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董苏烟又是一拜说道:“多谢赵公子相救”。
赵云轩说道:“不必言谢,这些害人的家伙我见一个对付一个,不知道董姑娘要去哪儿?这些家伙又是怎么盯上了你?”
董苏烟说道:“小女子原本要去‘小瓦’镇的,要为母亲做身衣裳,我这包袱中的就是些纱布,可是刚走到一片森林,就遇见这群人,还好有公子相救”
赵云轩叹了一声说道:“现在国家处于危难之中,好多土匪强盗就开始多起来了,让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不过,小瓦镇离这里也不远,出了这片森林人就多起来了,你现在去应该没事,要不是我有重要的事,我还能护你一段路,可是……,不过,你回来时可以等多一些人凑在一起过这片森林。”
董苏烟说道:“不闹烦赵公子了,小女子这就去小瓦镇了,多谢公子”。
赵云轩也没说什么,继续骑着马向临安赶去,不知道现在展月的病情怎么样了,希望这次去离寒宫能治好展月的病。
经过几天的跋涉,赵云轩终于来到了临安城内,临安城内甚是繁华,也是赵云轩从出宫后第一个到的大城市,在这里赵云轩遇见韩影霜和云展月,还有张立稳等人,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赵云轩心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天色已晚了,赵云轩赶紧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寻思着明天一早就去云家然后再去找韩影霜一起去离寒宫。
赵云轩叫了几个菜准备吃时,另一桌上人开始讨论了。这一桌上人从装束上来看不像是江南人士,看样子像是塞北的,用的兵器有铁锤的,有三尖刀的,有铁叉的,各种各样。
为首一人是个秃头,他变嚼着鸭腿边说道:“看样子兄弟们是要发大财呀,这不南宫老儿又要摆擂台了,说是胜者不仅能够获得称手的兵器,甚至还能去离寒宫参验参验武功秘籍,你看,这不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吗?”
坐他旁边的人问道:“这摆擂台到底什么个摆法呀?”
那秃头说道:“老三,老子又不是神仙,老子怎么知道这南宫老儿怎么摆,到时去了不就知道吗?不过,我听道上人消息说是要闯三关,三关都能通过,就算赢了,哈哈哈,我们这么多人,别说三关,就算三十关也是小意思,有句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
“可是废物多了哪还有力量?小龙你说对吗?”
“公子说的甚是”坐在角落里两个人这么一问一答。
那秃头听见这声音明显是说自己,不禁大怒,骂道:“那个龟孙子在这里疯言疯语,看老子不扒了你皮”。
“你要扒就来呀,别光说不练假把式”。
秃头听到这话气的要死,绰起一杆烂银枪,就像那角落里二人扑过去,喝道:“爷爷今天替世人除害,除你了这烂舌头”。
说罢,一枪刺去。那人不慌不忙喝了一杯酒后,才用食指和中指截住长枪,淡淡道:“小龙,你看这招怎么样?”
坐在他旁边的小龙说道:“公子这招使得是川陕的‘黏箭决’,这招原本是用来截住射来的羽箭的,不过这时却用来截刺来的长枪,长枪显然比羽箭更有冲击力,公子这招已入化境,小龙佩服佩服”。
秃头听见这话大吃一惊,将长枪死命拔会,高高跃起,一枪向那人直劈下来,眼看着那人就要遭灭顶之灾了,那人不慌不忙,拾起一只筷子,轻轻在长枪上一拨,那长枪径直的就偏开了那人头顶,向地上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长枪便碎成若干段而地上却只留下点点痕迹。
“公子这招用的乃是桃叶岛的‘旋笔法’用筷子化作毛笔,用毛笔画出的那一下将长枪砸来的劲势全部转到长枪里,再轻轻一旋将长枪劈向自己的方向旋转到地面,所以地面上没留下什么痕迹,长枪反而断了,实在是妙呀”。
“唉,可惜,可惜这招我还不熟,还的继续参详,要不然爹爹来,这地下哪还有痕迹?这长枪也早已变成粉了”。
那秃头见到这样场景,吓得要死,连忙跑出客店,边跑边叫:“老子今天晦气,兄弟们撤吧”,一桌子人走的连影都没有。
赵云轩见那人有这种手法也是暗暗称奇,不过也没过多的看,还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自己的酒,想吃完饭后就好好睡个觉,明天去云家,听那秃头说着离寒宫摆擂台,看样子有许多人都要去,自己要尽一切力量将展月的病治好。
那两人还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吃菜喝酒。
“小龙,你说喝酒要几人才好”。
“公子,我觉得喝酒是要和什么人喝酒了,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喝酒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我却不这么看,我觉得喝酒就应该人越多越好,因为喝酒不是和酒水,喝的是酒的气氛,酒其实并不好喝,我也喝的不多,但是酒的气氛却又是另一种味道,这种味道我真的是非常喜欢”。
“公子说的是”。
当时客店里就只要赵云轩和这二人在吃饭。
小龙走到赵云轩身边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家公子想请你喝酒,不知可否赏个面?”
