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赵云轩在寒雨谷歇了一天后,明天就要出谷了,很快就要上阵杀敌了。这晚赵云轩站在庭院中,看着那些花草。赵云轩在心中想着:“什么是武林,什么又是侠”,武林就是刀光剑影的吗?,武林就是血雨腥风的吗?,武林就是尔虞我诈的吗?,那什么又是侠,什么又是侠义精神呢?侠就是正义的化身吗?侠究竟以什么为目标呢?英雄和侠又有什么区分呢?侠和杀手又有什么区分呢?侠义精神就是为国为民吗?侠义精神就是不顾一切也要遵守自己的诺言吗?侠义精神包括悲天悯人吗?那侠义精神和佛家精神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盘旋在他脑海中,赵云轩却也说不出个因果。但是他知道,他上阵杀敌,这是对的,无论怎么看,金兵破我国疆,毁我山河,杀我百姓,这种行径一定会受到我们的惩罚,一定会受到我们的抗击。赵云轩想到这里,心中顿时豪气干云,刚才心中的那些迷惑全都一扫而光。
正在这时,师父来到了,赵云轩见状道:“师父,这么晚了,不知为什么还没就寝,可还有什么事吩咐弟子?”
雨婵说道:“云轩,明天你就要出谷了,这次上前线希望你要听邵将军的指挥,不可违抗军令,还有,战争不像打架、搏斗,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勇,意气用事,要知道,无论一个人武功多高,总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几千,几万人的力量,知道吗?”
赵云轩说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我知道,你从小就聪明伶俐,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苗子,你人也很冷静,但是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要提防人心,人心难测呀”。
赵云轩说:“师父说的是”。
雨婵又说:“云轩,你上阵杀敌怎可没有武器,师父将这把‘雪吟剑’交给你,希望你能在阵上多杀几个鞑子,师父和其他三派的掌门人现今都有事情在身,武林中有好多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武林高手,现在却也纷纷出现了,有些武功不比我们四派掌门人弱。所以,希望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拿出一柄宝剑,“雪吟剑”,原来这雪吟剑是师父的佩剑。
这剑的颜色就如那洁白无比的雪,一点杂质都看不到。以前听师父说过传说这雪吟剑成剑之时,铸剑师立刻就将这把剑放入千年的玄雪中,这剑经过和雪完美的融合后,在挥动时有吟唱之声,而剑出鞘后,剑光如雪般耀眼,剑气如雪般凛冽。虽然这都是传说,不过这雪吟剑是一把宝剑却是无疑。
“师父,云轩不敢接,雪吟剑这么贵重,弟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辱没了这剑的威名,况且师父刚才不也说过,现在武林中能人辈出,师父还是别交给弟子了”。
“师父没了这剑难道就怕别人了吗?”雨婵微微有些生气。
“弟子不敢,只是,只是……”。
“别只是了,不就是一把宝剑,宝剑难道有你重要?宝剑有感情吗?在我心中就算天物排行榜第一的天物也没你重要!”,雨婵略为有些激动地说道。
“扑通”,赵云轩跪下了。这两人虽说是师徒,可也能说是母子了,感情极深。雨婵扶起赵云轩,赵云轩脸上还挂着泪珠,雨婵替他擦干净泪珠,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是让师弟,师妹们看见,他们可不要笑死,好了,好了,接过剑,快去休息吧”。赵云轩终于接过了剑,入手一片冰凉,这和展月的幻火剑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赵云轩送别师父,自己也回到房间睡觉了。
躺在床上,想起了云展月,展月那么苦命的人,从小不知受了多少寒毒所带来的痛苦了,看来江湖上确实流传着那么阴险毒辣的武功,将寒毒种在人的身体中。展月和自己相处那么短的时间,却从心底把我当成她的哥哥,自己一定竭尽所能替她解除寒毒之苦。
