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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3 更多期待

所以,各位美国公民,请不要问这个国家为你做了什么;问问自己能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

在哈佛大学,最先满足杰克期待的是他的胡子。那是1962年,世界在不断变化。当时美国总统是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他总是让像杰克这样的年轻人去思考“不要问这个国家为你做了什么;问问自己能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人们可以感知到整个社会对更好的美国以及更好的世界的憧憬,于是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由年轻人主导的浪潮。为了实现这个目标,21岁的鲍勃·迪伦在美国东北海岸,烟雾缭绕但又充满希望的咖啡馆中,演唱着《在风中飘荡》。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风都会带来希望,在越南战争中,美国陷得越来越深,而这个遥远的亚洲小国,很多美国人甚至都没听过,连名字都叫不上。

来到哈佛后,杰克加入了一个星期五夜间民谣乐队,他们会唱一些传统民谣。70年代的年轻人深受迪伦和琼·贝兹的影响,民谣乐队也开始演奏越来越多的有关和平和抗议的歌曲。

杰克的胡子和头发留得越来越长了,这么做是对过去8年军校生活的一种示威,那时他的头发留得规规矩矩,面庞也刮得白白净净。现在的长发长须和一起唱歌的朋友倒是很搭。杰克才是个大一新生,他觉得留了胡须,自己会显得更成熟一点。他遇到的女孩们也都认为他留的胡须很酷。

最初,杰克唱歌是因为喜欢,同时也能在经历了哈佛一周的高强度学习之后放松一下。哈佛的课业比起西弗吉尼亚私立军校的课业要更具挑战性,他发现对于学业,自己不仅在脑力上投入得更多,在精神上也投入了很多。

杰克发现,这些歌颂和平主义者的民谣唱得很有道理。在心中充满困惑的老一代人眼中,和平主义者代指那些通过唱歌来推进和平以及社会进步的人。这些抗议性的歌曲让杰克开始意识到一些中学时从未想过的社会问题。他的新朋友会一起讨论并演唱有关种族歧视以及性别歧视带来的不公、人类的贪婪之心、核扩散的风险、人口过剩、清洁的空气和水源面临威胁的歌曲,他们甚至还用自己的歌声为刚刚兴起的环保主义运动助阵。

越战似乎已经难以避免了。尽管杰克非常尊重在西弗吉尼亚私立军校接受的军事训练,也很敬重自家去军队服役的传统,但他还是开始质疑战争是否真的是解决各国冲突的良药。杰克明白自己新的质疑很有讽刺意味,他很感激在军校学到的自律精神,他也明白没有这种精神,他就不可能在哈佛有这种觉醒的经历。

杰克知道,他的许多中学同学都没有等着征兵而是直接志愿加入越南战争,这些都是很棒的孩子,他们愿意为美国理想中的自由、民主以及保护有需要的人们献身。杰克认为自己是真正的爱国者,但他也明白设立军队的真正目的是维护和平而不是打仗。

最重要的是,杰克投身到了学业中,他的课业太过繁重,所以没时间去实现成为和平主义者的初衷。最初杰克很迷恋与历史和政府相关的课程,因为他认为自己会成为一名律师,所以他选择了中国历史作为自己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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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11月21日,星期五,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杰克正在为明天举行的历史悠久的哈佛—耶鲁橄榄球联赛热身,这场比赛将在哈佛校内冠军队及耶鲁校内冠军队之间举行。但在开赛前30分钟,比赛取消了,因为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总统刚刚在达拉斯市被人暗杀。

很快,新总统林登·B. 约翰逊宣誓就职。他设立了“伟大社会”纲领,开展了一系列关注民权的社会活动,并为生活贫困的美国人分配了更加公平的机会。

在后肯尼迪时代,马丁·路德·金现身,成为著名的民权运动的推动力量。杰克很认同金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他被金和其他民权运动的领袖所启发,去了坎布里奇附近的一个贫民区学校支教。(因为这次义务支教,杰克获得了执教一门独立学习课程的能力,还获得了本科专业的学校奖励,因此这是一次理想的选择。)

学校里的非裔美国小孩大多来自贫困或是支离破碎的家庭,和这些小孩接触得越多,杰克越能意识到尊敬和善地对待每个人是多么重要。那时中产阶级家庭很少有离婚的,但作为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杰克在很多小孩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杰克很清楚待在单亲家庭,或是父亲爱酗酒、发火、行为无常,意味着什么。杰克也知道这些孩子所要面对的问题比他的经历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些孩子的痛苦还是每天都要经历的。

杰克和这些在学校里生龙活虎、笑容满面,但在家里却要面对重重困难的孩子们聊天,他想起了戴尔,那是他在惠灵相熟的人。戴尔特别卑鄙。在惠灵市,打猎是一种谋生的方式,然而,戴尔喜欢在杀死这些动物之前,先折磨一番。想到老相识戴尔,杰克意识到,人就像动物一样,会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经历后续的痛苦。

在教学实习中,杰克有机会帮助别人,他想尽自己所能让越来越少的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在促进世界和平方面,杰克觉得在贫民区做老师也能带来有效的影响,一如他的家人先前想让他入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