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是两个人。
寂无忧已经离开了许久,而宇文城则还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够动弹。直到月儿喊了一声“渴。”宇文城才从梦境一样的世界里清醒过来,倒了水凑到月儿的嘴边。看着她苍白的脸,眼泪竟掉落了一颗下来。月儿伸手擦去那颗泪珠,浅浅的微笑着道:“小孩子一样,都要当爹的人了。”
爹!
宇文城握住月儿的手道:“月儿,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孩子了吗?”月儿点了点头,看到宇文城满脸的希冀竟也有些难受起来。宇文城吻了吻月儿同样苍白的嘴唇道:“我以为我等不到这一日。可我等到了,可见上天对我不薄。月儿,你愿意生下我们的孩子吗?”宇文城此刻的样子像极了渴望已久才得到一个糖果的孩子,月儿却挂了泪水。宇文城自怨道:“月儿,是我不对。我不该说这些的,你既然已经怀了孩子就必定会生下他,是我问错了问题。”月儿摇摇头,“不是的,宇文城。这个孩子不是我要他来的,可他还是来了。所以,就注定了一切。宇文城,等我生下孩子就离开长安好吗?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宇文城连连点头,“好,要去哪里都随你,我只愿能与你白头到老。”
孩子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计划,即便她是如此的憎恨宇文护她也不能赌上孩子的性命。孩子何其的无辜,既然上天有意如此的安排,何不顺应天命?
到天黑透了的时候才找到了双喜,双喜的腿受了很重的伤,恐怕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宇文城又派遣了一名侍女过来,名字叫采薇。月儿这时候才记起来,之前服侍宇文城的似乎是一个叫末画的女子。听宇文城说了才知道,原来那女子因为长得不错被宇文业看上,毁了清白,当夜就上吊自尽了。而双喜则是她的姐姐,想来双喜会如此的讨厌张雨晴也是如此的原因了。采薇是双喜手底下最伶俐的姑娘了,年纪比月儿还小两岁,做起事情来倒是不马虎。看样子似乎也是会些拳脚的。
采薇笑眯眯的道:“少夫人不知道,公子手下的侍婢大多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只有末画不会,我的武功还是双喜教的。”双喜会武功,她倒是有些意外了,她竟不曾发觉,想来武功必定比她高出许多了。采薇知道她在想什么,开解道:“少夫人不必误会,双喜的武功的确很高,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不能让人知道。”月儿点点头,这倒也是的。双喜会武功连她这么亲近的人都不知道,更何况府里的其他人。晚上去看双喜的时候她也说了因为不敢表露出来所以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倒是难为她了。
晚上宇文城回来睡觉的时候月儿向宇文城表达了今后要为双喜寻个好人家的事情,宇文城则表示不必操心。
肚子越来越大,腿脚也不大灵活了。宇文城因为上几个月的事情一直都不让月儿出门。这一日,眼看着天也好了,肚子也四个月了,就和双喜软磨硬泡了许久总算是出了相府的大门。去看望了莺,正巧仕林也在,可把月儿高兴坏了。仕林知道月儿怀孕的事情,所以看到她也并没有意外,倒是莺看到了很是高兴,眉飞色舞的比划着。月儿摸了摸她的肚子道:“嫂子也该为哥哥打算打算拉!”这话一出把莺羞的连耳根子都红了,仕林无声叹息道:“你呀!”
双喜寸步不离的跟着月儿,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就算月儿坐着她也得站在她的身后扶着她。弄得月儿怪累的。仕林道:“看来,宇文城对你的确是不错。这样我倒也放心了不少。”月儿笑道:“自然是好,你什么时候娶莺过门就更好了。”仕林眉目一转,低头看着杯子,良久才道:“父母的冤屈未伸,如何安家?”月儿握住仕林的手道:“我当初也是如此,才会错过。你可不要辜负了莺。”仕林道:“我不会辜负她,等我将父母的冤屈申诉了一定娶她。”莺是看得懂唇语的,看到仕林说的这番话,心中很是痛心。紧紧的抱着他的头,仕林也伸手搂住了她。双喜欢颜道:“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太好了。”月儿上下打量了双喜一番道:“那双喜姐姐什么时候终成眷属啊?”双喜娇嗔道:“哦,等小公子好了,奴婢不介意当小的。”一番话说完,众人都乐了。
回到相府的时候宇文城已经回来了,看到月儿和双喜有说有笑的回来脸色一沉。月儿急忙摸着肚子道:“哎呀,夫君,肚子,我的肚子!”宇文城一听喊肚子,就丢了魂一样奔过去,哪里还管得了她私自外出要责罚她的事情。
宇文城扶着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月儿甜甜的一笑,“他踢了我一下。”宇文城煞白的脸一愣,随即明白了是月儿在捉弄他,故意沉声道:“为何不听我的话外出了?”月儿见这招不管用了,又娇滴滴的道:“夫君~人家真的闷的慌嘛。孩子也得出去透透气才可以啊,否则以后和你一样是个闷葫芦怎么办?”宇文城危险的眯起眼睛来,“闷葫芦?嗯?”月儿自知失言,想要弥补,下一刻就被宇文城横抱了起来。双喜笑眯眯的退开了。
踢开房门,直接将月儿放倒在床上。月儿急忙护在身前道:“喂,宇文城。我现在身怀六甲!”宇文城低声笑了笑,“无妨,娘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说完脱了自己的外裳。
月儿在心里默了默,竟发现自己也不觉得生气。茫然间,她似乎隐隐觉得明白了什么,但是她却不敢去明白,将那个念头狠狠的压下。宇文城还在轻柔的抚摸她的后背,她则寻到了他的唇吻住。宇文城的身体僵住,下一瞬将温柔转变为狂野,但是也克制着。月儿从宇文城的眼中只看到了她自己,心中寸草不生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