不觉又想到了韩影霜,这个小精灵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呢?或许又在捉弄哪个人了吧,不知道再见之日是什么时候,和她说过要好好练习剑术,不知道她练得怎样,估计肯定是不好好学的。想到韩影霜,赵云轩不觉笑了起来,自己好像在她身旁笑的时候会变得很多。想着想着,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赵云轩辞别师父和师弟师妹们就骑马上路了。那匹马还是老样子,要死不活的走着,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不过马背上的皮脱落着更多了,赵云轩有些担心,不过脱皮后新皮却也长得很快,新皮却是红颜色的,这让赵云轩感到比较诧异。
解州,三国时期武圣关羽的故乡,在三国时期又称涿郡,宋徽宗元符年间,解州盐池遇水溃堤,基本停产。
相传,宗宁元年,江西龙虎山天师道掌门人张继先来解州做法,他认为盐池的危机是由于被黄帝打败的蚩尤的鬼魂作怪,于是做法请关羽下凡挑战蚩尤,关羽斩掉蚩尤的化身——蛟龙之后,解州之灾便解除了。这一年盐池也做了整修。于是当地人为关公修建了关帝庙。解州,这个地方充满了传奇色彩。由于金军不习水战,所以就从西北边向宋朝发动攻击。
赵云轩赶得比较快,差不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赶到了解州,越走到西边看见的景象就越凄惨,一路上几乎都是难民,房子,客栈,茶铺这些几乎都没有,有的只是饿殍于野,残艮断垣,一片荒凉,赵云轩的心情越来越称重,战争中受伤最深的不是统治者,不是王宫大族,偏偏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呀。
“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打仗打胜了,好处轮不到老百姓,该交的苛税还要交,打仗打败了,老百姓可就真是遭殃了,家园不保,亲人失散,甚至于自己的性命也不保,战时的老百姓的命呀就像长在地下的小草那样,是那样的廉价与渺小。
解州城,这座城虽然以坚固闻名于天下,可是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岌岌可危,就如那被虫蛀空了的树干,只要再来一下,立刻就会分崩离析,是的,这座城挡住了金军铁骑无数次的冲击,挡住了金军攻城锤,投石机的折磨,挡住了金军似飞蝗的箭矢,这座城成了这军民们安生的庇护所,也成了南宋朝廷的万里长城。
她太累了,她太老了,她真的想休息了,想睡一觉了,但是她也知道,她身后背负着数以万计的希望,她不能倒,决不能倒下去,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再为身后的那群孩子再挡一次铁骑,再挡一次攻城锤、投石机,再挡一次如飞蝗的箭矢,值得安慰的是,她的孩子也在竭尽全力的照顾着自己。
城墙塌了,前面一群孩子拿着长枪长矛在御敌,后面一群孩子拿着砖瓦水泥在修补着自己;为了不让铁骑再来冲击,孩子们半夜悄悄出城外,在城墙四周撒下了大把的马蹄钉,在城门前面安好拒马,为了挡住密集的箭矢,孩子们将城内能拆的东西都拆了下来,钉在城墙上,总之她所庇护的孩子们也在尽他们最大的努力照顾着她。
金军也是损失惨重,这座城好像再攻击一下就会轰然倒地,但是金军却也总是攻不破这城,他们现在也是愁眉苦脸。
赵云轩来到解州城内,经过一番周折终于见到了这座城的将军,邵兴邵将军,他似乎已经有十多天没睡觉了,眼中布满了条条血丝,看起来是那么的吓人,他脸上早已显现倦色,他的铠甲还穿在身上,他的佩刀好像在呜咽,像是要脱鞘而出,像是要饮尽敌人血,他眉头紧锁,但脸上却显出刚毅决绝之色,赵云轩从他身上读出了一句话“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赵云轩向邵兴说明了来意,邵兴十分高兴对赵云轩说:“赵兄弟来了,我破金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来,我来和你说说这战场的形式”。
赵云轩听得连连点头,原来,金军军内却有武艺高强之人,是所以邵兴常常感到手下无人可当其锋。
“邵将军,邵将军,你在哪呢?”,邵兴连忙走出去,原来是一个穿绿色衣服的人也在找邵兴,看这人也一定不是军内之人。
邵兴道:“这位壮士,到军中不知有何贵干?”
