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家族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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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题

上楼一看,圆桌上,草原正拿着合同,仔细查看,对面是计中天。见我上楼,草原道:“天怜,你帮忙看看。”我接过合同,看了一遍,放在桌上,道:“还是请律师看吧。”计中天打量着我,哈哈大笑:“你不是张瀚元的助手么,客栈,张瀚元也有份?”草原眨眨眼睛,笑道:“可不是,我和张瀚元合资买的。”计中天一愣,对我道:“能不能帮忙约个时间,我想请他吃饭。”

我呵呵一笑,道:“他比较忙,我都很少见他。有什么事,和草原说一样。”计中天点点头,道:“草原大姐,怎么说,合同很优惠了。”草原笑道:“是很优惠,但客栈这么多人,搬去哪?”计中天沉吟会,道:“据我所知,客栈是你的。其他人,也只是在这短租。草原姐,也是个好心人,分点钱他们。他们会明理,拿钱走人的。”草原避而不谈,对我道:“天怜弟兄,你怎么看。”我一笑,拿起合同,对计中天道:“你知道,钱不是万能的。这里的人,都把客栈当做归宿。无论什么样合同,涉及到客栈的买卖,我们内心上,是排斥的。”

计中天一叹,道:“世上很多事,是不讲理的。你们好好考虑。”随后起身告辞,我和草原,把他送出客栈。回来后,草原转手就把合同撕了,道:“天怜,我想休息会。”随后静静回房。

三天后的清晨,张瀚元来到客栈。我带着他,来到一楼杂物间。一群小孩,在里面大吵大闹。卓飞见我们过来,不动声色,把我们领进内间。卓光躺在破床上,脸色好了不少,还是咳嗽道:“张,张瀚元。”张瀚元皱了皱眉,道:“你这样了。”卓光黯淡一笑,道:“自找的。”张瀚元道:“听天怜说,你答应出庭作证,是真的么。”卓光点点头,道:“你保证,我几个弟弟,不被重判。”张瀚元沉吟会,道:“其他几个呢,你叫回来,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卓光面露喜色,道:“多谢了。”张瀚元扶起他,出了客栈,上了轿车,正欲离去,我约他到一旁,道:“客栈要被并吞了。”

张瀚元无动于衷,道:“我知道,帮不了。”我犹豫会,道:“你可以给计中天点压力,争取点时间。”张瀚元和善一笑,道:“放心,包在大哥身上。不出意料,明年初,那件冤案,会重审,我们也该走了。剩下的事,管不了。”我并无喜悦之心,淡淡道:“世事境迁,一晃十余年。”张瀚元大笑,开车离去。

深秋已临,外物归静,天渐渐凉了。客栈买卖的事,暂时风平浪静。客栈也恢复以往热闹,特别是楼下孩子,把客栈闹的鸡犬不宁。一天中午,草原几个,依旧打牌。没多久,一圈打完,王辉突然道:“草原姐,我要走了。”草原一愣,道:“怎么就走了?”王辉来到窗口,望了望楼下,街道人影稀疏,道:“老爸给我找了个事,准备去外地,说好今天走的。”草原“哦”了一声,道:“走吧走吧,东西别忘了。”

王辉面带喜色,匆忙收拾好东西,走到楼梯口,忍不住回头,道:“草原姐,我走啦。”草原大笑,道:“还不走。”王辉再回头看一眼,面带遗憾,孤身离去。草原摇头一笑,道:“那小子,还想要人送他。”我来到窗边,望着街道,道:“但愿他能走出客栈。”草原,赵先生几个,也来到窗边,目送王辉离去。

王辉父亲,早在街边等待。父子俩,小心翼翼,朝我们挥手打招呼,正要上车离去。突然,几辆摩托车从小巷窜出来,直奔父子俩而去。王辉大惧,道:“干什么,干什么!”我也悚然一惊,道:“出事了。”草原,赵先生叹息不已。

一帮人,二话不说,把王辉从车里拽出来,拳打脚踢。断臂的壮男,抽出砍刀,寒光一闪,斩了下去,王辉惨叫一声,一动不动。老父亲挨了不少拳脚,跪在地上,不停哀求。些许功夫,一群人开着摩托车离去。只剩下王辉躺在地上,满地鲜血。老父亲拼命挥手,妄图拦住的士,却没一辆停下。我道:“道不仁,子不可不仁。去帮忙。”随后和赵先生一路奔跑,来到路边。王辉已经躺在血泊中,断掉的胳膊,躺在寒秋中。费劲功夫,拦了一辆车,送去医院抢救。老父亲坐在等候室,满脸泪水,顺着枯老的皮肤留下。我和赵先生,逗留一番,拉住诊断室出来的医生,道:“情况如何。”医生面色凝重,摇头道:“还在抢救,难。”我和赵先生,相对无言。见我们出来,老父亲拉住我们,急忙道:“怎样了,我儿子怎样了。”

赵先生劝慰道:“医生说没事,还要抢救。”老父亲,总算舒了口气,摇头不语。我沉默不语,低声道:“走吧。”回到客栈,草原听说后,皱眉道:“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絮絮叨叨,谈论许久。一个女子,突然上楼,道:“叶天怜先生,我家古竟月小姐有情。”草原朝我眨眨眼,道:“艳福不浅。”我耸耸肩,和她来到妓院。

上楼后,古竟月的房间,依旧那么简洁。她递给我一个东西,道:“给你的礼物。”我接过一看,却是个录音器。打开一听,是一段床戏,里面传来各种喘息,呻吟声,之后,归于平静,传来古竟月和梁城的交谈声。录音里,古竟月软硬兼施,套出梁城和计中天的关系,以及梁城的存款。

我听完后,关上录音器,叹息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古竟月淡淡一笑,转身道:“残缺之身,何谈佳人。有件事,请你帮忙。”我点点头,道:“什么事。”古竟月道:“我死之后,把录音备份,送给梁斌。”我沉默不言,把录音器放在口袋中。古竟月突然顽皮一笑,道:“梁斌又给我写信了。”我打开信封,措辞愤恨,锐利激动,不乏丝丝酸苦。我摇头一笑,道:“大体意思,就一句话: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古竟月一怔,把信封收好,道:“我要是只认识梁斌,该多好。”随后歪头一笑,眨眼道:“爱人,我是他爱人。你的话,真动听。”我好奇不已,道:“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古竟月端着茶杯,望着窗外,道:“我早告诉你了,仇人关系。”我看着她孤单背影,道:“还有呢?”古竟月摇摇头,道:“只有仇人关系。”我点燃一根烟,道:“夕儿还好么。”

古竟月听及她,喜悦道:“她很好,挺聪明的,一直问我,你怎么不去看她。”我起身告辞,道:“就说我很忙,没时间。有机会,就去看她。”离开妓院后,经过大街,一个老人,摆着地摊,不停吆喝:“卖药啦,卖药啦。”我驻足停留,走到摊位前,问道:“这是什么药?”老人大喜,道:“老鼠药,很灵的,有它不用猫。”我蹲下来,把摊子翻了翻,道:“我有一个朋友,他病得很重,每天都很痛苦,我想毒死他。”老人挑出一包药,道:“五块钱,毒死多少人,不成问题。”我摇摇头,道:“他很穷,出不起五块。你行行好,便宜点,他一定很感激你的。”

老人把药收回去,道:“我也很穷,卖不起这个价,对不起,你去别处吧。”我茫然起身,盯着药摊,惋惜道:“看样子,他是买不到了。”三步一回头,街影萧条,黯然离去。老人的声音,继续响起:“卖药啦,卖药啦。货真价实,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