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几多流年,暗诉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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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弥补幸福(二)

我经历的一场网恋灾难就像沾了毒品

陷入网恋就像沾了毒品,心里明白不应该,可一旦投入又不能拒绝诱惑。那份患得患失的心情真的犹如经历了一场空难。

——寂寞如烟我经历了一场网恋灾难

讲述:寂寞如烟(网名)

基本情况:大学本科,32岁,湖南人,现在某文化公司工作。

记者印象:如烟(她让我这样叫她)衣着不俗,修饰时尚,充满都市少妇的风情。她是个有风情的女人,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之前,她给我发了短信,说对本报所提的3个选题都有感触,都“有话想说”,特别是“网恋像一场空难”那个选题。她说网恋对于她来说,还像是一种毒品,她中过毒付出了代价,甚至几乎是生命的代价……我们约在振华路上的“名典”见面,落座、要茶,诸多细节看出她对这类生活场景的熟悉,点上一支烟,她笑了,阳光和烟雾穿过她金黄色的卷发,一种大病初愈的神情从笑容中一点点地溢出……网恋开始游戏心态平凡事当我刚刚学会游弋于网络时就认识了他。他的网名叫华南狼,36岁。是他机智幽默的谈吐吸引了我。没有他在网上,我觉得空。而他也是一样,他在网上的时候,会经常往我手机里发短信:“烟,上网吧,让我们开始一场爱的灾难。”我觉得无所谓啊,迎接灾难很刺激,这就像一场游戏吗,不过是一种释放而已,就“将计就计”了。

本来说好不见面,就这样在想像中交往好了,但是,人本能的好奇心,是无法抗拒浪漫的诱惑,爱情也往往成为最让人丧失原则的腐化剂。

网恋代价错爱葬送了婚姻我和他网恋了。我的丈夫对我很好,我知道他也有老婆,他是商人,做很大的生意。但是,两颗寂寞的心相撞后,就再也离不开了,我和他在网上热恋着,不顾一切地爱着。接下来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他每隔一个月便开车从清远来深圳见我,我一次一次地骗过老公与他见面,我们见面后就泡在酒店里缠绵,之后就在一起长聊。他总说:我们要是早认识就好了,为什么不让我早认识你呢?有时,他激动起来的时候还说要离婚娶我。

有一次他开车带着我到另外一个城市去玩,我骗老公说自己出差几天。女人一旦在感情上出轨,就很难一心二用,所以,那段时间我老公已经对我很怀疑了。他先打电话到单位找我,单位说我请假回老家几天,因为我的手机当时是用他的身份证开户的,所以他查到了我的电话单,知道我在说谎。

我向老公坦白了一切,我说我爱上了别人,我说要不我们离婚吧。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那天开始不再回家了,后来我知道他公司有一个23岁的女孩子跟他好了,3个月后,我老公向我提出了离婚。

网恋结果未曾深爱已无情房产证是老公的名字,我无条件地搬出,我只能搬出,是我对不起老公的,我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当我哭着打电话告诉那个人这一切时,他安慰我说,没事没事,有我呢。

那段时间我很寂寞,我经常打他的电话,而之前都是他给我打电话,我从来不主动。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婚姻,我怕我的爱情也失去。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我一下子特别绝望,这段网恋让我失掉了家庭,让我每到深夜独守着孤独,而他现在却和家人一起不知怎么开心呢。

我那段时间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有一天我喝了很多的酒,我打电话让他来,他支吾着说来不了。我说好吧,你来不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拿着切水果的刀在腕上狠狠地砍下去,血一下子喷出很高,我马上就后悔了,我不想死,我给我前夫打电话,我说我割脉了,他大喊着让我先按住伤口,很快他就来了。前夫拿过我的手机,查到了那个人的号码,他告诉那个人说我自杀了,他说如果我过段时间出什么事,他饶不了他。

