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将东西收回来重新放入怀中,洋洋得意,一个破盒子有什么打不开的。
北宫筝吃惊的看着太史慈,问道:“你……你……你怎么弄开的?”
“砸开的。”阿健不屑的笑道。
“怎么砸的?没有中机关么?”
“就是这样砸的。”阿健做了往下摔的姿势,又补充一句,“从树上往下砸的,砸鳄鱼用的。”
北宫筝口有点发干,干咳一声,咽了口吐沫道:“你们不怕把里面的东西砸坏么?”
太史慈苦笑一声道:“当时谁知道里面东西是什么啊,要是知道谁敢砸,不过幸好比较抗摔,一点毛病没有。”
北宫筝终于接受了他们蛮干的事实,又问道:“那盒子呢,你们不会真的丢了吧?”
“真的丢了,我们不是说了么,碰到一条鳄鱼,太抗揍了,木棍都打折了,没办法把盒子砸到鳄鱼嘴里,然后才用绳索捆住它嘴,才把它逼退的。”阿健继续实话实话。
“天,真主在上。”北宫筝要崩溃了手扶额头。
太史慈一愣:“真主是什么意思?那盒子很重要么?”
“很重要。”北宫筝跳脚吼道,“三个白痴,你没发现盒子有图案么?”
“发现了,不是装饰用的么?”
“夹层,底部有夹层,那里的图案很重要!”
太史慈三人面面相觑,鬼知道下面有夹层了,当时情况紧急谁顾得上查看这些东西了。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没人打开过,怎么都这么清楚里面的东西。
对于这个疑问,北宫筝没好气答道:“有人留了消息,自然知道了。”
“谁,为什么他要这么干,这东西是干啥的?”
“不清楚,只是听说得了这玩意就等于得了天下,又有人说里面藏了极为高深的秘笈。”
“我觉得这是个阴谋。”太史慈郑重道。
“既然如此,你把东西还给我。”北宫筝瞪了他一眼怒道。
太史慈尴尬一笑,不再言语,扭头看向门外,道:“准备了,他们要冲了。”
北宫筝不得不放弃争执,专心准备迎敌。
太史慈扫了她一眼,心中冷笑,既然牵扯到天下,那么不管是不是阴谋都不可能给你了,只能交给汉王,让老大裁决。
外面老头骂了一会儿,里面却没人搭理,便觉得无趣又无奈,思索下,便命人砍来一个粗木,打算撞门。
北宫筝看的明白,低声骂了一句白痴。
太史慈三人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戏谑之意,真是蠢货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很快四个人扛着巨木,一发喊:“冲啊!”径直撞了过来。
但是扛木头这种话也不是随便找个人都行的,例如这四个明显不会,只知道用蛮力冲,四个人脚步走岔,扭来扭去,走了三四步,终于摔到在地,其中一人机灵跑的快,另外三人被巨木压在地上。
剩下的人赶忙把他们救起来,彻底一人昏死,另外两人丧失战斗力。
老头面色铁青,骂道:“蠢货,走整齐了。”
又来四人,这次就好了许多,喊着号子:“左右左,左右左。”一步步走来到也稳重。
太史慈点点头,孺子可教,可惜没机会了。
北宫筝依然是一句白痴。
真不明白是骂外面的人还是骂太史慈三人。
太史慈低声道:“准备,单点,一人一个,各自找方位。”
转眼间阿健阿年次序道:“到位。”
就差北宫筝了,太史慈扭头看了一眼她。
北宫筝有气无力道:“到位。”
太史慈也不在意,看着四人越来越近,眼看距离门只有六步了,吼道:“风。”
阿年阿健随即吼道“大风。”
北宫筝一言不发,扣下扳机。
几声惨叫紧跟着“咚”的一声,四人死于非命,巨木砸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了下来。
三人单点,两个面门洞穿头骨,另一个则穿透咽喉又钉入巨木中,不须说,这个必然是太史慈的。
第四个,则中了好几支。
是北宫筝的十发连弩,用不习惯,一口气全打光了。
转眼间十七个人就剩下十个能战的了,院内的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连弩,同时脑子里就冒出来了两个字“军队”还有两个字“朝廷”。
这个两个名号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老头心思翻腾,难道这妖女勾结朝廷?
太史慈看外面众人表情,不禁大喜,这效果太好了,不抓住机会实在对不起自己,随即低声道:“锋阵,连弩,杀。”然后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阿年阿健听到命令也赶忙冲出跳到院中,三人组成三角冲锋阵。
太史慈大吼:“风。”
三人连弩转眼射光。
太史慈首先招呼的就是老头,第一发就是他。
老头手中长剑翻飞格挡一枚弩箭。
太史慈也不在意,能建功好,不能也无所谓,剩下弩箭扫向其他人。
“噗噗噗”弩箭入肉。
“啊啊啊”的惨叫。
“当当当”的格挡之声。
院落遍地血腥,能站着只剩下八个人了,还包括太史慈三人。
太史慈抿了下嘴唇,手挽了个刀花,果然还是军刀好使,要砍人还得说军刀,然后饿狼一样盯着老头。
这两天总是过着被追杀的日子,实在不爽,自从跟了刘老大混,何时过过这种日子了,真他娘的晦气,该死的孙策!
