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没有走,而是守在洛华家里,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鬼。
我从村里食杂店,买了面包和矿泉水,坐在洛华家边吃边等。我不敢弄出半点的光亮和声响,我怕吓坏从这路过的村民。
时间过的很慢,在这里的每分钟,都有种度时如年的感觉。我倍受四壁的漆黑和阴冷,我想唱歌,我想说话。我怕夜的寂静,我想我快发疯了……
在这样极具挑战的环境下,我真的怕对手是鬼。如果死在他手里,柯雨婷都找不到凶手。不行了!我想走,远离这恐怖之地。突然,我感觉我的腿脚都麻了,我无法站里行走。
我揉着戳着,帮自己做着精神舒缓…
午夜十二点,是我最难过的一关。我紧张的瞪着眼睛,眼神飘浮不定,我想看穿黑色背后隐藏起来的东西。我站起身,静静的听着,看着。看过恐怖电影的人都知道,午夜十二点是鬼的时间。我偏偏等来了这个时间,我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走。还有那个可恶的电影,为什么鬼要十二点出没呢?
正在我极度惶恐的时刻,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曲声。这么晚,谁会放这么忧伤的曲子呢?这曲子我从来都没听过,不过!听上去很像是幽灵在为我弹奏的收魂曲。哦不!我一想到这,就更加的害怕了。我感觉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候我的身后别有人。如果有人稍微摸我一下,我都能把心吐出来。
我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动。侧耳听去,这曲声似乎是从魔山传出来的。
黑夜中,曲声再次令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尽管我很怕,但这也许就是找到鬼的真正线索,我想着脚步开始向魔山移动。
曲声一直没有断过,我越听越感觉曲子中,是在向外渗透着一种哀怨。至于那冤屈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循着曲声我爬到魔山,在平台之上。我看到有火光,这么晚谁会在这点火?是拾荒者在这烤玉米?还是在干吗?
那堆火随着山风来回摆动,一个人的后背融入黑漆之中,但我还是无法看清,火光这边她的容颜。
曲子是从她身边的录音机里放出来的,我悄悄向她走过去。我断定她不是拾荒者,因为手上没有烤玉米。我也知道她是人,而不是鬼。因为她有影子,火光影动着。
我站在她的身后,她没有发觉。突然她跳到火堆的另一侧,举着手中的火棍看着我。我惊讶的自言自语道:“刘念玲?”
怎么会是她?这么晚她在这里干嘛?
她在烧纸钱,今天是她孩子的祭日,开始看到她写给我的,我十分震惊。刘念玲没结婚,怎么会有孩子呢?
原来那次牛宽强暴了她,三个月之后他发觉自己怀孕。未婚先孕在村里流传开,会被街坊四邻笑掉大牙。她偷着给刘怀凯发短信,刘怀凯让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刘念玲是个残疾人,怕以后嫁不出去。她就想把孩子生下来,刘怀凯见说服不了。瞒着父母,将刘念玲接到自己的住处。
胎儿九个月的时候,刘念玲早产。因为见不得光,刘怀凯联系到了金院长。
可是没想到,那婴儿一生下来就夭折了。刘念玲第一次做妈妈,就遇到这么不幸的事,让她实在很痛心。
她听说将死去的婴儿,埋在先辈的墓地里。在他的祭日放超度经,可以让死去的婴儿还魂,从新回到母体进行轮回。
愚蠢的刘念玲那样做了,她寄托一份希望在迷信里。如果她不结婚,婴儿等到她死那天也不会出现她的腹中。
我看完她的话,将纸条丢在火堆中…。
我拉着刘念玲回到家中,刘怀凯见到我愣的出神。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忙将我迎到外面。在我的逼问下,他才说出实情。
刘念玲怀孕的事情,只有金院长和他两知道。那天见我发现小土包时,编了一个谎话敷衍我。但是他一直不放心,担心我会查到这件事上。就编造家里没地方住的谎言,想让我俩赶快走。
村子上的确有洛华这个人,而且那件房子也是他的。只不过他不是一个商人,而是一名赌徒。