赵云轩听见这话也只好起身去角落那个桌子。
赵云轩刚刚在那人下首坐下,那人说道:“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小弟姓余,单名一个或字”。
赵云轩说道:“在下姓赵”。
余或说道:“赵兄和在下的装扮很是相似,看来皆是同路中人呀,来喝一杯”。
原来余或也是白衣白裤,腰佩香囊,长得是极其清秀,清秀的有些女性化,眉头上垂下一缕头发,显出他那俊俏的面庞。而坐在他旁边的小龙左手提着一柄宝剑看来是他家公子的佩剑。
赵云轩举杯和余或喝了,余或问道:“实不相瞒,小弟家居洛阳,这次来到临安就是要去那离寒宫转转,看那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赵兄你呢?你本就是临安人?”
“这倒不是,我是庐州人,这次来临安是为了办件事”。
“什么事?莫非也是转道去离寒宫?”
赵云轩心中很郁闷,心想这人怎么什么事都问,要不是为了展月的病情,什么离寒宫,什么武器,什么武功秘籍,自己才不去那摆擂比赛呢。赵云轩说道:“我也是和余兄一样的想法”
饭罢,赵云轩就上楼休息了,那两人也随后付账休息去了。
赵云轩心中很是奇怪,自己平常待人也算是平和的,也没有对什么人有不好的感觉,可是刚才和余或一起喝酒时总是感觉到全身不自在,好像就是处在蒸炉中,有种吐不出气的感觉。
赵云轩摇摇头,平复下心来,可是一想到这余或也要参加离寒宫的比赛,自己就有种异样的感受,说起武功来吧,赵云轩仔细想了一下,感觉自己不是这余或的对手,无论从所知武功种类上,还是内力的修为上,自己还和余或有一定的差距。
赵云轩暗暗道:“不可,怎么忽然想到这些想法,明天是明天是事,我为何在为这些小事烦恼,就算武功不如又怎么样?”想到这,赵云轩调整下心来,慢慢参透那“苍穹翩然掌”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天气很是晴朗,赵云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喜悦,是担心,还是忧愁,估计都有一点吧。去云家的路,赵云轩还是记得的,一路驰马奔去,至于路两边的风景,赵云轩都将其抛诸脑后。
很快,赵云轩就来到云家了,管家通报后不一会儿云霖松就来了。云霖松一见是赵云轩,高兴的不得了,说道:“赵大哥,快进来呀,我和我姐都想死你了”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来到内堂,霖松说道:“赵大哥,你先坐下喝杯茶,我去叫姐姐去”。
赵云轩笑笑道:“好的,我也好久没见展月了”。
赵云轩望着这里,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当初自己受伤时在云家待了一个多月才好,云家的里里外外赵云轩都走过,这内堂上中央还是挂着那幅唐朝画家韩干的《牧马图》矫健的马匹显示出无匹的活力,赵云轩正想着。
听见有人说道:“是赵大哥吗?”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仙子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一双剪水双瞳看见赵云轩时霎时就掉下泪来,可不是云展月吗?
赵云轩见云展月见自己第一面就哭了起来,心中一惊,说道:“展月,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云展月转过身子,过了一会儿才回过身来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展月让大哥见笑了”云展月这才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来,也坐下来。
云霖松见姐姐和赵云轩谈起话来,微微一笑,对赵云轩说道:“你们好好聊聊,我去练功去了”。
赵云轩见云展月脸庞消瘦了不少,问道:“展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展月说:“哪有,大哥最近一段时间在干嘛呢?”
“前段时间我去了解州帮邵兴将军共同抵击金寇了,还好,解州城现在被围之势也已经解了,展月,你的寒毒怎么样?”
云展月说道:“还是老样子,不过最近爆发的次数要多一些了,还好有‘幻火’剑在我旁边,要不然……”
“展月,这次来,我就是想带你到离寒宫去,根据你所说的那个游方和尚所念的诗,这个离寒宫里说不定真的有解治你寒毒的方法”。
云展月说道:“要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云大哥,无论这次去离寒宫能不能治好我的寒毒,我都无比开心,云大哥,你对展月真是太好了”。
“……,大哥照顾你是应该的,当时我受伤时不还是展月你来照顾我的吗?”
