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吃不下几口饭了。张夫人对月儿的恨意也越发的明显起来,但是当着宇文城的面也不敢太过放肆。
晚饭过后,张夫人拉了张雨晴说话。
张夫人凝神道:“我怎么看,那宇文城对你是一点心意都无。你不是怀里他的孩子吗?他怎么也得念着你的孩子不可能如此的冷落你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是不是那个月儿在搞鬼?”张雨晴被张夫人问的脸色发白,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张夫人见她这样,恨铁不成钢道:“罢了,罢了。等你爹走了,我就跟你们回去。我要替你好好把关,不能让月儿趁虚而入。”张雨晴哭腔道:“爹还没走呢!你怎么就咒他!你不要和我回去,相府.相府容不下你的。”张夫人还想说什么,张雨晴已经跑开了。
张老爷的房内,月儿喂了些药给张老爷喝下。张老爷咳嗽了好一阵才道:“月儿啊,我到地府会与你爹娘好好认错的。也会护你和雨晴平安无事的。咳咳咳咳。”月儿跪下道:“老爷对月儿的恩情,月儿无以为报。只要月儿还在这个世上,就必定会护着雨晴小姐的。不会让她有任何的闪失。”张老爷老泪纵横,“她.没有那个姻缘啊.”
张老爷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了,月儿还愣在那里,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宇文城将她搂在怀里,月儿才泪如雨下。张雨晴趴在床边不停的哭,张老夫拍着床板不停的大哭大叫。
月儿换了孝服为张老爷守了七天的孝,临走的时候,张夫人却说要和他们一同走。宇文城不同意,张雨晴跪在地上求了求,月儿只好帮声道:“张夫人如今无依无靠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回长安的路上倒很是平静,张夫人一直跟着自己的女儿半分不敢靠近月儿。等张雨晴入了府,却见月儿被送到别的地方更是对月儿不屑起来。
宰相宇文护的夫人就坐在大厅里等着他们母女俩,雨晴看到宇文夫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张夫人则是趾高气昂的对宇文夫人道:“我家女儿如今可是怀有身孕,就让她住那么个寒酸的地方算怎么回事?”宇文夫人慢慢品着茶道:“这事不归我管,等相爷回来了你再与他说。”张夫人以为这个宇文夫人是个不能拿主意的人,对她也没太放在眼里。看到萍娟大着肚子出来,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直把萍娟打的摔倒在地。
宇文夫人大呼:“来人啊,救命啊。快请大夫。”张夫人被关在柴房里大哭大叫很是委屈,张雨晴则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看着忙进忙出的大夫吓的躲到了石柱后头去,等看到一大盆一大盆的血时,昏倒在地。
张雨晴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是宇文城,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宇文城道:“还好?”张雨晴顿时泪如雨下,“夫君,我娘亲不是故意的,你要替她向夫人求求情啊。”宇文城淡淡的推开她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张雨晴喜上眉梢,又想到萍娟流了那么多的血,担忧的问:“那,萍娟呢?”宇文城道:“她没事,生了个女儿。你没事就在房里呆着,别出去了。你母亲会关个三五日才能出来,这期间什么话都不要多说。”张雨晴急忙点头,却见宇文城要走,便问:“夫君要去哪儿?”宇文城道:“月儿染了风寒,我要去守着她。你好好休息。”
满怀的期待又成了空,张雨晴却也只能够把悔恨往肚子里吞。谁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宇文城的呢!而他偏巧又知道了!
夜色照进窗台,映着月儿苍白的脸,她的额头上都是汗,梦里她在拼命的挣扎。
父亲被人带走了,而她被带进了青楼。青楼的老鸨对她拳打脚踢,她却是怎么也不哭。又一脚踢在左肩上,瘦小的月儿摔倒在了地上,嘴角还留着血。这时候有位贵公子递给她一方手帕,“你.还好吗?”
那人的眉眼是那么的冰凉,让人望而生畏。那人的眉眼那么的熟悉,那公子的样貌越放越大,离她越来越近。
梦到此处截然而止,月儿却惊醒了过来。那么多年过去了,她都不曾在记起有这么个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再次想起他,而那位贵公子的眉眼和宇文城的竟然是那么的相似!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宇文城手里端着药碗朝她而来。越来越近,她的心慌乱的跳个不停。那么的相似,是他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记得,今日却突然记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