老头五人汇集一处,皱眉道:“此事就此揭过如何,以后再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太史慈一愣,他娘的什么意思?都死了人,还打算就此过去,太无情无义了吧。
老头以为他不满意,便拱手继续道:“你们三人而且还有伤再加上一个只会暗算的小妖女对上我们五人并不占便宜,就此揭过,东西我们也不在追拿了。如何?”
太史慈一想,也对,他说的有道理,眼瞅脱离苦海,一不小心再折损一人就可惜了,更何况里面还有个重伤的。
心念至此,正要答应,忽然数十道乌光闪过,然后又是“噗噗噗”和“啊啊啊”的声音,甚至老头都被射了三箭。
老头怒极,手指太史慈后面窗口,“你,你……你……”
这时北宫筝走出大门,乐道:“我怎样了,一路追杀,你说两不相干就两不相干,想的美。你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身穿护身宝甲,最多断根骨头罢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偷看我的东西还追杀我,这就是代价。再敢招惹姑奶奶,小心老娘把你们连根拔起。”
却是北宫筝手持两把连弩偷偷架在窗口一口气都打了精光。
老头气急狠狠瞪了北宫筝一眼,然后冲太史慈拱手就要离开。
这时,又有声音道:“且慢,我有一事相询。”却是那农夫走了出来。
老头皱眉不知所谓何事。
“昨夜突袭驿馆,可是你们所为,受何人指使?”
老头凝眉不语,心道若是自己想逃,他们也拦不住自己,只是担心惹了朝廷会引来麻烦,只盼顺利脱出泥淖。
农夫此时端出弩机,一手平端,一手扣上扳机,却没有瞄准,又问道:“昨日突袭之事总要有个交代,劝你还是说清楚的好。”
老头冷笑一声:“天下天天死人,灭门也不计其数,区区驿馆几名杂役算的什么。”
农夫摇了摇头冷淡道:“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哈哈,你算什么东西,提把弩便自认无敌了不成,今日我若想走,你拦的住我么?”老头一脸嘲讽道。
“他一个人不行,我们五个人总能够吧。”太史慈冷冰冰道。
此时情况又是不同,对方只有一人,自己这边五个人,五把弩,如果留不下一个老头,太史慈觉得自己就该抹脖子了。
老头冷淡的摇了摇头道:“你们身上有伤,弩箭伤不了我。我若要走,你们凭什么留下我。”
“你知道么,为什么军中有了连发弩但是依然要求配发单点弩?就是因为弩力大,射速快。而我手中这把则是刚刚从雒阳发过来。天下只有三把,一把在军械局一把在军研院,还有一把就在我手中。还有一点,军部配发十发破甲弩,箭头三棱,入体血不能止。现在弦上便是一支。”农夫慢慢瞄上老头。
“危言耸听。”
“在这个距离有人能躲过去有人能挡飞,但是我不认为你有这个本事。”
“即便如此,我身着护身保甲箭矢不能伤。”
“你想多了,这个距离即便三层铁甲也会穿个窟窿。我劝你还是说吧。”
老头冷冰冰一笑道:“我想试试。”
“打个赌如何?我发一箭,若你不沾血,昨日之事就算罢了。若是沾了血,我不杀你,还请你告知原委。”
老头冷冰冰道:“你做的了主么?”说着话扫了太史慈一眼。很明显,这个地方的太史慈说了算。
太史慈心有疑虑,刚才三支弩箭难伤对方分毫,如今真有这么大弩力么?照自己的脾气,先射他一通,然后冲过去,砍断脚筋拉回去审讯就是,军情局的手段,自己还是知道些的。不过……也许他们的处事方法和军中略有不同,而且这老头貌似颇为强项,如果农夫却有把握的话,不妨一试。反正已经记得对方模样,而且似乎北宫筝很是了解对方,早晚还能抓回来。
抬眼看向农夫,农夫重重点了下头,太史慈终于打定主意,道:“这件事,他说了算。”说完退后一步,将战场交给两人。
北宫筝饶有兴致的看着,纠缠许久,她深知这老头身上宝甲的厉害。
“既然如此,那便来吧。”老头说完推开半步侧身,长剑上提,拉开架势。
太史慈有些愤怒,这老头刚才说的玄乎的很,自称宝甲厉害,如今却是这般占便宜,当真令人不齿。
不过规则如此,也没说让老头挺胸当这一箭,自然没什么可说了。
农夫毫不在意,只是嘴角挂着浓浓的嘲讽,宝甲!哼,今天让你变成纸片!
轻轻道:“三个数。”
太史慈心中大惊,这家伙也太大意了吧,真这么神!此时话一出口再难阻止。
“3”!
“2”!
“1”!
“接好了。”
话音刚落,轻叩扳机。
“嘭”
弩箭射到土墙上倒塌一片。
除了农夫其他人都是一愣,威力倒是惊人,不过……射偏了么?
老头冷笑道:“就这准头么?枉我……啊!”话没说完,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