他来看我了,他说让我想开点,他说他一直就是个坏人,喜欢勾引女人,勾引过很多女人,他说他很爱他的家庭,他说他可以给我一些钱,要我以后好好地生活,找一个人结婚。

他扔下两万元钱就走了,我想冲过去狠狠地打他几个耳光,一伸手,自己先倒在地上……他说如果我想解气,可以再打他,如果我嫌钱少,他下个月可以再给我。他说如果我不离婚的话,他和我还会再长久些的,但是现在我离婚了,让他有些怕。

我让他滚,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了,但我心灵上遭受到这场网恋灾难让我对爱情开始恐惧了,我不再敢与任何男人交往了,我也不再相信任何男人了。

我欠你幸福,拿什么弥补

(一)

颜筱死了。自杀身亡。

这个消息在一瞬间取代了办公室流传的各种八卦论谈,成为震惊全公司的头条新闻。消息传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各类议论顿时烽烟四起。

颜筱是我的同事,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他是我们公司老板的掌上明珠。

在我确定颜筱自杀是事实而非传言的时候,我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足下顿时涌起大片的云朵,失去了脚踏实地的重心感。我无力地瘫坐在位置上,泪无声地模糊了我的眼。

疼痛抽丝剥茧,纷至沓来。

我是萧朗,那年二十五岁。两年前我从大学毕业后,带着放飞的梦想,踏上南方这座知名的城市,入职一家港资外贸公司。在大多数毕业生还在为工作左右碰壁,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已经顺利地在这家公司的市场部扎稳了脚跟。

初生牛犊,年轻气盛是我的典型特征,带着所有的应届毕业生所特有的向往和激情,我在这里的工作进行得顺风顺水。

二十三岁的天空是湛蓝色的,工作顺心,生活如意,行走在这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里,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显得那样亲切温和。工作充满了激情与挑战,并以我所期待的方向不断进展。如果一定要说我的生活还缺少了什么,那么就是爱情。

认识颜筱完全是必然。

颜筱是公司业务部的文员。像所有励志剧里的情节一样,作为企业舵手的颜总以从基层做起,以煅炼为由,将作为大小姐的颜筱安插在业务部门,成了一名普通的文职人员。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和颜筱时有接触。颜筱模样清秀,温婉娴静,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倒是亲善可人。诚然,这是个好姑娘。但很可惜,她是我老板的女儿。这让我从认识她的那天起便在其间无形中竖起了一道坚固的屏障。对于颜筱,我总是敬而远之的,我们之间所有的接触和交谈,也仅仅限于工作需要。

颜筱性格温婉,样子文文静静,邻家女孩般的亲切,让公司上下人员都对这个异样的大小姐充满了敬重。工作接触的时间越多,我就越发现颜筱其实不光外表养眼,实质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很多时候能够对公司现状提出准确的评估与建议。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那是相当有才的姑娘!

和颜筱的关系始终维持在普通同事的基础上。日子波澜不惊,工作有条不紊,虽然缺乏了最初的激情,却是平稳顺心,日子还算惬意。

我是在那年冬日的某个午后知道颜筱喜欢我的,同事委婉转达的这个消息犹如五月晴空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带着难辨真相的迷惑和晕眩。

一如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子,层层巨浪由湖心次递扩散,徐徐荡漾开去,溢满了我的整个心田。

我不由地审视起自己来——普通工作、普通家境、普通打工仔,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并不出彩,完全是这个大都市里千千万万蚁族中最普通的一个。我有所拥有的,不过是一份解决温饱的工作而已。也许可以乐观一点,期许未来前途光明,但又有谁能相信呢?而颜筱却不同,抛却其它客观条件暂且不谈,其殷实的家境就已经是我所不能企及的。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心生怯意。

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极其传统的人,我的骨子里有着祖先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腐旧思想。我相信婚姻绝不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关系到两个家庭之间的种种牵扯。成长环境、教育背景、学识认知,生活观念,都将成为一桩婚姻能否长久维系的重要影响因素。我相信门当户对绝不仅仅代表着封建顽固,它的存在绝对不是完全没有理由。我承认我想得有点远,脱离实际不是一两天。但我知道,这些东西迟早会在生活中得到验证。

