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背部间的剧痛刺激大脑,单手勉强单手撑坐起几近僵硬的躯体,正疑问自己真么会昏睡在这。
还记得被割伤的脖子,用手不由得朝受伤的地方摸去,竟然不见了,连半分伤痕都不成留下。
正奇怪着,一阵呓语钻入耳中,箐岚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目光落在床边趴着的人身上,看起来,她好疲惫。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在这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的。朋友,对于以前的她来说,或许是陌生的字眼,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是唯一的依靠了。
趴着的人不舒服的歪过脸来,继续很享受的睡着。
梦乡里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柳眉轻皱,两只眼睛突然睁开,忽的坐立起来。
她清澈的眸子里闪着灵动的光,激动抓着我的双肩,剧烈的摇动着:“箐岚,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了,急死我了,你再不醒来,我们就要乱成一锅粥了。”初月在欣喜的同时又向箐岚埋怨着。
“初月……”,箐岚很满足她对自己的关心,想安慰她,“不是醒了么,昏睡半个多月了么……怪不得……”说着,摸向完好的颈脖。
回味着初月的话,心想:王朝,有变动,不好。箐岚忙问:“什么叫乱成一锅粥了,是不是王朝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啊……”这次换做箐岚摇着初月的双肩,随着动作幅度的增大,背部的疼痛使她有些吃不消,不禁喊出声来。
“你怎么了,你很难受么,要不要我叫人啊,雪……”初月紧张的抱住她,想要叫雪长老来看看,却被她阻止了:“嘘,别张扬,去后山找药老,他知道该怎么帮我抑制疼痛。”
“你一个人在这真的可以么?”,初月看着箐岚,她因为忍着剧痛的缘故,不得不咬紧牙关,以致额头、鼻尖、脸颊到处都是细密的汗水,初月的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嗯,我可以的。”箐岚坚定地话,给她宽慰,希望她不要太担心。
“好,好,那你现在这儿等我,我现在就去找。”大概是怕箐岚因为背部的剧痛把手指掐出血吧,走之前,她把一块帕子塞进箐岚的手心里。几乎是狂奔去的,箐岚很想对她说小心些。只是背部的疼痛在快速蔓延至全身,汗水啪嗒啪嗒的地在背面上,这使得她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握着帕子的手又收紧了许多。
还没等到初月请到药老过来,她的眼前忽然一黑,又昏睡了过去。
“箐岚,箐岚,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箐岚,药老您快给她看看啊……”初月焦急的声音传入耳朵。
“初月小姐,容药老我喘口气……”药老年龄大了,走路太慢,是被初月一路拉着跑过来的,直到现在药老口中还喘着粗气,用常年采药的手抚着自己的心口,生怕心脏因跳动太快而跳出胸口似的。
缓缓地揭开箐岚背部的衣物,药老愣愣的看着箐岚的背部,摇了摇头,深叹了一口气,打开随身带着的一包药针,随即就朝肩头,背部扎来。
“药老,干吗用这么多针扎她,你不会是坏人要害她吧,你走开你走开,不许你伤害她。”初月边说着便有要推开药老的趋势。
箐岚的意识因药老的针法清醒过来,刚睁开眼睛的她就对初月的行为进行制止,并且哭笑不得的解释着:“初月不得无礼,药老他是好人,针灸是他抑制我病症的方法之一,他在救我而并非害我。”初月听着我的话冷静了下来,不再说话。药老却跪在了箐岚身下,箐岚看着药老一惊,忙要扶起他。
“药老,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主上,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药老执意要跪着,箐岚便猜出了药老的心思:
“是不是我的身体又有了变故。”
“这……”药老看向初月,有了一丝犹豫。
“有什么您就直说吧,您放心,初月是我的人,她不会乱说的。”
“嗯,好吧。”
“起来说话吧。”箐岚提醒道。
药老站起身来,眉头蹙在一块儿。
“主上。自从二十年前,双煞修罗在你背上种下了寒冰毒,我便迫不得已用千年火荼草中和寒冰毒为您续命,虽然您活了下来,但不时会被这两种剧毒带来的副作用所痛苦,这二十年里,这种痛苦从未间断过,药老我每每看主上如此难受,真的心如刀绞,看来当年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的确不明智啊,这些年火荼草中和寒冰毒的效力一直磨损您修炼的法力,现在您的法力已经消磨殆尽,而火荼草中和寒冰毒的效力也会随之流失,今后的痛苦比以往更剧烈……”药老说到这儿,停顿了。
“是……什么!”箐岚咬牙。
“冰火两重天。您背部的琼花印记也会随之变化。属下无能,再也抑制不了了,请主上责罚。”药老的声音低沉,而箐岚却听得无比清晰。
她冷笑:“这不关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药老走后,箐岚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我如此不公,我刚刚失去了父亲,就让我变成一个废人么!
初月一把抱住她:“冷静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泪如雨下,在初月给的关怀下,箐岚第一次哭得这样肆无忌惮。
“我现在竟然是一个废人,还是一个生不如死的废人,初月,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你没做错,你什么也没做错……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的。”初月一直陪箐岚说着话,一直安慰她,就这样过了好久,直到她彻底的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