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孺子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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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大漠里生出了敬意

受着一般新奇的冲动,我与zh一口气踩上那个挡了视线的沙丘。站在上面往西北展望,这腾格里沙漠真是茫茫无际的。

zh说还要前进,要走到那棵从老远看去也显得气度不凡的红柳旁。

zh独在一滑一摆前行,阳光普照的沙地上留下了他的一溜浓密鲜明的脚印……

8月的大漠还炎暑逼人,阵阵热浪烤得人汗流浃背。看着在眼前呈现的金黄世界,我为从捏拢后的双手指缝中流出的沉淀细沙惊叹:人说聚沙成塔,这大自然的神奇竟使这里的沙形成了丘、山和海!

直往前去的zh的那件红T恤已经成了一个小红点,大概他已到了那棵不凡的红柳旁?

zh向我发来短信:快来看大漠奇观,快来看美丽的红柳!

我迟疑地向前挪步。下坡好爽,任踩、任淌,跌不疼、摔无妨。上坡却松松滑滑不踏实,鞋中挤了沙,我只得一次次地把它们倒出。无意间,我看到了周边未曾踩动的沙面上留下了风儿吹出的条纹。对于这些旋转、舒放的条纹,其实我觉得应该称它们已经是形成了让人惊奇的瑰异图案。

正午时分,骄阳当头,沙面卷着热浪,一些细粒在阳光下闪光。我开始后撤。那些带了高温的沙子却尽往鞋、袜中钻,使我在踩踏时只觉得两脚灼灼地痛。我强忍着,走走停停,倒着难缠的沙,揉摸起已被烫出了白痕的脚底……

不久,zh也在从远处返回。看得出他是以跑动的速度在沙面上行进,下坡时也几乎是冲滑而过的,但一路上他仍为双脚的灼痛嗷嗷叫着。他在与我会合时眼镜已经歪戴了,休闲裤的众多口袋中也都盛满了沙。坐到一棵红柳的阴影下,zh开始忍痛地直撸脚底,显然他的两处细皮嫩肉比起我的那两处来忍受了更烈的煎烤。

歇息一会儿后,zh 对我自傲地说:“到那里才能体会得出中国四大沙漠之一的浩瀚。那头的那棵红柳也是这里的红柳不可相比的……”就在zh向我绘声绘色地述说那棵红柳时,我亦情不自禁地注视起了身旁的这棵红柳:它那黄褐的看似纤弱的枝条正向着四周散开,针状的翠叶蔫萎地团聚着,枝头上稀疏地开出了淡红的小花。

沙漠中的红柳给了人清凉的感觉,它们确是异常美丽。听说这里的红柳是人工栽下的,它们在沙地上一簇簇地散开着。这厚厚的沙地上,它们的根系必须要扎到十几米的沙层下才能吸收到一点点的水分。在这夏酷热、冬严寒的环境里,这些改造沙漠的先行者正在顽强地生长着。

腾格里沙漠已经取得了享誉世界的治沙成果。走入这片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边缘,看到固沙区域中昔日的沙地已被沙枣、柠条、红柳、花棒、沙蒿、麦草等植物造成了片片绿洲时,我与zh的心中怎会不对那些一直在默默奉献着的几代造绿英雄们生出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