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张云泉的故事(时代楷模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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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信访无小事全心为百姓

必须重视人民来信,要给人民来信以恰当的处理,满足群众的正当要求,要把这件事看成是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加强和人民联系的一种方法,不要采取掉以轻心置之不理的官僚主义态度。

-******《关于处理群众来信情况的报告》

(1951年5月16日)。

“有话跟我说我来帮助你。”

张云泉办公室悬挂着节选自******《论联合政府》中的一段语录:“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这些就是我们的出发点。”作为张云泉工作座右铭。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1号接待员”的牌子。这个“1号接待员”的几个践行座右铭的故事,流传甚广,令人感动。

2000年,姜堰市溱潼镇某村徐宇的父亲患肝癌去世。2001年,母亲骑车路过圩岸(防洪用)时不幸坠落,摔成高位截瘫。掏空圩岸,节约成本,行船运货,水泥制品厂老板与村委会签订合同-破圩搭桥。其结果,悬空之险致使6人坠落。母亲摔伤后,在姜堰市职业学校学市场营销的徐宇辍学侍母。变卖得家中仅剩两个凳子后,身无分文的徐宇只得将母亲接回家。于是,徐宇找镇长讨钱讨说法。几次寻找,皆被推脱“不在”。此路不通,徐宇遂走诉讼之路。泰州中级法院判决两个被告-水泥制品厂、村委会赔付徐宇9万元。村支书赖账:“官司打赢了又怎么样,一分都不会给你。”徐宇赌气将母亲搬至水泥厂一间空房里,无床,娘俩铺草为席,还遭遇断水断电,被老板娘粪水泼身。无助的徐宇多次跪求有关部门门前,均无果。2002年春节前,母亲悲惨离世。

埋葬母亲后,徐宇再一次跪求法院时,一过路教师指点他去找张云泉。张云泉速览状纸后,首先给只穿两件单衣的徐宇200元钱,然后让他到楼下吃面。“从未遇见这样的干部”的徐宇和泪吞面。张云泉对徐宇的承诺是“妈妈的血钱我一定帮你要回来。你回去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张云泉搂抱徐宇,这个动作及体温让徐宇感到犹如父亲在世。

2003年,徐宇如愿以偿。一年博弈,过程如何?张云泉不说,徐宇不晓。但他听知情者讲,张云泉与水泥厂、村委会舌战时,知道几个参与此事的干部正在溱潼湖游船。张云泉拍桌怒吼:“徐宇是特困扶贫户,你们要是不给钱,我就把你们按死在溱潼湖。”“我听说他为我的事得罪了很多人。”徐宇说。

如果说徐宇是因家庭变故遭遇不幸,“老上访户”王友德则因莫须有罪名遭遇无妄之灾。1983年,泰州某企业供销科长王友德因抵制厂内某干部以公肥私,遂被诬陷。1983年年底,王友德身背“贪污罪”、“受贿罪”、“诈骗罪”被关押泰州监狱。身陷囹圄3年期间,父母因受逼迫恐吓含冤致死。1985年初,王友德出狱。6月申诉。结果,经扬州市中院判决,取消贪污罪、受贿罪,保留诈骗罪,诈骗额度为447.12元。王友德为此区区数目在16年里上访265次,发信7680封,耗费38万元,其代价,不少人认为“不值,太不值”,王友德持异议。他认定“清白无价”,“定要以‘愚公移山’精神还己清白。”

“天高皇帝远,有冤无处申”,在13年上访无果情况下,1996年,王友德欲以极端方式结束痛苦无望的上访长征。他在厂里放话“先杀栽赃我的恶人、不负责任的官祭我父母,然后在天安门前****”。有人将几近失去理智的王友德引向张云泉。王友德至今记得初见张云泉的情景:“他给我一杯茶、一块湿毛巾后说:‘别急,有话跟我说’”。张云泉给王友德吃的定心丸是“相信党,相信政府,有错必纠。我来帮助你”。

经过深入了解调查,张云泉觉得王友德案子确有冤情。为此,他四处奔波,会同有关部门详细调查事实真相,找出了造成冤案的复杂原因。

3年后,1999年6月1日,王友德接到江苏省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二审以诈骗罪定罪处理,亦系适用法律不当,依法应予改判……宣布王友德无罪,本判决为终审判决。”1.78米的王友德跪在张云泉面前号啕大哭,16年冤屈一纸抹过。张云泉亦陪同掉泪。他道出王友德想说而没说出的话:“16年呢,都耗在上访路上,如果做事情的话,不知能做多少呢。”

****是离共产党最近的部门。

2001年,张云泉当选全国第五届“人民满意的公务员”。人民满意他做到了“对上级机关负责与对人民负责的一致性”,人民还满意他“有能耐”、“是********”。张云泉对“能耐”的解释是“能+耐”。有“能”无“耐”或有“耐”无“能”都会陷入无奈。他不信什么领导艺术、管理理论。他说让人民满意、赞成、拥护的答案就一个-换位思考。这是他处理一切事情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换位思考后,视人事为己事,便揪心如焚。人民满意等于对党满意,如此等式在他从事****工作第二年即已觉悟,“****是离共产党最近的部门”。揪心+觉悟+能耐=人民满意,是张云泉的****公式。

