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开门的大爷姓林,这里的人都叫他林大爷,这是后来听他们这样叫才知道的。这里并不是古堡,而是一栋古老陈旧的别墅,始建于一八九四年,中日甲午战争时期。
时过境迁它除了有些外伤,里面保持的依然完好。别具特色的装修,一路冲击着我的视线,将我带到二楼。
二楼一共有五个房间,扫了一眼便知。林大爷将我带到第一间门外,他没有敲门轻轻扭开房门,示意让我进去。
酒红色的落地窗帘,将原本可以透过的阳光挡在外面。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佣打扮的人向我摆手,让我坐下。
茶几足够容下我黑色的手提包 ,坐在欧式的木质椅上,一种凉爽从臀部传递开来,显然它被冷漠了很久。
那个女佣除了替床上的人擦擦汗,以外没有其他的动作。杨正一说是要我来看病,恐怕说的就是床上这个人。
“哪个,我是。”我欠身说着,话刚开了个头。女佣一个“坐下”的手势,打消了我介绍自己的想法。
这里的人真奇怪,叫人家来看病,却只是坐着,无聊。我心里翻腾着想法,两个小时之后
昏暗的光线下,无聊的我低着昏昏欲睡的头。“哎!”有人叫着并捅了我一下,“欧阳医生,现在可以看病了。”女佣站在我的身前,“哦。”我应声后,狠狠眨了眨眼,又伸了个懒腰开始工作了。
床上躺着的人,也是复姓,叫宇文静。今年二十五岁,是房主宇文东泽的孙女。
不幸的是,十年前她所有亲人,都莫名其妙死在别墅里。因此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抹不去的阴影。杨正一这次让我来,就是帮她走出那个阴影的。
我站在她床前,仔细观察着她,她除了身体突然颤抖外,额头不时会出一些汗。
难倒她曾经受过什么惊吓?不然怎么会这样?
我看病是从病人的话语中,来掌握她患病的程度,和病的走向。宇文静这样不能说话,怎么下手呢?
“欧阳医生,请喝杯茶。”女佣很客气的端来一杯茶,放在我身边的床头柜上。我忙回头答谢着,突然我想起来,便十分客气,面带笑容的说:“现在你家小姐的情况,我无法给予治疗。”女佣似乎跟宇文静的感情很深,皱着眉有些不安的说:“那怎么办?你不能见死不救!”
是的,我的确听出两人感情很好。我摆出安慰的手势,不慌不忙的说:“不至于,只要你积极配和我,我想她很快会有所好转的。”女佣含泪咬着嘴唇,狠狠的点了点头。
为了不打搅宇文静休息,谈话地点选在一楼的客厅。这里有足够的光线,比较适合交谈跟做笔录。
从女佣肖雅琳的讲述中我得知,宇文静的确曾受到过某种程度上的惊吓。
那是十年前
当时宇文东泽,是一个从商的古董商人。这栋别墅内存放许多名贵的古董字画,宇文昊天是宇文静的父亲,和妻子刘萍兰生有一子一女。长宇文静两岁的哥哥,叫宇文轩。
从小宇文轩性情刚烈,总是打架斗殴,让家人很不省心。不断的惹来麻烦,结果找到家里,还要宇文昊天出面解决。
之后宇文轩又免不了一顿骂,十七岁那年,宇文轩成为那一带的小混混。欺行霸市,连老鼠苍蝇见了,都进而远之。
事情发生在那天夜里,女佣和林大爷正在沉睡中。
只听见一些琐碎的声响,以为是猫在捉老鼠就没理会,便一觉睡到事发之后。
发现尸体的人是宇文静,她通常都是凌晨三点起夜的。因为洗手间是后改造的,就在一楼通往后门的位置。走出房间下了楼,不料看到横死在楼梯上的妈妈。
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过后,女佣跑了出来。之后宇文静每晚都做恶梦,梦见死去的妈妈、爸爸、爷爷,尸体上全都是血,死不瞑目的样子。
血案发生后宇文轩销声匿迹,警方也没找到他的尸体,现场也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只是那些名贵的古董字画,不见踪影。后来有人说看到过宇文轩,说他将那些古董字画卖掉,换取钱财买******。但从那之后宇文轩便下落不明,宇文静也患上了恐惧症。
十年的恐惧症,恐怕治愈要困难,不过现在还不能这么肯定。在医学界存在诸多奇迹,况且难治愈并不是不能治愈。
结束询问后我心中大概有了数,离开别墅后,我用去一个多少时回到家里。对宇文静的病症,做了详细的治疗计划。对于深度且多年的恐惧症,首先计划给她做催眠,将她心中想的东西挖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病,工作狂。在家工作又到晚上十二点,刚刚关上电脑,耳边又响起琐碎的声响。“哗啦!哗啦!”我挪动椅子,“吱嘎”一声,吓的我“妈呀!”一声。见自己吓自己,拍拍胸口,冷静下来后哪声音随之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这两天见鬼了?