分析结果出来之后,我彻底地否认了同事们所认为的美事。我实在没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情存在的真实性。退一万步讲,即便眼前是真的,不久的日子里,所有的情愫都将化为一场轻雾,飘散在自然的空气里,寻不着一丝痕迹。而我不过是颜筱生命中一场浮光掠影的错爱,不可避免地成为所有爱情故事里最流俗的桥段。

这么一想我就释然了。我一如既往地与颜筱保持着普通同事关系,更加细心地维护我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时刻提防自己或者对方穿墙越户。我能逐渐地感觉出颜筱对我所表现出来的有别于其他同事的热情,这让我有点慌乱。但我假装若无其事,继续着工作,同进也继续着与颜筱清淡如水的交情。

颜筱对于我的反应似乎很惊讶,我的平静如常大概在她意料之外。终于,她在我装聋作哑的第N天向我正式表白了。这是我所始料不及的。

那日下午下班的时候,颜筱叫住了正要走出公司大门的我。然后在公司内的林阴小路上,我们有了生平最长时间的一次单独相处。经过长达十分钟的缄默之后,颜筱轻启朱唇,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她说:“萧朗,我喜欢你”。连同标点符号一起,一共七个字。

彼时我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应该讲点什么话题以打破沉寂。颜筱突然的表白吓了我一跳。我竟然不敢抬眼看她,我的目光毫无焦点地散落了一地。我看到南方隆冬的青草在微寒的风中狂乱地颤抖,倔强地保持着身体里的那丝绿意,费力地撑起娇弱的身躯。

我无望地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院落内寂静如夜。此刻的我,找不到一个可以逃脱这场纠结的出口。

颜筱局促地站在我的面前,脸颊由于紧张和慌乱而胀得了绯红。双手无措地交叉在一起,时而打开进而又交结在一起,不断互相拨弄着十根手指头。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我终于抬起头,极尽勇气将目光定格在颜筱的眼睛上。我说:“颜筱,我们不合适。”

昏黄错落的户外灯光下,我看到颜筱秀气的脸上有清澈的液体瞬间滑落。尔后迅速被擦拭掉。

那场谈判从缄默开始,最终又在我们双方的缄默中结束。

颜筱的第一次告白,用了七个字,而我仅用了八个字回绝了。

(二)

之后的日子,由于这层半透明的窗户纸被捅破的原因,我和颜筱之间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而更多的是尴尬。我尽可能是避免所有可能要和颜筱单独相处的工作机会,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颜筱欲言又止的告白。

颜筱的倔强却在这时候逐渐显露。我的冷淡并没有使她彻底沉寂,在经过约摸半个月的僵持之后,颜筱又对我发动了新一轮的更加猛烈的爱情攻势。第二次的正式告白,颜筱没有冷场,而是很直截了当地表达了对我的欣赏与爱慕。这让我非常受宠若惊。

我说过,颜筱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聪慧而有才干,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是难得的才貌并存的女子。我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好感,确切的说,当颜筱对我第一次表白之后,其实我心里面隐约地对她燃起过爱情的焰火,有时候偶尔想起颜筱对我的态度,竟也有小鹿乱撞般的脸红心跳。但是我用我的理性分析结果,压抑住了那即将破土而出的爱之嫩芽。

那天我们进行了为时将近十五分钟的告白与辨白。我列举各种实际情况与理由,比如家庭条件、社会地位、地域差别、金钱财富,等等……我期许以此告诉颜筱,我们之间确实不合适,我们没有条件和理由走到一起。颜筱那天问了我一句话,她说:“如果所有的条件都构不成理由,那么爱算不算?”。我顿时无言以对。

这一次的谈话之后,我和颜筱的关系更加僵硬化。而由于颜筱的倔强坚持,公司大半同事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这让我一度紧张。

隆冬过后迎来春节,年假我回了家乡。在这期间我将与颜筱的情况与家人大概讲述了一遍,希望父亲以及家人能够给我一个正确的指引方向。

不出我的意料,父亲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惊喜,更不用说支持了。家人也一致赞同父亲的意见。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儿,家乡在远离A城上千公里的江南小城,我绝对没有理由随同颜筱去香港,而她也绝不可能随我在若干年后落户我的家乡。