在洛华的父亲,这最后一位亲人去世之后,这间房子是留给他的唯一遗产。房子到手后不到一年,他就将房子卖给了陈奇永。陈奇永一家三口,在这里住不到半年。他妻子就听到村上的谣言,说老洛头死在家里。陈奇永妻子从哪天开始总做恶梦,她央求着搬家然后把房子卖了。直到现在荒草丛生,那房子也没卖出去。
他和妹妹都知道这个传闻,想找机会吓唬我和宇文静。让我知难而退,想不起查这件事。可他没想到纸里包不住火,更没想到我会主动来查这件事。
不过当我问刘怀凯,是否在我饭菜中下迷幻药时,他却摇着头。
没有?这么说来,那天晚上我真的见到了死神?不!不可能,当时我一定是做恶梦了。
我答应刘怀凯,替他和刘念玲保守这个秘密。毕竟她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我不想因为八卦害的她没有未来,不过我还是挺佩服刘念玲的。经过这么多的波折,心理素质依然良好。如果我的病人与她一般,我想我也快失业了。
第二天我是晚班,刘怀凯全家留我吃早饭。我吃过早饭和刘怀凯一起回到市里,或许之后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希望刘念玲以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下晚班后,我到图书馆还书。因为我有读书的习惯,在附近的图书馆办了借书证。
挑选两本悬疑类的,走到吧台。忽然,一阵两人的交谈传来。我扭头向里面看去,一位很漂亮的女孩,不小心撞到了这里的管理员。此时她正蹲在地上帮忙捡书,我微笑着回过头。收银员笑着看着我:“欧阳先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医院很忙吗?”我浅浅一笑:“还好,不过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比医院里的更棘手。”
我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那位女孩,在我和收银员交谈时,我感觉她不时的看着我。
我刚刚走出图书馆的大门,迎面走来一个男孩。一抬头看到我,很吃惊的说:“哎!欧阳先生,嘿!你比相片上年轻多了。”我微笑着心想,今天是怎么了?遇到的都是奇怪的人。
我急着回家看书,转进胡同走那条近路。这条胡同比大马路近,可以节省我四分钟的时间。不过它一过七点半,就很黑也很静。
我穿过两条胡同,在进入第三条胡同时。我感觉到除我之外的,第二个脚步声。我没敢回头看,这么晚除了坏人不会有其他人。不但我会这样想,恐怕其他人遇到这种事也会这样想。在环境恶劣的情况下,总会做出最坏打算或想法。
在之后的三天里,我发现那个脚步声一直跟着我。无论我什么时间段出现在街中,那个脚步声三天里从没断过。它像恶梦一般缠着我,搅扰了我的正常生活。第四天,我决定把她揪出来。
这天我依然是下晚班,我正常的走着近路。因为我说过图书馆就在医院对面,而那条近路在图书馆一侧的附近。
我依然听到那个诡异的脚步声,紧紧的跟着我,我可以感觉到她在死死的盯着我。走进第三条胡同,这里四通八达。有其他的胡同,我听着后面的脚步声,突然转进一个胡同里。
那个脚步声消失了,也许她也知道,这个胡同不是我经常走的。我躲在黑暗中,整个后背贴在有些凉的墙面上。我静静的等着,我知道这时她还在寻找着我,我不敢掉以轻心。
忽然,脚步声再次响起像是在原地徘徊,突然!她出现在胡同口。我猛的迎了上去,将一支圆珠笔架在她的脖子上向后退着。走到一处有光的地方,我才惊讶的说:“是你?”她就是四天前,我在图书馆看到的女孩。当时她跟踪我,不小心撞到管理员。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目光反射着不一样的光芒。她冷笑一声之后说:“欧阳先生!你不想把你的圆珠笔收起来吗?”原来她知道,拿在我手里的是笔。还没等我说什么,她接着说:“如果我真是坏人,它可不能防身哦!”我也看了一眼她指着的圆珠笔,浅笑道:“对不起!我没把你当坏人,只不过。”她会心一笑:“只不过是把我当劫匪了!”她的话说的很肯定,就好像转进我心里游走一番,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