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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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逃杀

单福沉思下道:“不过咱们出了五原,并没有南下,超出他们意料,他们未必能找到咱们在哪里。而且还记得曾经跟着咱们的人么,我现在觉得应该是袁家派来的,不过当时没有下杀令,只是怀疑咱俩,盯紧我们而已。咱们可以去五原。如果他们不知道咱们北上那么可能还在咱们南下的路上,这样的话……”

“不可能,刚才商人都提醒我们“这几日小心”,说明他们现在已经跟过来了。”刘岚打断单福道。

单福默然不语,半响道:“原路返回,抓紧时间进高阙,然后咱们不去五原和朔方,还往西去,从鸡鹿塞出关,然后南下去凉州,我就不信他们能猜到会在城门口等咱们。现在才五六里路,时间抓紧点,他们未必能把咱们堵在高阙。不行的话咱们就冲,我就不信高阙将士会任由他们行凶。”

刘岚摇头道:“是个法子,不过有些冒险,这几里路随时都会有埋伏,我觉得咱们还是往前走。过阴山就这一条路,我们跑的快点,让他们跟在后面吃灰,然后向东去,从满夷谷进五原,若有埋伏咱们就一直向东,我就不信找不到地方入关。”

单福不是同意:“太远了,咱们体力拼不过他们。”

两人还在争执间,就听的后面一阵乱嚷,有人喊道:“找死啊,着急投胎啊,骑这么快。”

二人对视一眼,心知不妙,不做他想,纵马就跑。

跑了一路,刘岚心知对方找的是自己,便对单福喊道:“阿福,出了山道,你往东走,我还是往北,咱俩分开逃生,机会会大些。”

单福怒道:“不可能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人,独自逃生。”

眼看道路越来越宽,刘岚急道:“阿福,今日之局总要有人出去报信,两人在一起必死无疑。他们对你不存必杀之心,不会追你太甚。你去五原找王大人吕大哥他们,再引他们来救我,这样咱们才有命在。我会躲在受降城一带,如果找不到我就不要找了,我会自己想办法回颍川。放心,我的命硬得很呢。学艺十载岂会如此不声不响的消失,我还要名扬千秋呢。”

单福无奈,悲戚道:“你自己要小心,我会尽快找人来救你。”说着把马上食物和水递给刘岚。

又跑了一阵出了阴山山道,两人分手,单福向东刘岚仍是向北。

出了阴山便是大漠,广袤无垠一点遮挡都没有。后面的人只能看到几个黑点。刘岚哀叹一声,真是执着,只能一直往北跑,心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沿着阴山山脚向西跑呢,为今之计也只有一条路向北了,希望他们过几日会放弃吧。

又跑了会,刘岚看马匹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到了一条小河边就下马歇息马力,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进些吃食补充体力。远远的看着黑点越来越大,强忍骑马逃跑的冲动,盯着来人方向,让马匹有时间休息。又等了片刻,远处的人影显现出来的时候,那几人停了下来,似乎也在休息。刘岚大喜,安心休息。过来半个时辰感觉马匹恢复过来,便重新上马奔逃。看后面几人没追,心中大喜,认为他们放弃了。哪知过了片刻远处的黑点又动了,刘岚只得再次感叹对方执着,向前奔逃。

如此,刘岚休息对方也休息,刘岚奔逃对方就追。刘岚骑术不堪入目但胜在体轻,而且马匹较对方的要好,对方胜在马术精湛,故而双方的距离到也没怎么拉近。

这样不分昼夜奔逃几日,刘岚发现对方的人数少了一个,心中大喜,不禁又是感激王智送了匹好马。走走停停跑了半个月,饶是刘岚节省,食物也渐渐的吃完了。

这一日,刘岚忍饥挨饿又跑了半日,看后面就剩下两人了,又饿又累实在受不了,看前面有一横亘两里来长十来米高的高坡,纵马上去发现坡后草虽然没有坡前茂盛,不过也有三尺来高,心中计较一番便打算破釜沉舟伏击对方。

下坡时减了马速,随手把包袱扔到草丛里面,然后蹲在马背上,瞅准机会,一个鹞子翻身在空中打了个滚,随手用剑鞘狠狠朝马屁股敲了一击,扑倒草丛中。那马受了一击,长嘶一声,加速向前跑去。远远的看马跑得剩个黑点了,才听到马蹄声传来。

刘岚蹲在草丛中歇息体力,听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看到有人头冒出来,便屏住呼吸,搭弓上箭。追来的两人根本没想到刘岚会在这里伏击他们,一前一后便要下坡朝刘岚坐骑方向追去。

