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人生,在哪里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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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生需要这样华美的转身(3)

本以为随着毕业的来临,她那份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爱情也将无疾而终,可她又报考了本校的研究生,只因为她爱的人在这里。

后来,肖老师和女友结婚了,再后来他们去了南方的一座城市,她非但没有因此割舍那份爱,反而变本加厉了,甚至放弃了硕士学位论文答辩,她又追到了肖老师工作的城市,在离他单位附近的地方租了一间小屋,只为着能够经常见到他。

在那个纯净的距离上,她爱得那般投入,那般矜持,又是那样的苦楚,那样的憔悴,像一首伤感、动人的诗歌,在爱情和婚姻日渐实际化的现实当中,她显得那样的“另类”。

而这时,还有一个男孩,像她一样的痴情,在苦苦地守望着对她的爱情。这个男孩就是好友佟川。

数年后的一个冬天,筱敏钟爱的肖老师在一次畅游大海时,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海浪吞没了,没给任何人留下片言只语,包括她。

肖老师年轻的妻子都改嫁了,她却仍抱着或许可以说是从未得到的爱情,不肯再涉爱河,任谁怎么劝说,都无法让她放弃那份多年坚持的固执。

“既然玉已经碎了,那何不让瓦全呢?”我不禁为佟川和筱敏着急起来,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尤其是文笔出众的筱敏,更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知心笔友之一。虽说我一次次无功而返,多次说再不管他们的事了,可我还是怀着热情,企图说服筱敏。结果,我再次碰壁。筱敏宁肯守着一份残缺如玉的爱,也不想再拥有一份完美如瓦的爱了。

回过头来,我又开导佟川:天涯何处无芳草,该放弃时就放弃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了。”佟川竟然跟筱敏一样认真而决绝。

于是,轮到我苦笑着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认输了——恐怕我这两位朋友要用行动,演绎胜过我笔下的那些爱情故事了。

然而,半年后,我惊喜地接到了佟川的新婚请柬,新娘子正是筱敏。婚礼上,看到筱敏与佟川那幸福无比的笑容,我忍不住上前逗她:“终于还是向佟川投降了?”

“不是向他,是向爱情。”一抹羞涩飞上筱敏的双颊,让她更加楚楚动人了。

后来,我知道了他们爱情的转机竟是由于一场意外的大雨。

那天,筱敏到一个偏远的山村采访,突然来临的倾盆大雨,把猝不及防的她浇了一个透心凉,她赶紧跑到就近的一户农家避雨,偏偏那农家的屋顶又漏雨纷纷,冷得她浑身打颤,咬牙强忍着。直到外面的雨已停歇了,屋内依然是小雨绵绵。她问主人为何屋顶漏雨这么严重,主人懊悔不迭道:“因为当时追求美观,花了大价钱买了好看却不实惠的铁瓦,当初又没钉好,若是铺上经济、实用的红瓦,就不会这样了。”

迎着雨后的阳光,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那一片片紧密相连的或青或红的瓦,看着缕缕飘着温馨的炊烟升起,她的心不禁倏然一动——滚滚红尘中,平凡的自己,多么像一片孤独的瓦,而一片瓦是无法抵御风雨的,只有和其他的瓦紧紧牵手,组成完美的链接……

回来的晚上,筱敏第一次主动拨响了佟川的电话,告诉他——她心中的碎玉已经撒落于地,她现在想做一片完美的瓦了。

佟川激动得简直语无伦次了——他也是一片瓦,两片并肩承接风雨和阳光的全瓦,会呵护一份簇新的美好。

于是,很快有了他们美满的结局。

举目周遭,芸芸众生多么像万间广厦上的片片相挨的瓦,简单而生动地错落着。那阳光和风雨中的爱情,因了一份自然、和谐而无比地美好起来,触手可及的人间烟火里,铺展着绵延岁月的温馨……

因为爱,所以转身

接到好友的短信时,我愣住了,以为她在与我开玩笑:难逃七年之痒,她也撤出了婚姻围城。

似乎就在昨天,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与他是“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没想到,就在“微博女王”姚晨婚变消息发布21天后,她也紧随其后,向我呈上惊愕无比的婚恋终结版。

其实,我早已见过太多的爱恨情仇,见过太多的分分合合,名人的,普通人的,本该习惯了,甚至该淡漠了,但她确凿无疑的婚变,还是令我一时难以接受。毕竟,我几乎目睹了她从头至尾的甜蜜爱情之旅。

还记得,在大学读书时,他与她就是同学们公认的金童玉女,是众人十分羡慕的神仙眷侣。而他们,也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告诉过所有的人,他们没有辜负上苍恩赐的那份缘。

她在人们最深的印象里,浑身上下透着小家碧玉的气质,散着一种淡淡的古典美。而他,温文尔雅,书生意气,又不乏现代男人的坚定与果决。

在沿海那个发达的中等城市里,他和她一毕业,便凭借着各自的优秀,很快就获得了不错的工作岗位,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比同龄人早早地跨入了快车道。

