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最出名的青楼就要数悦心楼,悦心楼临水而建,院内的建筑可堪比王公大臣。据说只要进了悦心楼一次就一定会再去第二次,其一是因为那里的姑娘是全长安最美的,其二是因为那里的美酒佳肴也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
至于悦心楼的主人,却是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
悦心楼的老鸨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女人,可她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多岁的容貌。因而向她求取美颜之术的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是数不胜数,见她一面询问如何变美就得收取十两的银子,而她开出的药丸最高的已经达到了一颗药五十两白银。但向她求取药丸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这使得她也成了长安城里最富有的人。因而,悦心楼也就被修缮的更加的奢华夺目。
悦心楼一直不缺或娇艳动人的女子,或清水出芙蓉的女子。可这一日悦心楼却出了一位蒙着面纱只在悦心楼吹一首乐曲便离开的女子,没有人看到她的容颜,因为她蒙着面纱,而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从来不做停留。而她的曲音却能够引来黄鹂、喜鹊来与她和鸣。顿时,她成了悦心楼最具特色的艺伎。来看她表演的人络绎不绝,而她来表演的时间却是三日才来一次。因而她的名气变的更大,来看表演的人更是挤破了头打听她的消息。
月色正好的夜里,月儿从后门翻身而入,从树丛后拿出外裳换下一身的黑衣。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她正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双喜推门而入看到月儿道:“少夫人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月儿微笑道:“嗯,睡不好,又起来了。”双喜拿出手帕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怎么又出了这么多的汗,少夫人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总是早早的睡下,却又起来,还满头大汗。公子三天两头不在府里,这可怎么办才好?”月儿拍拍她的手背道:“我没那么娇弱,大约是因为之前中毒太深的缘故吧?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你还要忙府里的大小事宜也不去好好休息。”双喜道:“少夫人你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公子让我照顾你,若是你有什么不好那我岂非辜负了公子对我的厚望?”月儿叹气道:“每次都说不过你,备些热水吧,洗个澡应该会好入睡。”双喜答了声是便出去了。
月儿没有想到悦心楼的幕后老板竟然是父亲曾经的部下,他竟然来长安后短短几日就找到了哥哥还为他们谋划了这些事情。他只说是个有心人为他们牵的线,至于这个好心人究竟是谁他却是怎么都不肯说。
她在悦心楼已经有半个月了,可那个范益却一次都没有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悦心楼内,课堂满座。楼下大厅也被挤得水泄不通,有一位第一次来看表演的人满不在乎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挤破了头要进来一看的表演究竟是什么样的?若是不好看,我可是要老鸨芳舞退钱给我。”站在他身侧的一位年长的男子不屑的道:“你可真是井底之蛙,今日来表演的可是三日才来一次的灵蝶姑娘。她吹的笛子悠扬轻柔,能引来黄鹂和喜鹊共鸣。她跳的舞能引来蝴蝶共舞。这样的表演时间你还能进得来就说明你的运气好,你居然还想让老鸨退你的钱?真是好笑。”
那年长的男子话音刚落,就听到芳舞的声音从台上响起。
“各位客官,今日来的可都是幸运儿。今日灵蝶姑娘要表演的可是与蝶共舞,据上次的表演可是已经过了有半月了哦?”芳舞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待看到一人之时眉目更是上扬。又柔声道:“今夜不但能够欣赏灵蝶姑娘的表演,还能与灵蝶姑娘饮杯一叙。不知道可有人想要这个机会呢?”芳舞方说完台下就不约而同的响起来热烈的欢呼声,各个都喊着要。芳舞笑的合不拢嘴,又稍稍退了几步,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之间舞台大厅的上方飘落下许许多多的花瓣,洋洋散散的漫天飞舞。不论是二楼的人,还是一楼的人全都沉浸在花海之中。忽然灯光都黯了下来,只余了舞台中间的一束灯光照着。舞台的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大鼓,鼓上单膝跪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灵蝶。
在二楼暗间里有个蓝色的身影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的冷漠,他如冰霜的脸上挂着伤心欲绝的表情。令人不敢上前一步。
琴音缓缓而起,跪在大鼓上方的灵蝶也站了起来。她如一只轻巧飞舞的蝴蝶在大鼓上翩翩起舞,大鼓的四周都挂着红色的彩带,彩带被风扬了起来,映衬着她水蓝色的裙摆。她像一只孤单的蝴蝶在寻找伴侣,又像是在寻找花朵的慰藉。
舞到最后一个音符时,灵蝶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三圈之后再落下来时身上的衣裳已经变成了和彩带一样的红色。不知何时,蝴蝶络绎不绝的飞舞到她的身侧,她伸出手,一只红色的蝴蝶轻轻的落在她右手的食指上,瞬间,所有的蝴蝶都幻化为了花瓣飘向各个方位。
当所有人回过神再看舞台时,灵蝶已经不在了。
二楼暗间的那个蓝衣男子已经离开了,只留下未喝完的热茶还在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