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乡村诡异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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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宁晓月跟踪乱葬岗 袁天君领军驻马山

我见时间还早,就跟木棍儿说:“我先打会儿坐,你抓紧时间眯会,完了我们去叫卫猛。”说完我盘膝坐下,双目闭合,自行调息。自从学会了打坐,这已经成为了我每天必修的功课,我双手在胸前掐三昧诀,背脊直竖,腰部挺立,逐渐到达入静的状态。此时大脑空灵,心中了无杂念,能洞彻很多平时领悟不出的先机。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木棍儿正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你干啥?”木棍儿说:“睡不着啊,一直等你呢,咱走吧。”

我和木棍儿走出来去叫卫猛,在离守卫室还有三十多米的时候,就听到屋里打雷般的鼾声。最后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叫醒,告诉睡眼惺忪的卫猛今晚有行动。这厮对有行动倒是很痛快,估计是上次杀鬼尸把他杀爽了。

我们仨排成一字纵队走在山间小路上,月光下,三条人影高低参差。我想了想今晚的去处,估计又是一次危险的行程,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不过我看到木棍儿信心满满和卫猛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禁又凭空增添了无穷的胆气和豪情。

就在快要接近师父的木屋的时候,我们走到了那片曾经的乱葬岗。后来棺材里的尸体都失踪了,师父就找村民把坟都填平了,不过每每走到这里,我还是感到脊背发凉。看远处还有点点的鬼火萦绕,忽明忽暗。我们仨走到这里,都没有说话,四周除了脚步声,也听不到任何别的杂音。

突然我觉得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而且除了我们仨的脚步声,我还听到了另外的轻微脚步声,很轻很轻,似乎是故意放缓的,不仔细听不会注意。不过自从我学会了打坐入静,我的听力和眼力有了很大的提高,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人就在我们后面。而且这种感觉从来时的半路上就有了,只是我一直没往别的方面想。

我紧走两步,赶上前面的木棍儿,拉了他一把,低声说:“后面有情况。”多年的兄弟果然不是白当的,木棍儿听了心领神会,噌地往旁边一闪,躲在一旁的杂草中,我又拽了卫猛一把,也蹲到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卫猛多年的战斗经验,这种情况比我们更门清儿,他一个虎跳到路边,同时卧倒,抽刀一气呵成。我赶紧冲他示意了一下,指了指我,又对他摇了摇手指,意思是让他别轻举妄动,听我指挥。卫猛点了点头。

我们仨埋伏在路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抽出铜钱剑,心想不管是人是鬼,我先给他来个天外飞剑。

眼见着黑影追到了地方又停住了脚步,往四周环顾,似乎是想确认我们行走的方向。我一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抖手,那柄铜钱剑画着弧线就飞出去了。与此同时我看见木棍儿藏身的方向也飞出去一样东西。

那黑影似乎是没有任何防备,两件东西同时击中了他的头部。

被击中的同时,那黑影喊了一声:“哎呀~”,就摔倒在地。

我一听,这应该不是鬼,是人。我一招手,先是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猛地趴在了那黑影身上,压住了他,后来就觉得身上一沉,木棍儿也趴了上来。这是我和木棍儿在学校里跟人打架磨练出来的二打一的主要技法。我扭头看卫猛拎着刀也冲了出来,看样子也想凑热闹,我急忙冲他喊:“停,你站在边上别动。”我心想,你再趴上来,这人是抓住了,我估计也得被压冒泡了。

我们仨就形成了三明治局面,我突然觉得这个感觉似曾相识,身下压着个人,还挺舒服,还有一股沁人的体香钻入鼻孔。这时那黑影疯叫起来:“萧阳!你想死啊,你给我起来!”

宁晓月的声音。

我急忙掀掉了木棍儿,凑近前一看,不是宁晓月是谁,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看样子不但被压的够呛,还受了伤。

我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她:“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这怎么出这么多血?”等我仔细一看,宁晓月的额头上被砸了一个大包,已经破了,此外脸上也都是血,不过看不到具体的伤口。

宁晓月没回答,捂着头,呜呜哭了。我对木棍儿喊起来:“麻痹的,你怎么下死手啊,你扔的什么玩意儿?”

