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从绽放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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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婚外情凋零(5)

“到了家就给你打电话。”

“我等着。”

再次对视一眼,露倩坐上车,关上车门。

“保重!”

露倩点头应着,摇着手,走了。

剩下一个人,安远凝视着渐渐明晰的晨曦。

叶昕和舒朗

起了风的大街上,霓虹灯在闪耀。叶昕转过身,背对明亮的街道,朝公寓走去。虽然没做什么事情,但他却感到极度疲劳。他一步一步地走着,但却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从大道拐上通往公寓的昏暗小路时,叶昕自语道:“原来如此......”

和有夫之妇异常亲密,自然早晚要被丈夫发现,迎来毁灭。舒朗苦恼,甚至吃安眠药,也是必然的结局。笼罩全身的疲劳大概正是源于这种痛苦,它再一次说明了自己是多么脆弱和愚蠢。

回到公寓,已经十点。

“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他信口胡言,躺在了沙发上。他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灯光刺得他闭上了双眼。以往那些女人的面庞一个个浮现在他的眼前。妻子琳,卢菁,舒朗,还有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的脸,就像走马灯似地浮现出来又消失而去。叶昕如在梦中,逐一对着每个人轻轻点头。

他与她们再也无言以对。他感到筋疲力尽,只是怀念她们那和蔼可亲的面庞。她们各有诚实之处,他的确都喜欢过她们。然而,尽管如此,女人们实在太厉害了。当初,坚决反对离婚的妻子,如今却牢牢地护卫着孩子们,脚踏实地地顽强生活着。卢菁自从离开他以后去了美国,连一封信也没给他写。如今她该和夏立幸开始了新的生活。舒朗同样也将如此。在欧洲旅行或短暂的幽会时,她们曾经爱得如此死去活来,但这一切都将变为往事的回忆。她将在自己的家中,走向新的生活。

女人离去时各具特色。她们都曾经陷入苦恼,痛不欲生,但绝处逢生后,决不再回首往事,只是坦然地重新开始实实在在的新生活。

叶昕如今觉得自己太软弱。他曾经那样大胆地深深陷入情网,然而现在竟然如此没出息。自己追求过肖琳,卢菁,后来又转而追求舒朗,然后到头来自己得到的是什么呢?有时因幽会而感到心情振奋,沉溺于性爱,感到女人在自己掌握之中,由此感到满足。然而,现在回想那一时一刻的满足,却又感到可怜。一旦过去,华美消失,只有空虚是那么浓重地留在眼前。

“原来如此呀......”看样子,演出就要结束了。虽然现在断定这是最后一幕还有些为时尚早,但离开妻子,先后追逐卢菁和舒朗这场戏似乎在这里要告一段落。刚才粉墨登场的演员们一下子都下了台,舞台将要转暗。

就像落日留下最后耀眼的光芒而沉落下去,爱的激情也只残留下刹时间的欢娱而逝去。

房间里空空荡荡,灯光灿烂辉煌,只剩下叶昕一个人正在面壁。

然后,婚外情者也可能因为长期压力和紧张情绪的纡缓而感到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因为解脱,他俩的热情反而可能倍增,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几近疯狂。就算坚决强力施压,但如果婚姻本身的酬馈太低,婚姻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居所,那么,不但针对婚外情的反击会失败,还可能削弱原本岌岌可危的婚姻。

玩火者的代价

婚外情在很多情况下都出现了需要支付代价的可怕局面,有时这种代价还很惨重。这更因应了那句“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的老话。这类例证也许信手拈来就是。

方芳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不在北京,在河北老家。为的是躲避我的先生,因为我得了“不洁”的病,我不能传给他,又不能让他知道,正好我有一个月的休假,就带着女儿回了老家。现在想起那档子事,真是肠子都悔青了。高中时曾暗恋过班上的一个男同学,他是我们的班长,也可以说是一个全才,而且会弹吉他。追求他的女生不少,他好像谁都看不上。后来高中毕业,我们都考上大学,互相留了地址,但从来没有通过一封信。奇怪我却在梦中常常遇到他。

