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笑道:“是挺全哈,偷鸡摸狗你俩都占全了。”说完,我身上同时挨了两脚。
师父在一旁笑说:“好了,别开玩笑了。一会卫猛回来,大家动手削一些桃木剑出来,完了把那只鸡杀了,用鸡血侵泡十二个小时。”说完师傅又嘟囔了一句:“本来黑狗血的效果更好。”
我看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那只小黑狗,小黑狗刚来到陌生的地方,有些怕人。瞪着两只黑油油的圆眼睛,盯着大家,还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师父叹了口气:“还是用鸡血吧。”
没过多久,卫猛扛着几大根粗壮的桃树枝回来了,把树枝往门外一扔。师父出门一看,心疼地直搓手。他无奈地对卫猛说:“猛子啊,你是不是把我的桃树连根刨了啊,怎么弄了这么多。”
卫猛摇摇头:“没有啊,我寻思多弄点,有备无患嘛。”
师父哭笑不得:“希望我的那些桃树还能活下来吧。大家别看着了,赶紧动手吧。”
卫猛挥刀把树枝分成了小段,大家拿着小刀还有菜刀,开始削桃木剑。时间紧迫,也不要求什么形状了,大多数只是削出个剑型,有个尖,有个柄就算完工了。
一下午时间,大家准备出了好几十把桃木剑,杀了鸡后,用鸡血把这些桃木剑都染了一遍。
这时,村里的大喇叭发出了刺耳的刺啦刺啦的声音,随后村长在里面开始喊话:“村民们请注意,村民们请注意。下面播送个重要通知,重要通知。晚上的时候,大家尽量不要外出,不要外出。另外还有个事,还有个事,谁家里有黑狗和公鸡的,请配合一下,送到村小学,送到村小学。袁师傅有用处,都是为了大家好。别一家一家抠搜的,一只破狗能咋地,都是为村里做贡献,是吧?等事情过了再养一只呗。再播送一遍,再播送一遍……”
晓月和玉铃儿听着喇叭直乐,那村长开始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做通知,后来几乎就像是在唠家常了。我心想这恐怕也是东北农村的一个特色吧。村长在里面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可是效果却不咋地。说了半天,仍然没有人来送鸡送狗。
我苦笑了一下:“唉,等他们吃到苦头就知道事情的严重了。”
师父说:“没办法了,现在只能根据眼下的条件想办法了。”
我们点了点头,纷纷开始整理身边的物品。我看晓月还站在旁边,就对她说:“晚上挺危险的,你贴好符纸,别出来了。”
宁晓月却摇摇头:“你们人手太少了,我好歹也算是见过一些阵势了,我留下来,也许能帮上忙。”
我还要再说什么,玉铃儿插话道:“没问题,晓月姐姐我来保护。”
我急了:“本来人手就少,还要分个人来保护她?”
师父也说:“留下来也行,到时候再看吧。实在危险再躲起来。”
我暗自摇了摇头,只好随她去了。这也说明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宁晓月虽然几度经受生死考验,但是她却没被吓住,有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再一个就是虽然她经常给大家拖后腿,但是大家仍然很喜欢她,说明她人缘不错。
忙活了一整天,大家都没顾得上吃饭,特别是晓月和师父,早就饿得直打晃了。现在有了一点空闲时间,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弄了一桌饭菜,这时候也不讲究好吃不好吃了,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饱饭。
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下来了。也就意味着如果小三那边要是有行动的话,现在就应该开始戒备了。
师父领着我们走出房门,准备到几个村子的出入口转一圈,看看村长安排的人是否已经就位。
来到村西口的时候,发现守在路口的是豆子爹。豆子爹正趴在一个土堆后面,见我们过来了,忙站了起来:“袁师傅,萧老师,这边有我,你们放心,我肯定给他盯住了。”看来我们救了豆子,豆子爹对我们说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我急忙走上前说:“都靠你一个人可不行,我们有空也会过来的。”
豆子爹说:“村长安排了好几个人呢,我是头一班,我们轮班在这守着。”
我看到豆子爹手里提了一把菜刀,随手又递给他一把桃木剑:“关键时候还得拿这个。”豆子爹拿过来,掂量掂量,插在了腰间。
我们到其他几个出入口的时候,却发现情况不容乐观,虽然都有人在把守,但是明显一个个的情绪不高,好像还对被安排在那颇有微词。