“大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展月可是将暗器之法很刻苦的练呢,你看看”。
话说完,云展月就从袖中掏出三枚梅花针,分上中下向门前的一颗梨树上射去,穿透了一片树叶后稳稳地钉在树干上,那片叶子也才稍微晃动了一点。
云展月发出暗器后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出手不该那么急躁,赵云轩一看,心中也是非常高兴,说道:“展月,你这暗器功夫还真是学的挺快的,手法细腻,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就是有点瑕疵在出手的瞬间稍微急了一点,这才导致那片树叶微微晃了一些,你看大哥这样发”。
说完,赵云轩就从云展月手中要过三枚梅花针,也是分上中下向梨树射去,也是穿透那篇树叶,钉在树干上,不过这次赵云轩的手法也比云展月更快更稳,树叶也没有丝毫波动。
赵云轩发完梅花针后对云展月说道:“不过,展月,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成这样可是比我天赋不知道强到哪去了,你只要再接着练下去,很快就会更上一层楼的”。
云展月听见这话心中也很开心。
赵云轩问道:“展月,怎么没有看见云伯父,我还没和云伯父打招呼呢,这太失礼了”
云展月说道:“大哥,我爹和三叔都出去办事去了,说是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这样呀,……”云展月见赵云轩低头不语,说道:“大哥,没事的,我和你去离寒宫治病我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让我去呢,我爹其实为我这个病早就焦头烂额了,这次大哥带我去治病,他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赵云轩说道:“行,那就这样,我们明天就动身,先去影霜家,和她说好过的,路上经验她比较熟,然后我们就动身去离寒宫,你看行不行?”
云展月笑道:“大哥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有,我也好长时间没见霜姐姐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云展月和赵云轩谈着谈着就向屋外走去,云展月说道:“大哥,我带你去看看我弟弟练武,你看他练的怎么样”。
赵云轩和云展月来到院子后的一片竹林。这块竹林占地也不甚大,顶多十间房子那样大,竹林中间开辟了一条道路,顺着那条路向前走去,一路郁郁葱葱,像是被绿色的海洋包围着,说不出的静谧空明。
竹子四季常青,有节,空心。这些特点也是被无数人所钟爱。常青寓意着:充满生机和活力,生命力顽强;有节寓意着:有气节;而空心则象征着它虚心。竹子具有“宁折不弯”的豪气和“中通外直”的度量,它性质朴而淳厚,品清奇而典雅,形文静而怡然。
所谓“未出土时已有节,待到凌云更虚心”赵云轩也是非常喜爱竹子。
走到前面,这才豁然开朗,一大片空的场地,足够二三个人同时练武,地上干干净净,旁边的竹子可就遭了秧,不是这块断了,就是那块折了。
赵云轩和云展月都是悄悄的来的,加上竹林里面本就寂静,又因为云霖松练武练得比较认真,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了。
云霖松练得是赵云轩教给他的那套“源之谭腿”,只见云霖松忽地跃起,跳上空中,落下时竟准备落在两颗削断的,尖尖突起的竹子上,云展月见此忍不住要惊呼起来,赵云轩向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云展月只好提心吊胆的看着弟弟,心里簌簌直跳。
云霖松稳稳地落在竹子上,就落在那突起削断的竹尖上,脸色丝毫不变,过了一段时间,赵云轩故意咳嗽一声,云霖松这才发现是赵大哥和姐姐来了。
云霖松连忙从竹尖上跳下来,跑过来笑笑道:“姐,赵大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云展月说道:“过来看看你呀,整天忙着练功,你看你头上这么多汗,我给你擦擦”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赵大哥还在旁边呢”这话一说,三人都笑起来了。
“赵大哥,这套腿法果真有些门道,我按着你教我的方法去练,以前轻功只能跃起半颗竹子高,现在能跃一颗竹子高呢,不过,就是连轻功时吐气还是有些不顺畅”
赵云轩道:“你也才练这么短的时间,不过进步可真惊人,这段时间肯定下了苦功夫,你现在跳去给我看看”。
云霖松见赵云轩像是在考校自己最近的表现,心中也是一热,摆好架势,猛地向上一跃,果然比竹子还高那么一点点,云霖松心中也是十分兴奋,不料突然感觉头上像是带了一个帽子,落地时一看头上顶了个鸟窝,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竹林上竟有鸟搭了窝,好在窝中没有鸟蛋或小鸟。三人一见这场景都笑起来。
赵云轩笑后对云霖松说道:“至于你感觉到吐气不顺畅,那是因为你的内功底子说到底还是不深厚,内功深厚之人吐气吸气和平常人都是不一样的,他们吐气吸气都很悠长,充分吸收了良好的气息,内功只能好好练,正常情况下没有捷径可走,我现在就教你一套吐气吸气的口诀”
云展月这时说道:“你们好好聊,我先回家准备准备今天的菜肴”
这天过的很是快,对谁来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