是什么样不能协商的问题,导致这样一对众人都十分看好的婚姻,突然间结束了。我困惑得连连摇头,一百个不得其解。

“我知道你像许多最好的朋友一样,对我们的爱情寄予了很多美好的祝福,但是,幸福的时光真的只属于曾经了,我们真的无法将爱情进行到底了,真的是努力过了。”她一连用了三个“真的”,让我相信——真的是木已成舟,真的是无法挽回了。

坐在临街的咖啡屋里,她轻轻地啜饮着一杯不加方糖的卡布其诺咖啡,像是在讲诉别人的故事,淡淡地告诉我,那天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手续,居然那么简单,工作人员甚至连一句礼貌性的劝解都没有,所有要办的都办完了,也不过十五分钟。

一出门,阳光便活泼泼地涌了上来。彼此浅浅地一个拥抱,然后,相互挥挥手,便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像是影片中的一个熟悉的镜头,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落下了帷幕。相信唯有她与他,才知晓那份轻松里面,有着怎样难言的沉重。

“为什么就不能再退让一步?有什么能比守住一份美好的爱情更重要的呢?我还是忍不住内心鼓荡的好奇。

“退让一步?即使守住了,那还是爱情么?”她一副洞若神明的淡定。

我一时无言。关于爱情,每一种合适的解释,似乎都需要当事人自己给出,旁观者的意见,无论怎样合情合理,很多时候都显得无足轻重。

但我还是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忧伤,就像曾经熟悉的幸福一样。毕竟曾深爱过,就像姚晨与凌潇肃分手数月后,面对媒体的采访时,她故作的无所谓,仍掩饰不住明显的不自然。

“我们都没有过错,我们的爱情也没有失败,只是我们觉得,应该让爱情转一个弯了。”她似乎是在劝慰自己。

“让爱情转弯?”我似有所悟。

“是的,当最初的浪漫与浓烈退去后,我们也像许多人一样,经历了一段波澜不惊的凡俗婚姻生活,在那些柴米油盐的日子里,有甜蜜,也有苦涩,有温暖,也有寂寞……忽然间,便有了倦怠的感觉,就特别希望一个人宁静而安详地走一段人生。与他提起,他竟也有同感,很默契的,就像我们当初热切地走近彼此,我们平和地选择了分开。”她神色淡淡地。

“也许,你们的选择是对的。”面对两个聪明人理智如水的选择,我还能说什么呢?

“很多时候,爱情无所谓对与错,只是合适与否,当爱情无法坚持到底的时候,就是感觉不大合适了,应该转弯了。”她说出了很耐心寻味的爱情见解。

“转弯以后会怎样呢?”我突然想起了鲁迅的那篇有名的文章《娜拉出走以后》。

“不知道,也许依然是山重水复,也许是柳暗花明。”她不大自信地轻轻叹口气。

“或许这正是人性使然,在人生旅途上,我们不停歇地向前走,总是相信接下来还能看到迷人的风景,甚至不惜错过眼前的景色。”其实,我也知道,许多的看似美满的爱情与婚姻里面,也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暗流和漩涡。

“重要的是,还有爱的渴望和热情。”她眼睛里闪动的光亮,让我的心里一阵温暖。

没错,当她毅然地选择转身的时候,内心里一定没有泯灭对爱的热望,一定还有着比年轻人更成熟的爱的期待。而这,正是爱情不会走远的最有力的证明。

我与她聊起了曾经,她告诉我,恋爱时节,她曾跑了半个多月,找了上百家大大小小的商店,只为买到那种质地和颜色的毛线,为他编织一条与众不同的围巾。他曾为她随口说的一句玩笑的话,在午夜时分,挨了好几个店主的骂,才敲开一家冷饮店的大门,为她买回一大堆根本吃不完的冰淇淋。

还记得,她当年在日记上,画了好多好多他的漫画,给它们起了一个又一个逗笑的名字,自己瞧着也常常会忍俊不禁;同样不能忘却,他旁若无人地在她生日聚会上,声情并茂地朗读自己的那些热烈如火的爱情诗。

犹清晰地记得,他们的婚礼是那样的隆重,走出花车的她,比骄傲的公主还要高贵百倍,而他简直就是魅力无比的王子了。

谁说过的,再美的爱,也抵不过无情的时光。终于,他们也无可免俗地坚持不下去了。

无法坚持到底的爱情,有很多很多,真的无需去指责什么,更何况还不知道该指责什么。

“因为爱,所以转身。我们以年轻的模样,面对沧桑的岁月。”她重新焕发的自信,是我十分赞赏的不谢的花朵。

“没错,一路向前的爱情,也难免会有转弯的时候,只要转弯后遇见的不是失望,那样明智的转弯,便也是值得赞赏的智慧选择。”我恍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