“人不伤心不落泪,人无难事不上访”。遇百姓苦难而揪心,源自张云泉的苦出身。出生渔民之家的张云泉,10岁前没穿过整齐衣服。由于家贫,过继叔父。因此,他比一般人更能理解徐宇之苦。能耐的锻造部分来自部队。曾是一名优秀海军战士的张云泉,身具擒拿格斗硬功夫及雷厉风行作风。他1971年“七一”入党,当晚,指导员与他在军舰上谈心。指导员手指陆地万家灯火:“我们的任务就是守国门,保万家温馨。”30多年前的话语,张云泉至今不忘。他有时夜晚归家,一路观万家灯火,一路联想,****也是守门,保万家温馨。他视每个上访人为水,善待恶待他们皆影响党的形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张云泉复员后,到****部门工作。他见不得弱者受欺、贫者受穷、少者受辱。亲民感情使他挤出工资中的4万元解危济困。他视高龄者为父母、同龄者为手足、低龄者为子女。“有话跟我说,我来帮助你”成了他工作中常用语。他总结出以“五心”对待上访者-真心、同情心、责任心、决心、恒心。他被群众称为“解决问题的********”,相交22年的老友易耀秋一语道破:“因为他懂得下层百姓疾苦,所以能开百姓心锁”。

1984年,姜堰市民办教师王德元找张云泉落实政策。1959年,王德元所在泰州市食品工业学校解散。他被安排到西陈小学当校长,后赴徐州挖煤。妻女北上寻亲,途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王德元返乡后,成了农民兼做代课教师。1984年,民办教师农转非文件使王德元看到复职希望。但学生证、毕业证已丢失。他找张云泉。张云泉当日到泰州市档案馆查询核实,确证无误后开具证明。张云泉给了他回程路费、两个烧饼。王德元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他感激之余,将亲历之事告知学生,并以《党恩》为题让学生做作文。张云泉听说后,意识到:“党的红线贯穿****”。《党恩》升华了张云泉的认识-****是“党群关系的纽带”。

2000年7月23日,泰州西汽车站328国道被堵8小时。原来,某企业拖欠职工工资4个月及扣押举报厂领导的信件,激愤中的群众遂以堵路讨说法。几个干部处理无果。张云泉临危受命。一个被堵的鸡贩子知道张云泉是政府派来的,从鸡笼里拎出一只热死的鸡扔在张云泉脸上。众目睽睽之下。满脸鸡屎的张云泉竟拎起砸向自己的鸡,走向鸡贩子,以商量口吻:“还是软的,这鸡刚死不长时间,前面饭馆里有我的朋友,卖给他们还能补偿你的损失。”人群中即刻有人说:“这个共产党干部度量真大”。堵路群众见张云泉出口不凡,皆静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云泉承诺:“明天早9点出结果。至于被扣押举报信,我现在就去办。请你们派代表带路找人。明天一并听结果。”张云泉从到现场到疏散人群,仅用15分钟。当夜,张云泉与该厂领导协商解决拖欠事宜。同事佩服张云泉诸能耐之一处理“集访中的急智”。

2002年,某老城区要建一公厕。盖了4次,却被周围4户人家分别推倒4次。谁家都欲远离臭味。市领导派张云泉解决。他解决的办法是脱掉鞋袜,手持皮尺,脚踩粪便,丈量居中位置。群众被感动了,打水给张云泉冲洗。事后,市领导问他是否解决了?张云泉点头“嗯,解决了”。

4次派人未能解决的问题,张云泉1次就能搞定,市领导对此极为赞赏。

群众评价张云泉是“看得见、用得上的‘三个代表’”。张云泉以年均接待2000人次上访,处理2000封来信、1000个来访电话的行动实践“三个代表”。

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应。

“与其背人过河,不如修桥铺路。”张云泉意识到****工作“不能一个个单练,而要从批量上、层面上解决问题。”1998年他升任局长后,就考虑****工作,如何创新。

****中有1/3属涉法涉诉,按正常渠道应归属司法部门。但事实上,法律门槛之高,成本之重、手续之繁、时间之长,使不敢走、不愿走、走不通、走投无路的群众转向****。结果使“****便成一个筐,乱七八糟往里装”。

为使涉法涉诉的问题及时解决,张云泉提出建议,律师参与****接待,即律师坐堂制。此举有三利:一、方便群众;二、“政府越权当包公”退位;三、推进依法行政。他们又成立了解决农村土地征用、城镇房屋拆迁、涉法涉诉、企事业改制等问题的专门小组,着力解决****几大突出矛盾。

“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张云泉直言,现在一些不懂社情民意的“三门干部”(家门、校门、机关门)不会做群众思想工作,做了也不实,浮在面上,留有尾巴。不能将矛盾控制在萌芽状态,化解在始发阶段。共产党始终坚持走群众路线,但一些干部丢掉了传统。因此,2000年,张云泉创立了机关干部到****局值班制度,让干部在纷繁复杂的“机关第一难”中倾听民声、了解民意。

以人为本,换位思考,“把自己当老百姓”。此举得到了江苏省****局长王庆元的支持。张云泉与王庆元想到了一起,针对社会转型、机制转轨引发的深层次结构性矛盾,****工作要改革思路:以思想观念的与时俱进推动****工作的与时俱进,畅通****渠道。他们的目标: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应。

他们的改革举措:整合****资源,实行一站式服务。如国土资源、国企改制、涉法涉诉、城建、医疗、文教……对口接待。张榜公布领导接待日期。

为减少群众上访成本,创新约访制度,变群众上访为干部下访,变被动坐诊为主动出诊。约定时间,上下对接;他们对有道理的集访,当场会办、现场答复;他们设立领导包案制:包调查、包处理、包结案、包息访;设立陪访制度:市****局陪同上访人进省会办。他们还设立社区****超市。****局先下社区了解群众诉求,后到对口部门化解诉求。对无理缠访者以认定、听证、会办、审阅、结论步骤终结其上访史。这样建立了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网络。

目前江苏****现呈正三角形,即矛盾化解在基层。尤其泰州****局处理的****案件被省誉为“免检产品”。2004年,江苏省上访量泰州居末位。无疑,泰州****模式给全国****提供了一个范本。

(作者系,北京青年报记者,李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