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空放了晴,张家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无非是置办嫁衣,采办嫁妆。只是张夫人对送来的嫁衣的绣制的图样不满意,又对喜轿上的流苏不合意。以至于府里上上下下都被她指挥的跑来跑去。
张雨晴原本是趴在窗户上看景色的,却被来来去去的丫鬟奴仆搅的没了兴致,遂关了窗户闷闷的坐着。
彩娟道:“小姐啊,窗户关了也好,这秋风凉啊。后日就要启程去长安了,要是着凉了可不好。”
一想到后日就要启程,张雨晴的脸色又变的苍白。“后日是中秋了,都没能与爹娘过个团圆节。”
彩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圆话道:“是奴婢说错了。既然后日过不了中秋,那就明日提前过吧。”张雨晴听了她的话和颜了些,“也好。月儿,你去同爹爹和娘亲说一声。”月儿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不巧的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寂无忧。月儿假装没有看到他,就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寂无忧突然道:“月儿,我可以等你。”月儿被寂无忧的话怔了良久,回过神来的时候人早已走远。
第二日晚上张仲明夫妇以及张雨晴和寂无忧坐在凉亭里喝茶。月朗星稀,白晃晃的月光刺痛了张雨晴的心,因为他身旁的寂无忧心不在焉。她知道是为的什么,心里不自觉又难过了一阵。
张仲明看到月儿端了月饼来就叫她一起坐,月儿婉拒了一下。张夫人也开口叫她入座,无法她只好坐到雨晴的边上。入座的时候她还看到了彩娟一脸鄙夷的神色,因为她与寂无忧之间不过隔了一个凳子的距离。
张夫人笑容满面道:“明日雨晴就要出嫁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我的闺女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上个月,李老板的夫人还同我说她的女儿嫁给了县令的儿子。没想到过了一个月,我的女儿就要嫁给宰相的长子了。”
张夫人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张雨晴,她的婚姻什么时候也成了母亲提高身价的法宝了?
张仲明看到张雨晴苍白的脸,拉了拉张夫人。对月儿道:“月儿啊,你随雨晴去了宰相府以后。也就该为自己的终生大事谋划一下了。”雨晴道:“爹,宰相大人不是有三个儿子吗?等我在宰相府安定了下来再寻个机会为月儿做媒就是了。”
月儿难以置信的看向雨晴,前夜她还说要撮合她与寂无忧,今日怎么突然就转变了?
寂无忧听了她的话也是震惊无比,“想那大公子都是如此残酷之人,他的弟弟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张雨晴此刻的脸色更难看了,彩娟适时的出声道:“说不定小姐嫁过去那长公子就变好了呢?人总是会变的。”说到最后一句‘人总会变’的时候,彩娟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月儿。
月儿拿了个月饼吃了起来,张夫人道:“无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仲明拉了拉张夫人道:“吃月饼,吃月饼。”
于是原本欢欢喜喜的家宴以沉默结束。
收拾好桌子,月儿便回了房间。经过寂无忧的房间时她踌躇了一下,但还是敲了门。寂无忧看到是她,原本的不快一扫而光。
月儿进了门就道:“多谢表少爷今夜出言相帮。”无忧神色一黯,“月儿对我只有这些可说吗?”
月儿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月饼递给他,“喏,刚才看你都没吃。”无忧欢喜的接过月饼,眼睛里闪动着动人的光芒。
月儿想,若是将来想嫁人了,其实,寂无忧也不错。
只是,设想与现实总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