木棍儿白了我一眼:“你看清楚,是你扔的铜钱剑把人打伤的。”

宁晓月听说是我打的,止住哭声,抬腿呱唧在我脚上踩了一脚。“嗷~”一声痛苦的嚎叫响彻山谷,我抱着脚单腿蹦个不停。

我蹦着蹦着,心想不对啊:“木棍儿,你扔的是啥,怎么她满脸是血,铜钱剑对付人也没这么大威力啊。”

木棍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内什么,今天白天后院的刘二爷家杀鸡,我去要了点鸡血,用塑料袋包上了,这玩意辟邪。”

宁晓月一听是鸡血,本来已经不哭了,这下子拿手又抹又擦,又哭上了,我一看宁晓月的脸,连鸡血带眼泪,再这么一混合,整个一京剧脸谱。

我瞪了木棍儿一眼:“你可真行。”

“你知足吧,我还没扔这个呢!这要是飞出去,非开瓢儿不可。”木棍儿掂了掂手里的半块砖头。

我不再理他,直问宁晓月:“别哭了,大半夜的,你跟着我们干啥?”

宁晓月止住哭声,冲我嚷了句:“我要找我爸!”

我愣住了:“啥玩意儿?你爸?”

晓月说:“你和我妈说的话,我都在门口偷听了,你说你要调查下沟村,我爸就在下沟村,我要去找他。”

我恍然大悟,不过口气仍很硬:“不行,太危险了。你知道下沟村是什么村子吗?那可是个、是个……总之你不能去,赶紧回家去!”

晓月带着哭腔:“我就要去,有多危险都要去,我在我家门口一直等到半夜,看见你们出来了,我才偷偷跟上,还不敢离得太远。现在我也不敢回去了,你们干脆就得带着我一起吧。”

木棍儿也凑过来说:“阳子,要不就带上晓月姑娘吧,有我在,保证万无一失。你让她自己回去,也挺危险的。”

我正在想如何能把这丫头弄回家,师父老头从木屋方向跑过来:“你们几个瞎喊什么,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咋回事?”

我指了指宁晓月:“她,要跟着。”

师父看向晓月,晓月对着师父说:“我找我爸。”

师父疑惑不解:“你爸?”我凑上来,朝着师父耳朵说:“他爸当年是在下沟村失踪的。”

师父点了点头:“你能认出你爸吗?”宁晓月使劲点点头:“我虽然没见过我爸,但我家有张我爸的照片,我能认出来。”

师父一听,答应了晓月:“你要是不怕危险,你就跟着吧,到时候听我安排,别私自行动。”

宁晓月高兴地连连点头。

我叫苦不迭,后悔问宁婶话的时候没把宁晓月支远点。

师父领着我们回到木屋,又从柜子里拿出五个灯笼。我鄙夷道:“师父你没干通阴师之前是卖灯笼的吧?”

师父没理我,每人发了一个。然后一挥手:“出发!”

五个人浩浩荡荡,每人举着个萤火虫,向驻马山的方向走去。

到了山下,师父按照老套路,每人发了一张符纸,在灯笼里烧了。除了我和师父,他们仨都是第一次用这个,特别是晓月,显得特别兴奋,连称好玩。我心里说:“更好玩的事情在后面呢,希望你别哭才好。”

我们一头扎进驻马山,开始翻山。我靠近师父:“这回你这个符纸能坚持时间长一点了吗?”

师父摇摇头:“不能,估计翻过山,就要失效了。”

我急了:“那怎么办,你没多带几张啊?失效了接着烧呗。”

师父低声骂道:“你懂个屁,你当是烧纸钱啊,一张一张接一张,这冥符二十四小时之内只能用一次,多用也没效果。”

我嘟囔着:“到时候失效了,看你怎么办。”

师父也不解释,趾高气昂地往前走,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

有了这冥符,走夜路真是顺畅,没什么感觉就翻过了驻马山,再往前走,就是遇到血棺的乱葬岗了。师父非常肯定地认为,下沟村的入口就在那附近。

我们在离乱葬岗还有一段距离的一块平地上集中了一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这时,冥符没出意外地失效了,四周重归黑暗。

我有点幸灾乐祸看着师父,师父不慌不忙从挎包里又掏出一沓符纸,上面画着七扭八拐的符线,每人发了两张。

师父不无得意地说:“这招可是我老人家的发明,从来没人用过,我融合了传统的入冥技法,又在此基础上做了多次改良,经过多次测试,证明这套法门是可行的,是可以带来革新的……”

我打断了师父:“唉唉~师父,用不用给你申报个诺贝尔发明奖?”

师父疑惑道:“诺贝尔是干啥的,也是干咱们这行的吗?”

我哭笑不得:“我勒个去,师父,咱能有点正形吗?严肃点行吗,这抓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