刘岚看后面一骑越过自己露出后背,距离也就两丈左右距离,站起身来拉弓满月就是一箭,正中此人后背穿透而过。此人惨叫一人跌落马下,由于速度太快,落马后向前滚了两下,而其坐骑受惊向前就是一冲。前面一人听的后方惨叫,不暇多想便勒马减速,扭头观瞧,却见后面一马从自己左后侧撞了过来,大惊失色,欲要跳马,可惜已经晚了,一下被撞下马来,跌倒地上又被自己的坐骑踩了几脚。

刘岚大喜,提剑便跑过去,发现被射之人有进气没出气眼看是活不成了,不放心又补了一剑,而另一人摔断了脖子又被马踩了几脚已经没了气息。

杀了二人,刘岚坐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粗气。过了半响歇息过来,又是一阵呕吐,只吐得天旋地转昏睡过去。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转暗,刘岚才醒转过来,仍是觉得浑身发软疲惫不堪。那两匹马又自己回转回来在自己主人身边哀鸣。

刘岚仔细查看了一下,一匹断两根肋骨已经不能骑了,另一匹倒是没什么损伤。又将二人的东西查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更没找到吃食,便死了心,收拾二人东西,骑一匹牵一匹就向前走,打算找个背风的地方好好过夜睡个好觉,自忖马上睡觉可真不是人干的,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那匹马。

走了两里路,就听的一声嘶吼,刘岚大喜,抬目观瞧,果然是自己的那匹回来了。刘岚始终没找到背风的地方,无奈只能将三匹马围成个圈自己躺在中间,穿上能穿上的裹上能裹上的和马匹互相取暖过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刘岚辨清方向,沉思一下向东南而去。走了半日才忽然发觉,自己这一路走了大半个月居然没有看到一个牧人部落,搞不好自己想换点食物的打算要落空了。

又走了一日,连条小河都没看见,只有一些小水洼,吃生鱼片的希望又落空。刘岚实在忍受不住,将那匹受伤的马杀了生吃了顿马肉,将剩余的马肉用衣服拴在马背上,纵马而行,希望能快点碰到人。没办法,金燧有但是没有干柴而且马粪明显不够用,只能将就烤烤意思意思带血吞了下去而且还带了点马粪味。

过来几天马肉开始变丑,刘岚无奈打算再宰一匹的时候,老天爷终于觉得考验到头了,居然捡到一只羊,而且是母羊,看其温顺的情况,应该是牧人走丢的。刘岚可不管是谁的,小心翼翼的学着以前听说过的方法挤奶,用水囊在下面接着。

这样刘岚的伙伴中间又加了匹羊,虽然速度慢了许多,但是依然很高兴,终于不用吃生肉了,虽然膻味很大。

又走了五六日,青草逐渐稀少,砂砾变多。刘岚怕自己走进戈壁滩出不来,那可就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没办法便沿着边缘行走,希望不会绕太远。

又走了一日,刘岚惊喜的发现前方有个大湖,旁边还有一片树林,瞬间觉得烤鱼在向自己招手了。心中激动万分,抱着母羊上了马背就是一顿狂飙。到了湖边,飞身扑入湖中,喝着甘甜的湖水,忍不住热泪盈眶,老子终于不用茹毛饮血,终于不用喝马尿,终于不用喝有骚味的水洼了,终于不用喝膻腥的羊奶了。

刘岚激动的折腾一阵,洗了澡,将身上的臭衣服也揉了把,找块石头压住晾晒,赤身去马匹那里换了身干净些的,开开心心的便打算去进树林捡些木柴准备烤鱼。

进了树林,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有只野鸡,来不及回去拿弓箭了,刘岚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离得野鸡十余步,自忖再往前走会被野鸡发现,便轻轻的拔出长剑甩手掷了过去。可惜准头不够,砍掉了野鸡一条腿后插在地上,野鸡哀鸣一声扇着翅膀急速往林中飞走了。

刘岚懊恼一声拔腿就追,顺路拾起自己的长剑。野鸡飞速极快,但是距离很短。很快就找到扇着翅膀蹦跶着要逃命的野鸡,刘岚大喜道:“来吧,来吧,烤鸡到我肚子里面转生去吧。”

又跑了一段距离,计算好位置便扑了过去,刘岚可算得偿所愿,双手抓住野鸡,乐不颠的笑的眼睛都没了。刚站起身来,脚下就是一空,松开双手就要去抓旁边的灌木,灌木折断嗖的一下掉了下去。刘岚心道这下完了,狗欢没好事,人欢也没好事,这必然是猎人设的陷阱,逮大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