师父赶紧把重要性又对他们讲了一遍,又挨个嘱咐了一番,不但要提防异常情况,还要密切注意布****踪粉的地方,如果发现红光,马上鸣锣。因为相对来讲,鬼魂更容易混进村里。
往回走的路上,师父对我们说:“看来这几个点儿,咱们得勤走动,督促督促他们,不然容易被小三他们钻了空子。”
我说:“要不咱们也排个班,毕竟还不定熬几天呢,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师父点头称是:“咱们算上晓月一共是六个人,也排成三班,晚上一直到天亮,三个时段,轮流巡视。”
宁晓月跑到我身边,看样子是要和我一班。这时玉铃儿喊道:“我和晓月姐姐一个班。”
宁晓月一听,眼巴巴看着我,又不好说什么。
木棍儿在一旁看着傻笑,我瞪了他一眼。
师父说:“好吧,铃儿能力比较强,让她带着你吧。咱们几个,我和卫猛一组,阳子和木棍儿一组。你们切记,发现情况不要蛮干,得马上报信。特别是阳子你们两个相对弱点儿,你们的任务就是发现敌情后,迅速敲锣示警。”
师父布置完,大家都回到宿舍休息。师父说如果小三发动进攻,还是下半夜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下半夜也比较难熬,所以他问大家是否可以让他和卫猛排在凌晨的一班,我和木棍儿排在天亮之前的一班,宁晓月和玉铃儿自然排在了第一班,然后以后的每天互相轮换班次。大家听了也纷纷表示同意。
宁晓月和玉铃儿排在第一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去巡夜去了。我们剩下的四个,东倒西歪在屋里抓紧时间睡觉。
我睡得很沉,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在叫我。我一扑棱站了起来,抄起桃木剑,眼睛还没睁开就问:“有情况吗?”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师父正站在前面,我松了口气。师父笑骂了一句:“有个屁情况,瞅你睡的那个样儿,有情况也完蛋了,该你们俩了。”
我逐渐清醒了点,点了点头:“哦,师父你巡完啦?没什么事吧。”
师父说:“暂时没什么事,但是也别掉以轻心,你和木棍儿挨个地方看看,让大家提高警惕。”
我应了一声,回头一看木棍儿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我上去一阵猛推,才把他叫醒。我拉着木棍儿挑了个灯笼走出房间。
我和木棍儿出来后,先第一时间同时打了个哈欠,也不说话,慢慢往村子的几个出入口走。夜里的村庄异常安静,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
我们走到几个设伏点,发现值夜的人都已经换过班了,精神头还算可以。我们提着灯笼在街上晃,突然木棍儿捅了我一下,我一愣,瞅了一眼木棍儿。木棍儿没理我,眼睛一直往前看。
我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眼神也往前看,却发现前面有个黑影,正在街上慢悠悠地走。我心想,这大半夜的,谁不在家睡觉,出来晃荡。难道是守夜的人疏忽,把小三的鬼尸给放进来了?
我和木棍儿对视了一眼,可能觉得对方就一个人,我俩也没鸣锣,而是不约而同地轻手轻脚在后面尾随着。
看那黑影的意思,丝毫没有觉察到后面有人跟踪,仍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我们离得越来越近,突然,那黑影停顿了一下,之后狠命地向前跑去。
我和木棍儿有点措手不及,急忙在后面拼命追赶。那黑影似乎对村子里的路线很熟悉,左拐右拐,我和木棍儿紧追不舍。
就这样,我们三个在村子里展开了一场追逐赛。
跑着跑着,木棍儿轻声喊了一句:“阳子,我绕到前面堵他。”说着木棍儿斜刺里从一个岔路跑了下去,看来这小子把村子里的路线也摸得很清。我在后面一直追,到最后累得都快虚脱了,但是丝毫不敢放松,不过看样子前面的黑影也累得够呛,速度也明显减慢。
我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前面的黑影不是鬼,而是人,因为在月光下,他的影子清晰可见。有了这个判断,我更是有恃无恐,决心把这个人抓住。大半夜的看见我们就跑,肯定里面有猫腻。
我和那黑影的体力可能都已经接近极限了,速度都慢了下来,这时前面的路口木棍儿钻了出来,把那黑影的去路拦死了。
这样我们三个同时出现在一条街上,只是两头被我和木棍掐死了,那黑影已经无路可逃。眼见着形势已定,我们三个的第一个动作都是双手扶着膝盖,低下头,呼哧呼哧大口喘气。我累得直咳嗽,吐了几口口水,心里直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