那绿衣人说道:“邵将军,我是清风涧大弟子姜缺,奉师父之命特来此助将军破敌”。
邵兴高兴异常,拉着姜缺给赵云轩引见,只见这姜缺脸上英气尽显,仪表堂堂,一头短发,眼睛很是灵光,身体轻盈,一看就知道这人的轻功肯定在自己之上。
赵云轩向他做了一揖说:“在下寒雨谷弟子赵云轩,第一次见姜兄,还望多多指教”。
姜缺笑笑说:“指教不敢当,共同进步,赵兄,今后要并肩作战了,还望多多照顾小弟”。
赵云轩知道姜缺这人性格一定十分开朗,说:“不敢当,不敢当”。
那边邵兴显然心情十分大好,说:“你俩都别谦虚了,来来来,坐,我们继续看看战场局势”,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门外又有个两个声音传来。虽然是两个声音,但听起来却是那么像。
“邵将军在吗?”,“邵兴邵将军在哪?”。
两人一齐走进来,一个是赵云轩见过的慕容无言,另一个则是一个黑衣男子。慕容无言和他们都介绍之后,这黑衣男子却来介绍了。
他对邵兴说:“邵将军,在下影梦苑弟子萧少逸,奉师尊影无双之命,来此破金,望邵将军能用得到在下的尽管吩咐”。
这一席话说得是那么大气,好像金军在此人眼中不过是蝼蚁。不过邵兴听到这话时感到眼前的困难再也不是那么可怕了。萧少逸走到赵云轩身旁也不抱拳,也不行礼,直接淡淡的说:“在下萧少逸,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看来影梦苑出来的人却是那么傲气,这萧少逸一看就知道这人觉得是雄才伟略之人,他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身劲装黑衣,身材挺拔,气势夺人,虽然脸上带着一丝傲色但却偏偏叫人看不出厌恶,手持着一杆黑色长枪,这枪通体黝黑,配上萧逸才的黑衣,简直黑衣,萧逸才,长枪都是一体了。
赵云轩还是像往常一样行了一礼说道:“不敢,在下寒雨谷弟子赵云轩,望萧兄多指教”,萧少逸却没有说话。还是那样站着,身子就像是一座山。萧少逸向各个人也都一一介绍完毕。然后就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动作也没做,还是笔直的站在那。
邵兴现在真是高兴死了,他也知道这些人无不是武功高强之人,他以前烦就烦在金军中有个高手在那,现在他还怕什么,自己这有这么多的高手,不过他也是一代名将,知道这战争不是靠有几个武林高手在就行的,战争最主要的还是谋略,是士气,是军队的纪律,是统帅的指挥。
高兴过后也就和这四人将战场分布,敌我态势,军队数量这之类的好好分析了一回,通过这一分析,在场刚来的四人也都对如今形势有了了解。
邵兴问要不要给四人弄套盔甲,四人解说不必了,其实四人都知道,虽然盔甲能为人身提供保护,但是一旦穿上盔甲后,自己的武艺却是不能尽最大效果施展出来,这反而会增加受伤的几率。
邵兴说:“最近,我军和金贼浴血奋战了几次,虽打退了金贼的进攻,不过我军将士却也疲惫不堪,但是金贼却也受到了重创,这几天都没有进攻,估计也是在休养生息,以备再战。所以,今晚我决定派出一支部队到金贼军营中闯腾一番,能杀多少金贼就杀多少,最重要的是让金贼不能放下心来好好休息。你们看这怎么样?”
萧少逸第一个就说:“这条计策可行,我想加入这支部队”,其他三人也都和萧少逸想得一样。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派出一百轻骑,今晚就去夜袭金营。
赵云轩心中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为国家做贡献,看到来时的路上百姓们的惨样,心中立马就对金人恨之入骨,就是这些入侵者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中原大地的和平,自己要是能多杀一个金贼,就算是为那些因战乱死去的人多报一个仇。
三国时期,吴将甘宁百骑截曹营,杀的曹操的军营是血流成河,堆尸如山,而甘宁的百骑在这次劫营中竟然一个没折,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奇迹,这次劫营在曹操军中流传了这样一句话“百翎直贯曹军寨,尽说甘宁虎将才”,也在史书上留下了“衔枚摘玲,百骑劫营”希望今晚也能像甘宁一样,打一个漂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