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比原来的地方不知道繁华了多少,玲琅满目的东西看的月儿眼花缭乱。可惜手里头的银子有限,她也只能挑有用的买。
正逛的高兴,却看到一位紫衣男子带着一帮喽喽打翻了一位小商铺的东西。那老板跪在地上直道:“求二公子手下留情。”那紫衣男子似没听到,叫人继续砸。商铺里多的是一些字画和瓷器。那些个喽喽将一张张字画撕了个粉碎,瓷器更是不客气的随意乱丢。引的不少路人围观,却是看的人多,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月儿气鼓鼓的道:“还有王法吗?”身旁的一位大婶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哎哟小姑娘,你是第一次来长安吧。必然是不认识这位二公子了。他可是宰相大人的二少爷,出了名的恶少啊。强抢民女,烧杀打砸无恶不作呀。”那大婶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你可千万别出头啊,你张的这么标致。保不齐会被他看上抓回去当小妾呢。听说他的小妾多的都要装不下宰相府了。”月儿张了张嘴巴,实在说不出什么来。想他大哥如此心狠手辣,没想到弟弟也是如此不堪。她心里一阵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
退出了围观的人群,她直奔客栈而去。
她没有将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张雨晴,因为说了也没有用。说了她也得嫁给长公子,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她突然又有点同情张雨晴,想她对自己的态度多半也是因为害怕才会如此。
第二日清早,张雨晴就被宰相府里来的两位嬷嬷伺候着梳洗、梳妆、着衣。彩娟和月儿看着两人飞快的在张雨晴的头上脸上摆弄着,没一会儿就将张雨晴妆点的犹如月宫里的仙子一般,不由得都张大了嘴巴。妆点完毕二人就退了出去,又进来一位年长些的老婆子。她喜盈盈道:“恭贺姑娘入宰相府,从今往后享尽荣华富贵。”彩娟拿了个红包给她,那老婆子更是笑的咧开了嘴。
从出门到进府一道道的工序都是那么的频繁,那老婆子一刻也不敢松懈。
宰相府的内外都被装点的红红火火,大红的灯笼映照在所有人的脸上,似乎连脸也都变成了红色。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彻耳膜,嬉戏玩闹的孩子在人群中窜动。
金碧辉煌的内庭显示着主人的华贵,数不清的奴仆代表着权势的大小。
月儿望着高高的屋宇心中却是快活不起来,长公子的残酷、二公子的骄奢淫逸让她胆战心惊。那还未谋面的三公子以及两位小姐又不知是何面貌,除了担忧还是担忧。相比月儿的忧虑,彩娟就显得无比的兴奋。宰相府不是所有人都进的了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攀上的。单看今日的排场就足以令人膛目结舌,彩娟的心中是有所打算的。无论是宰相府的三位公子还是宰相本人,只要她能攀上其中一个,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如何应对所有人,脚步不由得慢了些。
张雨晴在喜帕之下兢兢战战的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自己的丈夫,每走一步都犹如千金之重。走到喜房的时候她已经快要虚脱了,权靠支撑着彩娟和月儿的力量才得以前行。宰相府的丫鬟将三人带到喜房就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彩娟、月儿以及张雨晴三人。彩娟见奴婢们都撤下了才舒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道:“宰相府的规矩还真多,这从出客栈到进宰相府那么多道工序。真是累的够呛,小姐,你要不要喝口水?”月儿道:“新郎官还未掀盖头小姐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的。”张雨晴道:“就这么呆着吧,我太累了。”
三人在新房里一直等着新郎官,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那位老婆子进来叫了彩娟和月儿去吃东西。安排了两个丫鬟进来伺候张雨晴,张雨晴心里七上八下慌的不得了。月儿安慰道:“我们吃完马上就回来。”彩娟听到有吃的,是两眼放光。她和张雨晴、月儿一样,自从上午吃了点稀粥之外就没吃过任何东西,此时已经饿的两眼放金光了。
月儿只是匆匆忙忙的吃了些就起身要走,彩娟叫道:“多吃点,还不知道今晚会怎么过呢。吃饱了才有力气。”月儿听罢又坐下来吃了一些,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和彩娟连忙赶了回去。
好在回去的时候新郎还没来,两人都不由得舒了口气。正松弛下来,就听到屋外丫鬟喊道:“见过长公子。”三个人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门一下子就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位身着喜服的男子。不同于弥罗的俊逸、他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冰冷,就像万年不化的冰山一般。俊美则俊美,可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却叫人不寒而栗。他清冷冷的看着屋里傻站的二人道:“你们可以出去了。”彩娟乐呵呵的递给他挑喜帕的杆秤,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你是聋子吗?滚。”彩娟被他凌厉的样子吓坏了急忙跪下来道:“姑爷恕罪。”月儿一把拉起她道:“都说叫我们滚了,还跪什么跪。”宇文城的眼睛在月儿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走到张雨晴的身边,一把将盖头打掉。“太丑了。”说完就又转身离去。外头的丫鬟也跟着走了,张雨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