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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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约

刘岚和皇甫坚寿二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后,皇甫彻底怒了,跳出转圈剑指刘岚,怒道:“竖子,咱们又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切磋罢了,何苦非要用那两败俱伤之招。我本不愿伤你,如此休要怪我不留人情。”

刘岚很是无奈,自己根本就不会什么剑招,只是习惯**换罢了。以前师傅推三四个木桩之时,刘岚无法全躲过去,便选择性攻击几个,其他的用不会很痛的部位去硬抗。

这边皇甫坚寿发怒,待要再战,却听得院长喝道:“好了,不要再战,此战平局。”

刘岚大喜,立马还剑入鞘,躬身向皇甫坚寿施礼。皇甫坚寿本欲再战,可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也只能还剑入鞘,向刘岚随便拱了下手。

荀爽走到场中,朗声道:“我说平局,皇甫小子可是不服。”

“小子不敢。”

“不敢就是不服。”

“是,小子确实不服。”

荀爽呵呵一笑,道“你认为刘岚武技如何。”

“虽然十分怪异,但异常凌厉。”

“若战场之上,你与人争斗,打不过对方,你当如何?”

“拼死而已。”

“说老实话,不必来虚的,我不信你父上战场就是让你去死的。”

“听军令而为,若非死战之地,能逃则逃。”

“若是逃不得呢?”

“当死战尔,有何惧哉!”

“哈哈,好好,好样的,果然英雄,不愧皇甫规之孙。那你觉得刚才刘岚如何?”

皇甫坚寿有所领悟,对荀爽深施一礼:“谢先生点拨,小子知错了。”然后又走到刘岚面前道,“刘兄弟,英雄也。此战平局如何!”

刘岚自然是万分高兴:“多谢皇甫兄手下留情。”

“哈哈,承让承让。今日就算了,他日酒场再战,让你再看看我的雄风。”说话还冲刘岚眨了三下眼睛。

刘岚领悟,也眨三了下眼:“那我他日就寻皇甫兄,也让兄长看看小弟的酒量。”

荀爽看事情解决,也没多想,挥手让众人散去,自己也回去睡觉去了。

众人离去,临走时皇甫坚寿刘岚互相介绍了各自的住处。刘岚和单福回到住处,由于俩人刚才睡了一下午,又经刚才战事更是兴奋,毫无睡意,又是一顿海聊。

待到三更时分,约莫过了子夜,二人起床。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蟋蟀无聊的嗡鸣,没一丝灯火,残月还钩在天上,一如昨晚一般。

二人蹑手蹑脚的到一扇门前,勉强认准门牌号,轻轻的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几个低低的笑声,又有人低声道:“果然来了。”

另一人又低声道:“我就知道刘兄弟能明白,进来吧,门没有栓。”应该是皇甫坚寿了。

两人进屋,把门掩上,屋里没有点灯,听呼吸有四五个人,接着窗外的隔着纱布传过来的月光勉强能辨清人形。

有又一人道:“刘兄弟果然聪慧,只是希望不要再欺辱我弟。”这就应该是辛毗了。

“辛兄不要再说了,再说小弟就无地自容了。”

皇甫坚寿道:“好了,好了。把事情说开,满天乌云就散了,刘兄弟无心之失,更何况小评的性情,咱们有的时候都受不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今天战的痛快,一起去喝几杯。”

辛毗道:“小评的性情我自是了解,并无怨恨之意,只是希望刘兄弟以后多多宽容体谅罢了。”

众人发出一阵低低笑声,看来屋内众人都了解辛评作为。

“是是,小弟明白辛兄的意思,今天小弟坐庄,一来给辛兄赔礼,二来还糕点之情,三来大家初见,请诸位兄长共饮。”

辛毗又道:“小评不在这里,糕点之情你也不必在意,若是你非要还,那你就自己去找小评,我可不管这事。”

众人又是低笑。

皇甫坚寿听的有些不耐烦,直接道:“好了,就不要婆婆妈妈,你谢过来我谢过去的。酒瘾犯了,走喝酒去了。”

众人低声应诺,出门,然后带上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墙根,互相帮忙翻墙出去了。

书院的开设也引得此地来了不少商户,不过三里之内都是荀家的地,院长严令三里内不准有任何商户,三里外确实有个小集市的,集市就有一个酒馆。

众人之中虽然有文弱书生,不过都是年轻人,又都特别兴奋,一路说说笑笑,脚程极快。到了酒馆门前,皇甫坚寿就去拍门。半响,一个伙计迷迷糊糊的开了一扇门板,隔着门板向外望。

“别看了,是老子,速去准备吃食。”皇甫明显是熟客。

“是皇甫大爷啊,您请。”伙计乐呵呵谄媚的请众人进去,丝毫不提打烊的事情。请了诸人安坐下,便起身去找老板。

过了会一个胖乎乎老板模样的人走过来了,胖脸笑的没了眼睛,乐呵呵道:“皇甫大爷,您怎么总是晚上来啊!您总这时候过来,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笑还是该抱怨。”