我看看时间,十二整点。这是鬼出没的时间,难倒这几天我真的见鬼了?都是胡思乱想,赶快睡觉。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洗洗便躺在床上。
午夜我被一种“嘎嘎吱吱”的碎音吵醒,现在几点了?楼上干什么呢?你们要幸福我就不要了?大半夜也不闲着。我刚掩住耳朵“咣当”我的床向一侧猛的斜了下去,将我整个人撇到了地上。
我从一堆蒙在我头上的被褥中挣扎而出,爬起来摸着墙打开灯。我看了看折断的床腿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家进老鼠了。
大半夜的,我不知道哪来的精神,或许是我发神精了。居然抓起扫把与其作战,终于在一个角落让我逮到了它。
它明亮圆溜溜的鼠眼盯着我发慌,眼神中流露出悲伤。可我的床坏了,就是它咬的!尚有大好机会怎能心软?不容我多想劈头盖脸一顿扫把,我不知道它是被我打死,还是吓死的,反正是四爪朝天。
捏着一次性手套外的小尾巴,我笑道:“哈哈!这回看你还淘不淘气?哼!”我指着它开说着。
“当当当”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么晚会是谁呢?哎呀坏了!我忽然想到是不是刚才抓它,动作大弄出声音打搅到楼下邻居了?
逃避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门。门刚打开,一个火急火燎的脑袋转了进来。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我家找什么,我正在愣神琢磨的时候。那男人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家折腾什么呢?你闹猫呢?”听这位大哥急冲的语气,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呵呵!不是闹猫,那!是闹耗子。”我讨好的笑着,并举起手中老鼠的尸体,他见了之后忙满脸厌恶的表情,对我挥了挥手:“哎呀!抓住就好,睡觉吧,可别翻腾了。”
我不知道昨天的恶梦,它是不是罪魁祸首。但是总算去除一害,看着狼狈的床。刚才大哥让我睡,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睡?
。其实睡在地板上的感觉也挺好,可以让腰舒服一下。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杨正一,汇报我昨天的治疗的情况。也把我的计划说给他听,他同意我找催眠师。打电话联系到催眠师,一边乘车一边讲着宇文静的病情。
催眠师是我前些年,上学时结实的好朋友。他叫曹泰柯,因为人胖乎乎的,当时大家给起了一个外号叫熊猫。
听我说罢,熊猫点点头,表示心中有数。恐怕熊猫和我一样,从没见过这样的别墅。难怪,这是一八九四年的产物,到现在为止也算一件古董。惹我们新奇也不奇怪,带他见到宇文静时,熊猫一愣,之后开始进行催眠术。
我从来没见过工作时的他,这次也不例外。我和女佣肖雅琳来到一楼,她端来一杯茶水后,我们聊开了话题。
昨天我走之后,宇文静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肖雅琳很细心,这么多年在宇文静身边照顾她。
在聊天中我得知,原来七年前带宇文静看过医生。药吃了很多也试过各种偏方却不见效果,之后就再也没就医得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