我和颜筱彻底成为不可能。

年假过后回归上班族路线。我与颜筱的关系也因时间以及我刻意的疏远呈冷淡趋势发展。这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觉得很好。

让我措手不及的是,我的故做冷漠表现居然没有浇灭颜筱迅猛燃烧的爱情火焰。她将她对我的感情,对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板颜总和盘托出了!这件事情经颜总从颜筱那里得到证实之后,顿时在公司掀起千层巨浪。

和我想象的一样,我和颜筱遭到了她的家庭最强烈的反对。而我也一度成为公司上下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人物。这是我之前在拒绝颜筱的时候就已经设想过的结果。

开始的开始,颜总和我一样,期待以各种理由告诉颜筱这件事情存在的唐突和荒谬。而后又找我谈话,希望我以我的立场坚持拒绝颜筱。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颜总,我所能做能说的,我都已经讲过N遍,但奈何居然完全没有办法改变颜筱的心意。颜总看我态度认真,不像敷衍,到是没有为难我。

若干年后我想,如果当时颜总坚决的将我扫地出门,或者我主动递交辞呈,那么后来的悲剧也许就不会上演。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按常理出牌。

颜筱的倔强在这时候充分发挥了强势,她不但没有因为颜总的阻止而收敛,反倒因为事情的透明公开化而肆无忌惮地表现出对我的好。我对颜筱的这种反应很是为难,我只能静观她和颜总的反应,以便应对。心里做出最坏的打算,实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只能离职。颜总对于颜筱的固执相当恼火,经过近三个月的竭力阻挠而没有结果之后,颜总一气之下将颜筱带回了香港。

最后一次见到颜筱,是在她离开前的那天下午。我在公司楼上的落地窗前,我看到颜筱固执地回了头,朝我所在的楼层一路回望,我怕她看见我,迅速隐匿于窗帘之后。最后看到她在颜总的推搡拉扯下被塞进了颜总的迈巴赫。

我想这是最好的结果。我相信颜筱回到香港之后,不用太长的时间,一定会将我遗忘。然后遇见她生命中的王子,幸福地生活。

之后的日子,我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努力工作认真生活。颜筱的离开让我有少许失落,但这种感觉很快被自己一笑置之。我知道,至少目前,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拐带富家公主这样的传奇偶像剧角色,我扮演不了。

(三)

再一次听到颜筱的消息,是在又两个月之后,从香港的同事那里传来的。颜筱回到香港后的日子,在其母亲与家人费尽口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强势言论攻击下,暂时安静地呆了一段时间。也许颜筱是以故做悔改为幌子,试图取得再次重返A城的机会。无奈颜总除了不让她返A城,其所有条件他都毫不犹豫地给予满足。颜筱的第一个计划宣告失败。

颜筱在这时候让所有的人再一次见识了她的倔强。在第一计划破产之后,她又开始绝食,以不吃不喝为代价,企图让其父母妥协。而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此时的颜筱正因为连续两日滴水滴米未进昏迷后被送在医院抢救。

很显然,颜总和我,都成了全公司上午口诛笔伐的对象。对于颜总的阻挠,部分同事私底下对此义愤填膺,但更多的人则表现出了理解。而对于我,除了表现同情,更多的只是一声叹息。当然还有为数不少的人,认为我在造孽。而我自己也不得不这么认为,我确实造了孽。而作为整桩事件的男主角,我连主动承担责任或者过错的机会都没有。

再一次有颜筱的消息,又是一个月以后了。颜筱被抢救回来之后,她的家人愈加加强了对她的看管,就连绝食,颜总也给她请了专职家庭医生,负责给她输送营养液。我承认我被震撼了,被震撼的同时我也震惊了,我无法想象甚至有点无法理解颜筱以及其家人的做法,我不得不承认,遗传的力量强大无比,连父女俩的倔强,都一脉相承。

所有的计划告破,颜筱放弃了挣扎。而颜父颜母,也在四下张罗熟识之人,在香港给颜筱物色富家子弟。

在那次去往相亲的路上,颜筱再一次用她的倔强,捍卫了她的爱情。颜筱打开车门跳下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颜母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吓昏过去了,司机忘记开车了,只有后面车辆巨大的像要刺破耳膜的刹车磨擦声,响彻云霄。

颜筱的双腿,平整地摆在后面车辆的车轮之下!

