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狂风依旧在呼啸,风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纷纷乱乱的不止屋外的情形还有屋里月儿的心。今日她竟然对宇文邕表明了心迹,而宇文邕对她竟也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她从来也不敢去想,不敢去奢望的事情。竟然成真了,她甜甜的笑着。而后又想到宇文护今日对她的态度忽然友善亲切起来也确实是可疑,难道宇文城告诉了他要娶她的事情吗?似乎也不大像。反复思量了许久,她决定以宇文护突然良心发现为最终的结论。接着就香甜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纳闷了许久,当她看到张雨晴和彩娟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就不纳闷了。
张雨晴显然是哭了一夜,眼睛肿的厉害。彩娟的脸色不大好看,看这气势像是来讨债了又像是来谢罪的。果不其然,在下一刻张雨晴就跪在了地上。面含愧意道:“月儿,昨日都是我不对。我一听说夫君要去出征就着急的不得了,又怕自己太过紧张的样子被下人看了去说些闲话。于是就想在外头和你说一说,没想到.都是我的错,月儿求你谅解我。”月儿虚扶了一下,看了看彩娟道:“昨日的事情不怪你们。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彩娟,你带大夫人回去吧。我还要去四小姐那儿,就不久留你们了。”说完,她欠了个身就往屋外去了。
彩娟扭曲的脸上写着不屑,张雨晴道:“没想到两次都被她侥幸逃过去了,那个鲁国公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看上了她?”彩娟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小姐,我想起来了。鲁国公不就是你出嫁那日在船上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吗?当时你还说要让她跟了那个男人呢。今日一见那鲁国公就觉得分外眼熟。”
张雨晴了然道:“原来是这样。”忽然又紧张道:“他武功那么好,不会看到我们了吧?”彩娟道:“我们藏身的地方那么隐秘,怎么可能会看到。况且,他当时急着救人,恐怕也无暇顾及其他。”张雨晴听彩娟这么说,又愤恨起来。“这个月儿,到底迷惑了多少人的心思。据说皇上对她也是另眼相看。”彩娟不屑道:“不过是凭了些姿色。她跟着四小姐,近水楼台先得月。看到时候四小姐怎么收拾她,小姐,这回我们倒是可以看好戏了。”张雨晴露出得色,“这正合我意。”
月儿出了小院就直接去了宇文锦的闺房,只见宇文锦面带愁容,长吁短叹。萍如看到月儿,急忙拉了她到一边,悄声道:“皇上宣四小姐和五小姐三日后就进宫呢。”月儿欢喜道:“这是好事啊,小姐她怎么愁眉苦脸的?”萍如忧愁道:“你不知道,皇上在圣旨里头特意写明了。你,必须入宫。且要封作女御。”月儿愣了愣,随即想到或许这是宇文邕说的脱身之法。安慰萍如道:“没事,这件事情与皇上无关。”说完不理会萍如错愕的神色转身来到宇文锦身侧道:“小姐大可放心进宫。皇上特意写的我的事情,与皇上无关。是.鲁国公为我考量的。”萍如一听到这个八卦就立刻走了过来,宇文锦道:“鲁国公,可他要娶李姑娘为妻。你,甘愿为妾?”月儿道:“我们的身份本就不同,当妾或是正妻都没有多大的分别。还有这桩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们,还希望你们替我保密。”萍如立刻发誓道:“我一定让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宇文锦担忧道:“我原本以为以你的性情是不甘为妾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想通。这也是好事,只不过妾就是妾。委屈的地方少不了,若是那李姑娘今后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就与我说。毕竟,我是宰相的女儿。”月儿信心十足的向她点点头,可心里却没有一点底。
前路漫漫却不知该如何前行。
第二日,宇文锦带着她和萍如到寺庙去求平安符。宇文锦为的是兄长,而月儿为的是宇文邕。
寺庙的路途并不遥远,只是路不大平坦。萍如因为受不了颠簸已经吐了三次了,宇文锦也吐了两次。月儿因为心中有了宇文邕这个牵挂也不觉得宰相府难呆了,一路上都欢欢喜喜的。只是因为宇文邕也要出征心中不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