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宫发言人就利勃坦岛沉没一事发表宣言,其中大幅度隐含了人民难以接受的部分,最后只将此事归为天灾处理。
而令中、美双方都不禁为之噤若寒蝉的事实却是,利勃坦岛被完全摧毁成为废墟,生还者不足百分之零点三,死者中更有数位对局势影响颇为深远的大人物。
而身为本次事件始作俑者的慕容轩,此时却已经坐在了通往太平洋岛国日本的私家飞机上。
“这次可是玩大了,丢了文件、还死了那么多人。”金宇飞双手抱在脑后,眯着眼睛深深靠入柔软的座椅背中,
“抱歉,我没有考虑周全。”慕容轩依然闭目养神,语气虽然冷淡,却是极为难得地说了“抱歉”。
可有些人却对他这样的态度嗤之以鼻,作为提供飞机的主人、柳菲儿早已是一肚子火气,向来温婉可人的她也不禁爆发:“你一句抱歉就可以了?那么多的人命,是你一句抱歉就可以算了的吗?如果没有宇飞,我、我们,也都一起被你杀死了!”
“那又怎样?”慕容轩就像是坚冰、万年不化的玄冰,除非触其逆鳞,否则想要惹他生气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别人的性命,与我有何干系?”
“你”柳菲儿无语辩驳,俏丽的小脸气得通红之余,只隐藏在心底的小姐脾气终于也浮出水面:“这是我家的飞机,不欢迎你这样的人!你就顺着西风漂流游到日本吧!”
就在柳菲儿话语说出的瞬间她已经后悔,慕容轩蓦然睁开并瞥过的眼神中有一种恶魔般的恐怖,仅仅是一个对视已经让她如芒刺在脊,身躯微微颤抖而动弹不得。
“你,跟我走。”没有商量的余地,慕容轩已经一把拉起刚刚被穆涵郁小心翼翼地轻轻依偎着的金宇飞,倏尔拉开舱门,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们便跳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你的理由了吗?”穆涵郁已经看出了柳菲儿的意图,按照平素接触,她很清楚柳菲儿不是这种不识大局之人。
“没什么理由。”柳菲儿耸耸肩膀,青葱玉指伸向舱内的另一边:“虽然不在乎钱的问题,可是带着林大警官偷渡总归不是件容易事。”
原来,当日金宇飞发动神魔眼的最强防御时,顺便也救下了已经奄奄一息的林行风,也导致他这个已经被官方判定为死亡的人、不得不随着这么一群“危险人物”前往日本。
“古人说的对,名利真是浮云,希望这次的日本之行不会太让我感到惊世骇俗。”已经被金宇飞治疗得七七八八的林行风背倚椅背,惬意地眯缝起了眼睛,“何况还有这么两位美女同行,本人乐意之至。”自从经历了生与死,曾被权、利蒙蔽双眼的他如梦方醒。
就在机上三人仍在聊天打趣的时间,慕容轩已经带着金宇飞横跨千里,瞬间抵达了素有“日出之国”、“樱花之国”又或者是“火山地震之邦”的东亚群岛国家日本。
也许愤青们比较喜欢第三种称呼。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呼’地飞到目的地,不过每次我都有不真实的感觉”踏上横滨港那坚实土地的瞬间,金宇飞手抚上额头,有种晕眩的感觉,“这次的感觉尤为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呢。”
“也许,你能找到他。”望着那可能会带来大额利益的各色货船,慕容轩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一坨坨大型垃圾。
“他?”
昨日在利勃坦岛上时,慕容帝清的声音只刻意传给了慕容轩听,随后就带了疯狂的破坏和杀戮,所以金宇飞对此并不知情,感到诧异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知道,或许他和你们口中的‘神’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当慕容轩提及“神”这个字眼,金宇飞的身躯微微一颤,脸上的表情也展露出了明显的嫌恶,语气更是淡漠许多:“也对,就像宠物会分辨自己的主人,‘玩具’也能辨认自己的制造者吧”
际遇的不同让二人有了对现实不同的看法,慕容轩并没有把金宇飞的自比“玩具”放在心上,已经决定通过他的感应来决定下一步动向。
“嘿,你们两个臭小子,不知道这里是我们龙崎老大的地盘吗?交过保护费吗?谁允许你们随意在这里走动的?”
枝节横生,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五短青年迈着奇怪的步子朝慕容轩二人走来,边走时嘴中还一边叽里呱啦地说着日语因为有“语言系统”的缘故,慕容轩可以听懂,而金宇飞本身就具备中、英、日、韩四国语言的基础。
“就从当年二战后你们应付的战争配款里扣好了。”刚刚升起一阵无名火的金宇飞见慕容轩根本没有兴趣与这些垃圾一般见识,身影忽动、已经决定拿他们撒气。
“八嘎、呃”领头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到了嘴边的辱骂话语却变成了呻吟,金宇飞那并不硕大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重重“问候”在了少年的腹部。
见到自己的老大吃了暗亏,之前还没反应过来的混混立时激起,这样最底层的“黑道中人”只有一个优点,就是见不得自己那点渺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尊严被人狠狠践踏干净,无论也要象征性的扞卫一下,往往也因此以生命付出沉重代价。
方一拳击倒那弱不禁风的流氓头目时,金宇飞并未收势,顺其力而腰身旋转,反身一脚弹出。一名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开山刀的小流氓已经被踢飞出十数米远。
“可怜的孩子,他一定以为自己拿上把刀就成了浪客剑心。”颇显轻松的金宇飞摊开手摆出了无奈的架势,另一把刀刃已经看似惊险地从脸庞左侧划过,这倒霉家伙的手臂被他抓紧,经典地借力发力、百多斤的强壮少年就像是折纸般被拖到身侧,再发力时,他那副引以为傲的身体已经成为金宇飞的武器,瞬间将其余几个围拢到自己周围一圈的杂碎们抡倒在地、呻吟不止。
“下次刀拿稳了再出来混。”轻将手中开山刀抛上空中又再接住,金宇飞单手猛然发力,竟生生将刀身全部插进了流氓头目颈边那钢筋水泥砌成的地面、正将早已尿湿裤子的他吓得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