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孺子牛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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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醉

坐车在阳澄湖“美人腿”半岛北行,一欣赏到闪亮芦花和深绿柳条、淡黄银杏叶陪伴湖光的秋色写意画时,我就心驰神往起来。

莲花岛开发后,我没踏上过。这次,去那里领略湖岛风光,尝大闸蟹美味,是我早定的行程。

秋阳照着,稍有风意,波光粼粼的阳澄湖一片平静。游艇向东驰去,碧清清的水面立时被艇首剪开,飞溅的水珠似无数白玉向后抛去。

小艇在东码头靠停,我走上木栈道北看,见到安上吴地常见屋脊的农家小楼一字排开,场前树木边蔬菜长得一片葱绿。一条铺上青砖的宽行道沿湖岸、接栈桥,向着村落的各方蜿蜒延伸。

依湖前倾的垂柳旁,丛丛芦花闪出金灿灿的光。湖边种上的莲藕,虽剩枯梗、皱叶,但浸在清水中,还有风骨。三五成群的鸭子在梗、叶间嬉戏,几只黑色的水鸟也来钻来钻去觅食。

我走进伸入湖中的草亭南望,阳澄湖面一览无余。这是阳澄东湖,水面亦宽广。在这天朗气爽的日子里,明净无瑕的湖面只被丝丝微风吹皱。

稍远处有黑沉沉围网,为当地的一个养蟹基地。那里水质极佳,是阳澄湖大闸蟹出口产品的免检区域。

阳澄湖水面现出吴侬软语般的温柔,它在大多数时间里总是平静的。

不时有小艇、小机船进出,蟹农在收获季节里忙碌着。莲花岛家家养蟹,船艇上的人往往是男掌舵、女坐仓。那里的妇女不论在水上还是地间劳作,大都喜欢包一条红色头巾,使得这多有绿意的地方又添上了一道亮丽的景。

沿着错落有致的行道、栈桥西行,我耳中不时传入鸭叫、鹅鸣声。往前走,我看见坡地上山羊吃草,牛棚边水牛咀嚼,风车张开彩篷悠转,牛打水车绕着旋动,踏水车上有人体验……一切好自然!这对原本的还真,就在青青草木里、纯净水色边。我想,这次要是带上小孙儿也来看看,他定会欣喜若狂的。

遇上一位正放山羊的当地人后,我最记着了他在交谈中说出的那几句话:这地方几百户人家,日夜开门无偷盗,叫我离开也不惯……哦,这大闸蟹的安逸故乡,真让人心醉着羡!

一长垅的美人蕉和秋菊静静开放,在这谐美的环境里开得特别艳……

走近一家“渔家乐”餐馆,门框一对联把我吸引:秋深好佐菊花杯,更爱莲花金爪蟹。我正品联,被一老汉请入。见几位游人在品蟹,我亦不另找。要了两只大闸蟹,老汉叫我自去玻璃缸挑。缸里蟹都鲜活,吐白沫爬得忙,我凑近细看均青背、白肚、脚带黄毛,8只金爪都有3~4公分长。选定,老汉抓出1对雌雄蟹,用草线迅速扎上十字绑。

趁蒸蟹,我又要了几样时令蔬菜。我点的鲜韭菜,还是女主人当场从屋后割来的。我所要黄酒是“胜景干黄”,岳阳产的,以“洞庭湖天下水”酿成。那地方我去过,“八百里洞庭”浩浩汤汤,虽不似阳澄湖细腻娇柔,但同有清澈好水质。

即刻,菜上、蟹到。两蟹已成深度橙红色,但去线仍扎时形状,8脚蜷曲、两钳抱脸,正面看还雄健有力。老汉说,阳澄湖水好,湖底水生物多,才长得出这种质量。

桌上散出淡淡腥香,蟹的白肚也在泛光。蟹肉鲜嫩,酒味亦醇,这黄酒加鲜蟹,让我品尝得心醉!

中餐后,听到村落响起鸡啼声,我就往风情水港景点走去。水港夹村中,屋舍依港铺开,河港干净,行道、弄巷整洁。港边多有彩板船棚,停进艘艘蓝白小艇。今之莲花岛已不再木橹欸乃,家家都以汽艇、机船运载。

我走进近侧忆园博物馆。对莲花岛作出原生态还原的忆园真好,展品多,内容实,老人进了好回忆,年轻人看到长见识……

过了众多餐饮店,看到无数赏心名,我一直走在湖光水色里,心醉生态绿意中。就餐的虽不多,但户户敞着门、摆开桌。那祥和、洁净的景象,谁个看了不开心。

岛西阡陌间,一辆观光牛车在慢慢拉来,我迎上走一会,与那位着旧装的赶车人相视着笑。这吱吱蜗行的牛车好有趣,要不是汽艇声响起、摩托车驶过,我也以为是仿若隔世的。

菜地里有几位带红头巾的妇女在松土、施肥。待到花期,这一片长势旺盛的油菜,又将铺天盖地为岛上带来金色烂漫……

时近3时,在西头月亮湾码头,我再扫了一会眼前的湖岛风光后才离开。当白色小艇重新剪开碧绿清纯的湖水时,我为在这几小时里体会着的那种恬淡、秀美,那种纯朴、安适而舒心。莲花岛已成为江苏省四星级乡村旅游区,我愿她能保住那份原真、那份和谐,相信日久天长定会越发珍奇、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