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组织一队的人再进来的,黄头发说他们靠不住,不拖后腿就很好了。再说也没那个时间给我们耗。他还说实在不想进来。
我知道他已经有点后悔了,但是没用,我们来到了未知森林里的一片空地,如同凭空出现一般,不见时空裂缝的通道,也就没有回头路了。
只有一种树,我们不认识,也从未见识过的树。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的落叶,踩上几脚,就悉悉窣窣地响着。虽然小声,但在寂静之地,连根针掉在地上也会很刺耳。
我能听到他浓重的呼吸声,他轻轻地说他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就说心跳的速度蛮快的,勾起嘴里弄出难看得要命的笑。
“怎么办?”黄头发问道,“给个主意。”
“知识待到用时方恨少。”
“我问你怎么办,你扯什么俗语?”
“我是说,既然没知识,但咱有理论,这个时候只能先想当然再判断。”
“你给我说明白了。”他说道。
我蹲下来,查看地面的痕迹,能勉强看出十位学生离开的方向。我指了个方向,解释了一下。黄头发一听也开始搞侦查,他指了另一个方向,说应该是这边。我一看,好像的确是这边。再看,四面八方都好像是他们离开的方向。
“我说你搞什么狗屁名堂!”
我被他说的有点脸红,说:“都说了只是想当然,现在再判断。”
黄头发被我扯得无语了,紧张的心情一下就没了。他也跟着想,绞尽脑汁地想,最终给了个主意:“我们让老天爷安排。”
他脱下鞋子,重重往上扔,谁知却挂在了树枝上,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也“噗”的一声笑了一下。气氛轻松了不少。
总不可能往树上跳吧,我们又不是忍者。弄下鞋子,他又扔了一次,我们就向鞋尖指的方向前进。
走了十分钟左右,发现了三只绿皮怪的尸体,绿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他问我,怎样,死了多久了。我说我又不是法医,哪知道死了多久,再说了,人类这一套放在绿皮怪身上不知道适用不适用。
不过还是注意到了一点,死的时间肯定挺长的,它们的尸体却没有消失。之前还在A城的时候,除了丧尸,变异怪物的尸体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的。
不难猜测,这里碰到的绿皮怪,并非投影,而且真身。
再走了十分钟左右,又发现了三只绿皮怪的尸体。黄头发还想继续走,我急忙拉住了他,说道:“突然想到的,之前我是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
“先想当然,再判断。”
我说罢就开始查看起绿皮怪的尸体。黄头发跟着翻绿皮怪的尸体,问我到底有什么用,想当然、想当然的,这是贬义词,不吉利。
我道那是因为人们缺乏判断能力,按照一股冲动,想什么就是什么,不懂地判断对与错、得与失。
我坚持自己尚不成熟的理论。他被我说动了。
绿皮怪的尸体全身尽是箭支射出来的浅浅伤口,非常多,尤其是正面,是弓箭射的。脚底板的裂口大,想来是地刺刺的。时间到现在,地刺和箭支都消失了,留下尸体。
“发现没?被箭伤到的伤口都很浅。”我按了一下绿皮怪尸体的肌肉说,“快跟石头一样硬了。”
不由得佩服了一下,黄头发说这是死后僵硬,我问他难道懂得验尸?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听也听过了。”
我说我有个朋友偏偏就是吃过猪肉却没见过猪跑:“原来是道听途说的。”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我嘀咕道:“有机会一定得做个测试。”
“什么测试?”
“攻击力的测试。”
我们继续走,九只二级木头人,三只走在前面,左右背后分别两只。这么安排不为别的,只为了安全感,我知道他在害怕,即便他已经能若无其事、口气平稳地与我闲聊了。
同时,我们以及木头人都罩上了护罩。圆球的能量护罩包住我们,看着像是躲在透明的球里头走路。很不方便,因为体积变大了,有时候会卡在两颗树之间过不去。
我们都注意到了,因为小心,他说:“这样不行,说不定关键时刻反而会被护罩给害死。想个办法吧。”
黄头发一直叫我想办法,我说不然取消护罩好了。
“那怎么行?要是哪里突然冒出绿皮怪,没有护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我只一句,他就闭嘴了,也知道没办法,顶多注意一点,关键的时候关掉护罩。
这样走了二十分钟,迎面跑来了两个男孩。总算找到了,黄头发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只是一秒,就紧张地吸了一口气。两个男孩后面追着几只绿皮怪,我数了一下有十一只。
“布阵!”我大叫一声。
黄头发懵了,叫道:“布什么阵啊,没听说过!拜托你事先说明一下好不好?”
我临时想到的,哪有时间说明?《末日启示录》飞出悬浮在身旁,风吹了一样自动地快速翻页。我买了五张栅栏,以一定的弧度摆开,前头放下十个地刺,排成两排。我们躲在了后面,叫那两个男孩别踩到地刺了。
“你们把护罩关了!”
两个男孩罩着护罩,失去了灵活性,碰到两棵距离比较近的树,根本就穿不过来,只能绕过来,这样就不可避免地被绿皮怪给拉近了距离,追了上来。
“不行啊,它们会扔东西的!”
绿皮怪真的扔东西了,投了一把长矛,打在一个男孩的护罩上,护罩差点就被刺破了。那只绿皮怪追了上来,捡起长矛跑了几步再投。
“等不到他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