看守室的头儿,因为故意伤害案已经被关了一段时间了,所有人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一声令下,几个人向秦川走来,伸手一拳就往他身上招呼。
秦川轻而易举地避开,警惕地说:“怎么,想对付我?”
牢头儿眼睛一亮,道:“嘿,竟然还是一个练家子,可双拳难敌四腿,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干不过你,小的们,让他知道是龙也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也得给老子卧着。”
这次,所有十多个人都一拥而上,准备以人多制胜,呼啦啦的拳头纷纷向秦川身上招呼。
秦川眉头一蹙,他是不准备惹事,可这些人竟然故意找茬儿,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见秦川皱眉,牢头儿以为他怕了,不禁哈哈大笑:“小子,以后给老子记住了,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得罪了,那你就会后会一辈子。”
秦川脸色骤变,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嘿嘿,豹哥传的话,让我们好好地‘招待’你。”牢头儿耀武扬威地说。
“豹哥是谁?”
“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动手!”牢头儿不耐烦地说。
十多人一拥而上,只听惨叫声起,房间内陷入了混乱。
牢头儿得意洋洋地瞧着,似乎马上就能够看到秦川鼻青脸肿的模样,可一会儿,他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自己的手下纷纷倒下,最后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还站着,一个人就是他自己,另外一个就是秦川,毫发无损。
“妈的,遇到硬茬儿了。”牢头儿心中一突,咽了下口水,却又有一点难以置信,以一人之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败这么多人,当真是不可思议。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秦川冷冷一笑,直勾勾地盯着牢头儿,说:“现在可以告诉我豹哥是谁了吧?”
牢头儿后退一步,却故作镇定地说:“我告诉你,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秦川神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牢头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拳砸中他的面门。
咔嚓!
牢头儿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拳头逼近,刺骨的疼痛刺激着神经,然后捂着鼻梁惨叫起来。
“说,豹哥是谁?”
牢头儿向后退到了墙角,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川,眼中终于闪过恐惧,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种人最善于衡量利弊,忙不迭地说:“豹哥叫做豹子,是马刚的人。”
“又是马刚。”秦川心中一动,渐渐把整件事串联了起来,马刚能够如此迅速地安排人来对付他,说明知道他被警察带走了,而且是清楚他的罪名。
如此一来,答案呼之欲出,这背后针对他的就是马刚。
“马刚,你真是阴魂不散,放过了你一次,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不过刘东是马刚的人,那昨晚跟踪监视的人也是马刚的人,会不会他离开后,那人给刘东补了几刀,真杀了他?
然而,为何刘东的尸体不见了呢?他们没必要杀了人还毁尸灭迹,这相当于是画蛇添足啊。
秦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