皇甫坚寿乐道:“把厨房剩下的好东西都拿来吧,今天人多。我说你啊有钱赚就是了,少在床上伺候你婆娘,精神头就足够了。”听的此话众人大乐。

老板有些尴尬道:“您说的也对也不对。我攒这份家业总要传下去给我儿子的,可惜连娶了几个生的都是没把的。得咧,不说这些事情了,您稍待,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说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转过来,哭丧着脸道:“大爷,有个事得给您禀明,您可别生气。”

皇甫坚寿大奇:“什么事,你说来看看。”

“酒没了,就剩一坛了。”老板懦懦的说。

“什么!没酒你还开什么酒馆。”皇甫坚寿大怒。

“这几年,鲜卑寇边,羌族造反,又是大旱又是蝗灾的还有地龙翻身,前几日听说南边一个叫乌浒蛮的也反了,今年又是赶上粮食歉收

,再加上咱们这边在城郊,所以酒水供应不是很足。”

众人一时间都静默了。刘岚灵机一动道:“我知道哪里有,我有一个朋友在附近,我可想其讨要一些。”

众人商量后也没有办法,阳翟已经关城门了,想想法子当然能进去,可是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听的刘岚如此说,虽然同意却也有些犹豫,实在太晚了,不是很合适。单福本来觉得不妥当,实在太晚了,不过想来,那个孩子性好交友应该不会生气,也就没没说什么。

刘岚又一想,若是讨要自是无妨,可是把那个孩子扔在一边自己饮酒作乐实在不对,但孩子身体不好,再走这么远的路程,也是不应该。于是又道:“我那朋友喜欢交友,可惜身体有恙,若是丢在一边着实不好,不如咱们带了饭食去哪里,与他共饮。”

辛毗这是心思一动道:“贤弟那朋友莫不是郭嘉么?一个大庄园,两个人,还有老仆郭勇,勇叔?”

刘岚脑子一转,都对上了,必然是了,点头答道:“是的,正是此人。”

辛毗有点郁闷:“我与他是同乡,怎生的忘此人。”又向众人介绍道,“郭家家道中落,此子生下来时便有疾病,有一老仆与之相依为命,不过家有良田百亩,却也丰裕。此子聪慧异常,屡出奇言,切中时事,不拘礼节,豪爽好交友。虽然现在很晚了,但是他也必很欢喜。”

众人一听,如此人物,正好借此机会结交一番,都是应诺。

刘岚又道:“不若我先过去,也好打个前站。”众人赞成,刘岚单福告辞众人而去。

去寻郭嘉路上,刘岚若有所思,单福见状很是奇怪,以为是因为时间太晚担心不合适的缘故,便出言安慰,可是刘岚只是嗯嗯两声没什么反应,便不再说话。

又走了半里路,刘岚出言问道:“阿福,你家附近可有姓徐之人,或者你可有好友姓徐?”

单福很是奇怪,不明白什么意思,据实而答:“我家附近没有姓徐的,读私塾时到有几个同窗姓徐,但若说是好友就太勉强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那么你可有亲戚姓徐?”

“我外公倒是姓徐。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找谁么?”

“哦……那么你母亲可是庶女?”

“你怎知此事?不过我外公甚是喜爱我娘亲,并没有因为是庶出女儿而有所疏远。”

刘岚解开心中疑惑,哈哈大笑,单福就是徐庶。可笑自己以前竟然从未想过,徐庶居然本姓单,还以为是避祸改名单福,定然是游侠四方之时用的假名。自己跟一个智谋之士混了数年竟不知道,更离谱的是跟一个顶级病痨鬼天才喝一晚上酒居然没有问人家名字,今天又跟大汉最后一位名将皇甫嵩的儿子打了一架,欺负了辛评一顿,现在又要和袁绍那帮谋士溜出来喝酒,世上之事真是妙不可言。

单福见刘岚笑个不停,很是诧异,问道:“我家里的事情有什么可乐的么。”

刘岚听的此话,担心单福误会,便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个,与你家里无关。我只是因此想到非常有趣的事情罢了,与书院相关,实在是太逗了。”

“何事如此?”

“不告诉你。”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以你我相处……。”单福很是好奇。

“就不告诉你。”刘岚直接打断单福。

“白痴。”单福骂了一句。

“就不告诉你。”刘岚说完,还嘚瑟的唱了起来,“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混蛋,找打。”单福很是恼怒,照着刘岚屁股就是一脚。

刘岚侧身躲过,撒腿就跑,嘴里还喊着:“就不告诉你,怎么地!”

单福大怒,也跑起来追打刘岚。

俩人一前一后,追追打打,一路跑来,到达郭府门前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