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孺子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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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甪直的桥

穿越甪直古镇牌楼,沿西汇老街东行,一座座的古石桥像长了灵性般地向着我的眼帘扑来……

久违重逢了,我仿佛听出永宁桥在论说古今,看到香花桥正笑靥迎人。

观看了小巧的金鼎桥后,我走向咫尺之旁的进利桥。这座清代乾隆年间的单孔石拱桥,跨卧在中市河上,在桥堍老楼相映下,神态是那么的悠闲自在。看着这处桥楼合璧之作,我像是有了一种站到周庄富安桥头的感觉。

按“三步两桥”标记,沿水街相依的廊棚前行,我步到了成直角相连的三元桥和万安桥边。有石板护栏的三元桥,桥柱刻着清晰楹联:东溯眠牛浮绿水,西邻斗鸭挹清风。诗联好美,其贴水临风之境,真是叫人心怡。万安桥显得平低,栏石夹峙中,几块大石条上任车行、随人走,就像是位赤膊的农汉样地壮实、无华。我在“双桥”连接处移步,只三步就涉足了两桥。我想这“三步两桥”之说倒亦与实相符……

从中市桥向北行走,片刻到了清代道光年间重建的众安桥头。众安桥是座花岗岩梁式平桥,它在形态各异的河埠簇拥下,显得甚是安宁、坦然。

穿过众安桥,我踏上厚重、平整的块石路面继续北行。弯弯驳岸托起枕河人家延伸,幽幽水巷招来轻盈小舟荡悠——此景此韵,真是令人迷醉。

数分钟后,我走到了古镇中心的“双桥”——环玉桥、和丰桥边。环玉桥在明代崇祯年间建造。和丰桥建于宋代初期,是镇上最为悠久的古桥。当我凝视那带着岁月创伤的青石拱券和武康石桥墩时,不觉中,感到这悠远的历史似乎正在桥下流逝……

跨过千年古桥,我沿西市上塘街西行。观赏了构成“双桥”的金安桥、环壁桥,在平静的寿仁桥旁稍作小憩后,我走到了古镇西市梢。

西梢有座西大桥,桥身苍老,麻石斑驳的基石间长出小树、挂起藤条。我站立桥头,先望碧水汤汤的甫里塘,又赏“甫里千家连雁齿,吴淞一碧映虹堤”的桥联——这水、桥融合之景,此时,置身于此,才是有了一点自己的品味……

接着,我再折回东市上塘街东行。在看过广济桥后,我走近了建于明代成化年间的东美桥。清代方志载,东美桥桥孔是个全圆环洞。当揣度起这一桥梁的独特构造时,不能不使我的内心发出惊叹。

最后我走上了镇东市梢雄伟的正阳桥。拱孔高、栏厚长,建造于明朝的正阳桥,虽说历史上已作过几次整修,但它终因古老而显得有点身躯倾侧。我登至桥顶,看到东处水面壮阔,西边市肆林立。我走向桥侧,给这雄桥照相,又想录下桥联。可桥联影于麻石间,我站立远处是看不清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遗憾……然而,这40余座古桥毕竟代表了甪直这个江南水镇。随着古镇保护、建设规划的进而实施,我想这些稠密的古代桥梁定将变得更加令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