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的文武百官都被月儿这一惊人的举动吓的大惊失色,宇文护捋了捋胡子似在思考着什么东西。宇文城手里的酒杯被他握碎了,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张雨晴慌张的拿出手帕要为他擦拭,宇文城却是一挥手离开了宴席。
宇文宪惊魂未定的将视线从宇文毓和月儿那里转移,看向宇文邕。宇文邕面无表情的看着月儿,这个女人,在前一天还对他说爱他,今日便迫不及待的投入到别人的怀里。这真是一件极为好笑的事情。
宇文毓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月儿,觉得她今日很是不同。或许是因为着装,亦或许是那个轻盈盈的笑。他已经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直到月儿嘴对嘴喂他喝下那杯酒才惊醒过来却不想推开她。
宇文护呵呵笑道:“月儿啊,你就算是喜欢皇上也不能如此。有伤大雅。”说的是劝慰的话,实则内心却是欢呼雀跃。宇文毓看了一眼宇文护并不做声,月儿道:“父亲大人说的极是,奴婢却是逾越了,还望皇上恕罪。”月儿刚要跪下,宇文毓已从席上起来拉住了她的手。
宇文邕走到二人身侧看着月儿道:“这便是你说的要我的真心?我的真心就该如此让你践踏?”月儿没有看宇文邕,而是又斟了一杯酒道:“奴婢为方才的过失自饮一杯。”宇文邕夺过酒杯摔在地上,“宇文月,呵呵,好一个宇文月。宇文家的好女儿!”月儿不敢看他,她知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恨不得杀了她,她咬紧牙关挤出一个笑颜来对宇文毓道:“皇上,奴婢觉得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宇文毓的手还未碰到月儿,人,已经来到了宇文邕的怀里。月儿低着头没看他,宇文邕道:“我要你看着我!”宇文毓道:“四弟,你先放开她再说。”宇文邕眼里迸发出一丝恨意,怒不可遏的瞪着月儿道:“你说话啊!”月儿轻盈盈的一笑道:“鲁国公大人这是何故?”
此刻的宴席早已失了先前的含义,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他们三人却又不敢发表任何的意见。
太后来的很是意外,她原本是对外宣称自己身体抱恙,不能出席夜里的晚宴此刻却出现在宴席间让人摸不着头脑。
太后带着病容愤恨的命人将月儿拿下,喝道:“把这个妖女给哀家关到静思堂去,明日再加审问。诸位大臣今日先行回去吧!皇上和鲁国公大人分别让人看着,不许他们出房门一步。
就这样宴席以莫名其妙开头,又以各自关押结束。大官们都猜测着月儿将来的身份和处境。有的人抱着好的念头,觉得月儿一定会成为新的梦汐夫人。而有的人则是认为太后不会容下一个可能令兄弟反目成仇的女人,必定会赶尽杀绝。各说各的话各自散去了,宇文护拐了个弯走到了林子深处。
李安道:“大人不是说月儿会是新的皇后人选吗?如今这是?”
宇文护勃然大怒道:“这个死丫头,我说的那么明确,她竟然会蠢到这个地步,选择在最差的时间,最差的地点和皇上亲亲我我。真是朽木不可雕!”
李安觉得疑惑道:“这月儿明日里瞧着是挺明白的姑娘,今日怎么.”
宇文护眯起眼睛细想了一下道:“这样的结果也不差,月儿当不了皇后,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也不错!这月儿既然这么没有心眼,就趁早.”说完看了一眼李安,李安了然的点了点头。
月儿被关在太后所居的建章宫的后面的静思堂里,平日里是太后吃斋念佛的地方。此刻的太后也是坐是佛像前瞧着木鱼,过了一会儿站起来坐到月儿跪着的旁边的椅子上。月儿俯身朝太后拜了拜道:“多谢太后相信奴婢。”太后闭着眼睛并未睁开,“哀家只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虽然皇上不是哀家所生,但毕竟哀家是看着他长大的。邕儿就不用说了,他们会中意的姑娘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对方是宇文护的女儿就另当别论了。”月儿道:“奴婢谢太后的信任。”太后道:“你就不怕哀家出尔反尔杀了你?”月儿苦涩的笑了笑道:“奴婢既然已经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就已经想好了很多的结局。”
月儿此刻想起自己偷听到宇文护和李安的对话时的情形还是会不寒而栗。
李安道:“大人你看月儿是否会成为皇后的人选?”
宇文护道:“不会有错。若再不成事,就把宇文毓拉下马,他能不能继续当皇帝就再此一举了。”
太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月儿,“哀家决定让你出家,就定在下个月的初五吧。这十日你就呆在静思堂,哪里也不要出去。谁要带你走也别去,否则你的生死哀家也护不了。”
月儿磕头道:“奴婢谢太后不杀之恩。”太后摆了摆手,月儿便退了出去,走到旁边的小屋子去了。
太后转着的佛珠突然掉落了一地,屋里的奴婢都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去捡佛珠。太后道:“都扔了,该舍的就得舍,否则留着就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