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聚集地就乱了，谣言说聚集地即将遭受三万半鱼人的攻击。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有立马收拾行李离开的，也有想再看看情况，听听风声，更有当做笑话的。他们只要自己出去一趟，就能知道是真是假，就是没人想过要去冒险查探。
说教监工继续当他的监工，说要守在这里，死也不离开。
我们在监狱里让木芽偷偷亮出了称号。典狱长立马上报了，不住地问首席炼金术师怎么成了死囚了，一定有误会。
这回真干脆，身份提高了，杀人都成了误会。虽说邓大频的确不是我们杀的。
吴酒屁颠屁颠地跑来接我们出狱，又气又好笑的，他说：“原来你们躲到监狱里来了。害我们满天下地找你们。管理上的疏漏，你们别介意。不过，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说明自己的身份？”
他说着，见左右没人，就偷偷对我们耳语：“那件谣言听说没？三十万的半鱼人马上就兵临城下了。”
我们只听说过是三万。
“三十万？真不愧是谣言。”黄头发满嘴地嘲讽，“我们听到的版本是三万。”
“我也知道三十万太夸张了，但觉得不止三万。”
吴酒问我们跟不跟他一起组队逃离，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说离开随时都能离开。我们拒绝了他的好意，他把我们带到贾三千的别墅后，就真的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带了一伙自己人，上了车，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我们与贾三千面对面，他坐着，我们站着。他说：“明人不说暗话。昨晚是你们偷进我的办公室，偷了手枪看了机密信件？”
“那把手枪本来就是我们的，被邓大频拿了去。现在物归原主。”
“好。那消息就是你们散布的？”
“任何人都有权利知道。你在坑他们的命啊。”
“可惜了。”贾三千说可惜了，就拿着自己的手枪指着我们说道，“你们坏了我的基业。”
“怎么？就像杀了邓大频一样杀了我们？”
我们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没想到贾三千真的会用手枪指着我们。他的手枪可是有子弹的。
“杀了你们走掉的人就会回来了？”贾三千垂下枪颓废地瘫在沙发上，“整个聚集地只剩下不到八千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走个一干二净。我的江山，我的基业啊，哼，半鱼人的影子还没见到，这边就逃得差不多了。”
“那是因为你能没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窗外，一辆辆车开过，人类争相笨逃。数万的半鱼人即将攻来的情报已经得到了证实，再不逃就只能躲进后山凿出的洞，跟它们玩地道战了。
“我不杀你们……”贾三千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不，你们还是给我去死吧！”
“这人疯了。”黄头发说。
贾三千还没来得及对我们开枪，就被木芽的荆棘给捆住，不得动弹。
我们，终究还是亮出了自己的等级，三个六级。
贾三千真的疯了，至少在我们看来他早就疯了，在隐瞒半鱼人的消息想坑掉聚集地所有人的生命的那一刻开始。皇帝的位置还没坐几天，他的“国家”就空了。
黄头发鄙视他说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还想当首领，这就是后果。一朝皇帝一朝难民，大起大落。当人强行坐上自己能力所远远不及的位置的时候，就是这个后果。
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把我们惊了个措手不及。
领头的人是上次白天聚会我在二楼碰见的值勤的人，还曾送了他一串下了毒的葡萄。我一时半会儿之间记不起他，愣了半天，以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是葡萄干？”
这个外号不错。他白了我一眼，上前抢过贾三千的手枪，对着疯疯癫癫的贾三千的太阳穴就是一枪。
枪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瞬间觉得心脏被人拽住了一样。黄头发的眼睛瞪着比牛眼还大，“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杀个人完全不当回事，葡萄干不像上次跟我聊什么存储升值那么亲切，他冷冷地说道：“就是贾三千找到了半鱼人的时空裂缝，把第一代首领们，整整十八位先驱给骗了进去，骗进了地狱。”
他把手枪递给了手下后，继续说：“既然他无能，那聚集地就由我们接手。你送我一串葡萄，我送你半壁江山！”
我们说：“只剩下几千人的聚集地，你说江山啥的，不觉得脸红么？”
万来人的聚集地，最终只剩下了两千人多一点，他们都是不愿意逃跑的。半鱼人的数量也已经确定了，取了整，一共五万，这个数量还是持续增加中。好在基本都是投影，真身的也有一些。
将是一场持久的大战，最大的问题是，每个人的生存币根本就不够支持一场大战的。就算是小规模的打斗，都是入不敷出。我们都过于依赖《末日启示录》了。
作战会议上。有人说：“短短两天时间，半鱼人的数量就从三万增加到了五万。这个数字太夸张了，曾指数增长。”
“投影的投影。”我说，“投影也能有投影的。”
“实力呢？会再次下降吧。”
“实验一下就知道了。”
有人对我们嗤笑，他们问道：“怎么实验？到哪里实验？”
“少看不起人了。”黄头发回瞪了他们一下，他拿出了自己的投影镜炫耀地说，“看到没？就这个。谁捉只老鼠来？”
黄头发投影出了一只老鼠，再用投影镜照投影老鼠。镜子里却没有镜像。惹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议论。
“等一下，等一下。”黄头发说，“没听说过有个术语叫‘冷却’么？耐心看着。”
三分钟过后，镜子里终于有了镜像，镜像老鼠从投影镜里爬了出来。三只老鼠，一只真身，一只是真身的投影，一只是投影的投影。实验了一下，两只投影相差无几。
“不是相差无几，是毫无差别。”
我们认为投影不可能曾指数无限制地增加，会有个增加的上限，这个上限取决于投影镜的大小。但是无处证实，投影镜只有一个，无法做出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