颜筱再一次被送到医院抢救。命保住了,双腿无条件地被截去,成了终生残疾。然而,惨剧并没有因此落幕,更悲惨的还在后面。

颜筱死了,她用最后的倔强,为自己二十三岁的人生划上了句号。

颜筱是在医院自杀的。她假装昏睡让看护人员放松了警惕,利用其离开病房其间给我写了一封简短的遗书,然后打碎输液的吊瓶,用玻璃碎片划断了双手的静脉。做完这一切后,颜筱将双手放回被窝,永远地沉睡过去。

当看护回到病房内闻到室内弥漫的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儿的时候,颜筱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近半张病床。

颜筱就这样永远地去了,伴随着颜母的精神失常和颜总的崩溃,带着我沉重的犯罪感和愧疚,永远地离去。

颜筱的遗书,是在三天后辗转到我的手里。双手接过的时候我甚至不敢阅读,良久之后我才颤抖地打开那张白色的病历纸:

萧朗: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

你不用为我的离去悲伤也不要为此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出于我内心的选择。

爱上你,我不后悔。也许直到目前为止,你都不曾爱过我。记得安妮说过“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爱或者不爱,都只能自行了断,与他人无关。”

我爱你,从见你的那天起,从你对我扬起第一次笑脸的那天起。你的影子已经烙入我的骨髓,伴随着我的血液漫流到我身体的每一根毛细血管,触动我的每一条神经末梢。

萧朗。今生我们有缘相识,却奈何最终抵不过世俗观念,不可回避地落入俗套。仅管我曾试图冲破一切阻碍直达你的身边,而一切都变成徒劳。

为了我的爱情,我无悔地选择了离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我向来的行事作风,奈何生养我二十几年的父母,竟是对此不了解。

爱如飞蛾扑火,明知共舞的灿烂是以生命为代价,也阻当不住其追求的脚步。一如我无法克制我对你的倾慕。

亲爱,永别了。请你忘记我,寻得一良善美好、温柔娴雅的女子,替我伴你幸福一生。请你给她幸福,请你们幸福,这是对我灵魂最深切的告慰。

萧朗,如若有来世,请许我幻化成蝶,等你在必经的路上,于千百次的轮回中,托生于尘世的烟火里,与你不期而遇,做你贤良淑德的妻。

另:我有一些首饰和积蓄,都是我个人工作所得,非家庭所赠。我将它们收拾好了,在我死后将其赠送予你。我知道,我的离去必定带来你的离职,希望这些东西能够略微弥补对你的伤害。

颜筱绝笔

我收下了颜筱的遗书,将其留给我的财物还予负责转交的同事之后,我以逃的姿态离开了公司,离开了A城。我知道,我的背后有颜筱家人怨恨的目光,有同事惋惜的叹息,更多的是我无所适从的悲哀和负罪感。

我无法想像和理解,平凡如我,如此普通的俗世男子,何德何能让颜筱如此决绝地为我付出这一切?甚至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许多年来,我不敢回首我的过去,我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过往,阴霾的情感经历让我几乎陷入自闭。多年过去了,当我再一次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内心还是不可抑制地不寒而栗。

很多时候我在想,颜筱的做法是多么的不值得。世间值得人追求和珍惜的,难道仅仅只有爱情吗?这样的爱情很凄美,但凄美是以生命为代价换得,是不是太过沉重?逝者如斯,留给活着的人是怎么样的念想与负担,恐怕只有我和颜家父母才能了解。

谨以此文,纪念如花般破碎的流年里,那个浅笑安然的女子!

【后记】: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你一定不会相信。我知道,没有人敢相信。

这样的牺牲伟大吗?这样的爱情可歌可泣吗?这样的一个痴情女子为爱情的付出值得吗?

我很难过。其实,爱情大可不必以牺牲性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