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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碧海幽茗

紫雨与明觉同坐在堂内,佛堂之上有块牌匾上书“普度众生”四个金光大字,落款写着“大明永乐元年御赐”。

紫雨一进大门,首先便对这块牌匾感起兴趣来。

“觉行,快去沏壶茶来。”

明觉吩咐弟子沏茶之后,对紫雨说道:“不知郡主,今日来到敝寺有和贵干啊?”

紫雨一边环顾了寺内陈设,一边回答道:“我在宫里听说,皇帝伯伯将太祖爷爷的手书佛经赠与了贵寺是吗?”

明觉说道:“正是如此,皇上隆恩,福泽敝寺,我等深感荣幸,太祖皇帝的经书可谓是我们寺院的镇寺之宝啊。”

“我作为朱氏子孙,一是自然是想来看看太祖手记。”紫雨接着说道:“这二嘛,我是想来试试贵寺有没有能力保护好经书,先前我与那两位小师傅打斗,发现他们功夫平平,便以为天安寺浪得虚名,所以便去摘寺院的牌匾,早知道有师叔这样的高手在,我定不会做着冒犯之事。”

“呵呵,原来如此。”明觉笑道:“郡主可知当年皇上也曾试探过我们,锦衣卫十大高手都被老衲拦在了山门之外。”

“是嘛。”紫雨从小便对江湖往事和感兴趣,便缠着明觉说道:“师叔,可否给我讲讲你是怎样把锦衣卫十大高手打败的。”

觉行奉了茶来,给明觉和紫雨倒上,便下去了。明觉品了一口茶,说道:“既然郡主有兴趣,老衲便给你讲讲。”

明觉便把他力战十大高手的事说与紫雨听,紫雨听的十分入神,时而根据明觉的描述比起招式,时而放声大笑起来,这哪有郡主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江湖女子的模样。

明觉讲完之后,紫雨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自语道:“糟了,我忘记了意见一件事。”说罢对明觉说道:“师叔,其实此次是师傅说有事和你商量,才让我来的,师傅有封信叫我给你,不过我把它放在了马鞍的包裹里,你在此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明觉话音刚落,紫雨起身飞出大门,一脚轻点在回廊上的柱子,空中一个翻身便飞出了寺内高墙。

紫雨落下围墙,墙外是一片林子,紫雨高声喊了一声:“秋露飒!”

原本在林子中吃草的白马便飞奔过来,紫雨抚摸着白马,从马鞍上取下一个包裹,对着白马说道:“好马儿,去吃草吧。

白马转身慢慢悠悠地走进林子里,紫雨拿着手中的包裹,飞身跃上围墙,俯身又飞入堂内。

紫雨将包裹放在案上,将其中的信抽出说道:“师叔,这便是师傅叫我给你带来了信和礼物。”

明觉与兰欣本是同门,一直关系要好,只是这些年来少了些联系,如今叫人送了信,自然是让明觉有些欣喜,明觉打开信,信上这样写到:

“师兄明觉台鉴,小妹兰欣应武林盟主苏东河之托,于下月二十在泰山举行武林大会,苏盟主诚邀你为座上嘉宾,望师兄准时出席,小妹近些年来忙于九华山事务未曾来拜访师兄实在惭愧,今命弟子带来碧海幽茗赠与师兄品尝,望师兄笑纳,另外小妹弟子朱紫雨为大明宁王之女,为皇上御封之‘琼瑶郡主’,这丫头天生顽皮如有冒犯之处来请师兄见谅。小妹兰欣奉上”

明觉见信中说道紫雨顽皮,想到今日紫雨与她过招之事,不禁笑了起来。

“师叔,为何发笑啊?”紫雨见明觉发笑,一时好奇问道。

明觉将信递于紫雨看,紫雨看完信上内容,撅嘴说道:“师傅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说我天性顽皮了。”不过想起今日之事,自觉师傅说的没有半点差错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郡主,今日天气甚好,我们不妨去堂外的放生池边坐坐。”明觉说道。

紫雨自小是在屋子里呆不住的人,便毫不犹疑地答应了明觉的提议。

明觉唤来弟子觉行说道:“觉行,将案上的茶叶拿到厨房用后山的泉水沏好,送至放生池的清风亭来。”

“是。”觉行将茶叶拿往厨房,明觉和紫雨出了佛堂来到寺内的放生池边。

清风亭上竖有一副对联。

上联书着:“清风扶杨柳绿波天上游。”

下联书着:“瑞雪点娇荷白月水中卧。”

这两句分别描绘了寺院夏日和冬季的景象,夏季,绿柳青翠,微风浮动之时,柳叶飘飞从树下向上望去,如池中碧波在天空中荡漾;冬季,瑞雪散落,洒在没有了荷花的荷叶上,或是将池水冻结成冰,圆形的放生池就变作了一轮皎洁明月,这两句对联一句以下写上,假象地上绿柳化作天上波,一句以上写下,将冰封池水比作明月落下,极为精美。

“师傅,茶水来了。”觉行将沏好的碧海幽茗提来,给两人倒上。

“郡主,你可知这茶唤作什么名堂吗?”明觉将茶水递于紫雨问道。

紫雨接过茶杯,堂堂王爷之女用的茶水自然都是极品了,加之紫雨的父亲宁王朱权耽乐清虚,悉心茶道,将饮茶经验和体会写成《茶谱》,因此紫雨认茶的本事也是有些的,于是紫雨将茶水放在鼻前嗅了嗅,这是茶水浓厚清香,气味之中有丝丝甘甜,茶水颜色是碧绿的,毫无杂质,尤其是茶叶丰满,娇嫩,像是三月的毛尖,可清香又像是龙井,颜色浓郁像却是大红袍,丝丝甜味却像是云南的普洱,紫雨实在是想不出,便尝了一口。

茶水一到口中,紫雨唇齿之间便充斥着清香,仿佛自己置身与万亩茶园之中,入喉的那一刻,茶水丝滑如丝,虽不知这是什么茶水,不过紫雨还是不禁赞叹道:“好茶。”

明觉说道:“这茶名叫碧海幽茗,只有陕西的凤尾山的一处山腰上,每年的腊月才可采摘。”

“腊月采摘。”紫雨说道:“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腊月采茶的。”

明觉又接着说:“这茶叶必须要用山泉水煮,水需温水,不可过热否者茶叶会带苦味,如果水温不过茶叶香味不够,说起这茶水,你师傅煮的才是一流。”

“改日,师叔来九华山,我叫师傅煮给你便是。”紫雨对明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