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从一家购物广场无功走出来,我们垂头丧气地又一次坐在了马路边上。肚子更饿了,饿得脚都软了。
三个人呆呆地坐着。木芽只是抱着封印的魔杖,不发一语。她总是这么沉默。
这时,有个人没命一样奔了过来,是祝生。我们还想着有了希望,找到他,就代表找到了魔法老头。然而,他的境况比我们要糟糕了百倍以上。他见了我们,就像见到了救星,哭着我们救他。
“救我,求你们了,救救我,我给你们跪了!”
“B城这么安全,你要我们救你什么?”
下一刻,我们就见到了小乞丐。
我说道:“好吧,我想我们问了个白痴问题。木芽,黄头发,我们快撤!”
强行把抓着我们不放的祝生踹开,我们挤出了吃奶的劲,慌张地远离了祝生。
小乞丐手里举着菜刀向祝生追去,她一边追一边喊着:“杀了你!为大青报仇!”
人类之中,果然还是怀着深仇大恨的疯子最可怕。
那两人一追一跑进了两栋大厦间的巷子。几秒后,三个如临大敌的警察跑了过来,叫道:“你们三个,有没见到一个拿着菜刀的小女孩?衣服破破烂烂的,光着脚。”
“那边去了。”我们指向了巷子。
三个警察边追边对对讲机报告情况:“这里是北门,十三号街,他们往十二号街去了!”
“悲剧的祝生,可怜的小乞丐。”
我们没脸没皮地做出总结。不过如果还没找到填饱肚子的办法,我们三个就真正的悲剧加可怜了。
毫无形象地躺在路边。肚子咕咕叫着。这时,一个卖菜的大婶过来了。她问:“你们怎么了这是?”
“没吃没住,要饿死了。”
“去公园那边看看吧。”
卖菜大婶给我们指了条明路。离这不远的公园在招手城市安全志愿者。
我们来到设在公园内的报名处,劈头盖脸地就问:“包吃包住么?”
负责人显然没反应过来,她就按流程来办。
“身份证给我一下。”
“那东西早丢了。”
“那么,填一下名字吧。”
“我叫末日长弓,他们都叫我长工。这位是黄头发,这位是小魔女。”
“……”负责人无语了,把笔收了起来,严肃地看着我们,“你们是来捣乱的吗?”
我们绝对是认真的!她见我们的表情比她还严肃,稍微动摇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你们想不透露姓名做好事嘛,好样的,我就这么给你们登记了。”
然后轮到我们无语了一下。
“请把我们安排在一起。”黄头发说,“最好再登记队伍,我们是——”
木芽和我也插话,我们同时说道:“末日消防队。”
“有多少消防的知识?”她问。
“抱歉,一点都没有。但是,我们有差不多快一个月的经验了。”
“怕丧尸么?”
“丧尸那种小怪,正眼都不看一眼,完全不是问题!”黄头发说。
“希望如此。”
负责人给我们登记,做了记录后,叫我们去拍大头贴。
“不好意思,我们只能这样。”负责人解释道。
志愿者免费拍了次大头贴,回到公园,负责人给了我们一张卡片,上面记录了我们的名字,我们把大头贴贴了上去,就算完成了。
最后我们眼巴巴地看着负责人:“那个,包吃包住?”
“哦,差点忘了。”
负责人叫了个人把我们带到了大学的一栋学生公寓,给我们安排了住处,交给我们三把钥匙。两把是我和黄头发所在的房间钥匙,木芽是女生被安排在了女生公寓。
“你们拿着那张卡片,千万别丢了。到食堂出示卡片,免费给你们热食。志愿者的制服,棉被等日常生活用品我会直接放在你们的房间里,不用你们操心。”
我们才不想操心呢。捏着卡片欢呼一声,以超越奥运会短跑冠军的速度奔向了天堂……
“有什么热食?”我们在食堂出示队卡,如饿虎般揪出了厨师,“不管了,有什么上什么,我们快饿死了!”
一条红烧鱼,一碗糖醋排骨,一大碗西红柿蛋汤,一大碟炒白菜……
“这些放到外面,起码要一万元啊!”黄头发说。以目前物价十倍的涨势,差不多了。这就是卖命的好处。
狼吞虎咽,一顿饱餐过后。我们留在食堂里,惬意地剔着牙齿,商量着今后的人生大计。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等安排吧。
“他们不怕我们骗吃骗喝么?”黄头发问。
“不知道。”我说,“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再说了,非常时期非常时刻,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人类如何度过末日?”
“说的也是。”
木芽也嗯了一下,她轻轻地抿了口咖啡。咖啡是食堂方面主动给我们上的。好周到的服务,我们感动得一塌糊涂。顺带一提,我要了牛奶。要了热茶的黄头发还为此鄙视了我一下:“牛奶?长工啊,不像你的作风。”
木芽也不住地点头。他们到底哪点看出不像了?我觉得像老头一样品茶的他更不像是他的作风。
食堂门口进来了三个大学生,两男一女。看到我们,就招呼一声向我们这边走来。
“就是你们?”
“什么就是我们?”
“被安排进我们宿舍的。”
看来他们似乎就是我们今后要共同生活的人了。两个社会青年和一个初中生,住进了大学的学生公寓,似乎是本着加强交流、携手共进、同度难关的宗旨来安排的。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平头健壮的是张大伟、一头鸡窝一样的长头发、带着掉漆眼镜的是范勇,绑着马尾的叫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