去年五月公司让我去广州参加一个订货会,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在订货会上不期而遇。十年阔别的老同学,相见自然分外亲。那天我们净顾着聊天,上午的会都没有参加。开了五天的会,临结束那天,晚饭后,我们在电梯口,他突然说:“你再留两天,你不是第一次来吗?”他这么一说,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竟然怦怦地跳起来。我极力冷静自己,说:“可能不行吧,要留下来也得跟公司打个招呼。”“现在就打电话!”他把手机递给我,又说,“留下来的两天,所有费用我包了!”我决定留下来和他再叙两天旧。订货会结束,他带我去广州附近的寺庙,吃各样风味小吃。晚上回到宾馆,谈起过去读高中的往事,我们都笑岔了气。我说,那时你在我们女生心目中可是白马王子啊。说到这,他就凝视起我来,问现在呢?我说现在各人都有了自己的白马王子了。他说,我只关心你,你找到了你心中的白马王子了吗?我突然沉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说我不爱我的丈夫,这不真实;如果说我丈夫就是我理想的另一半,这也不真实。

“好,不说这些了。”他话题一转,“我带你去洗温泉浴,这里的温泉浴很有名。”在浴池,他又提起往事:“记得吗,有一次你进教室时手里抱着一本《凡高传》,第二天我就从学校的图书馆借了这本书。”他突然撩开我脸额的头发说:“知道吗,那时我就喜欢你了……”后来他把我拢到他的怀里,吻了我。出了浴池,我晕晕乎乎地跟着他回了房间,后来的事就不要说了。

第二天起来,我似乎清醒了许多。当他还想跟我亲热时,我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你早说你爱我,我的历史就不会这样写。我又试探他说,我早就想和爱人离婚……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竟一下恐慌起来,立马坐起,说,别这么冲动。你在北京,我在深圳,你还有孩子,还有许多具体的问题。他一说这话,我就知道他的虚情假意,原来我们玩了一场自己欺骗自己的游戏。这样不是很好吗?他劝我。我说我不想当别人的情人(而我心里却在告诉自己,我们恐怕连情人的那份实情都没有)。后来我坚持买当晚的班机回到了北京。

回来不久,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去医院一检查,大夫说,让你爱人也来检查一下吧,这病要两人一起治。不言而喻,我得了常贴在电线杆上或大街小巷广告里的那种病。我马上就想到了他,我打他手机,问他身体有异常吗?他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告诉他,自从广州回来,我就得了“那病”。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用一种粗暴的声音打断我的话,说:“你想要钱就直说,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敲诈我,你这样做是污辱我的人格……”

我从来没有得过这种病。肉体的伤害是次要的,让我最伤心的是我多年的偶像被打碎了,上帝给他一个让人心仪的外表,给了他聪明智慧和才情,也同样给了他一颗卑鄙猥琐的心。时间却是一把尖锐的锉刀,任何人在时间面前都将被改变,或容颜、或你的心志、或品行、或你的梦想。我开始觉得世事变迁,人生太不可测了。

苏军

我和我太太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都留在北京。一九九二年至九三年,我们曾用了两年时间骑自行车自费周游全国,其间经历了不少风险,拍了许多照片,做了大量的文字记录。我们的感情是经过锤炼的。当时有不少报刊报道过我们的事迹。

经过死亡幽谷的考验,却在风平浪静的一九九五年我们离婚了。我们离婚的原因同事朋友同学谁也不知道。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说出来也不妨,如果大家觉得是个教训的话,就吸取吧。

一九九五年六月,我的呼机突然接到一个我很陌生的呼号,一打听,是东北的一个女作者,说到北京出差,希望能见一面。

和她曾有过一面之交。还是一九九三年我们骑自行车到东北历险时,她说要采访我们,当时有不少媒体的朋友,我老婆也在场。但我们第二天就离开了那座城市。私下里我们几乎没有一句交谈,以后也再没联系过。只记得她个子高高的,身材很好,脸上的棱角不错。那天的男士们都争着跟她逗乐子。事隔两年,还有漂亮的女人惦记我们,也是男人的一件幸事。我约她到一家烤肉店吃蒙古烤肉。我们从下午六点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她没有分手的意思,说北京的酒吧在哪?于是我们又去了三里屯酒吧。

借着幽暗的灯光,她向我吐露了她的心事。她发现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好了,并对她有许多的欺骗,她很失望,也很痛苦,因为他们相爱多年。为了她丈夫,她断绝了和一切男朋友的来往,可男人永远不甘心守着一个女人过。丈夫的外遇令她的心情很糟,于是出来散散心,找个人聊聊天。

那段时间正好太太不在家,怀孕了,在娘家待产。就陪她聊,一直聊到深夜一点多,我看时间太晚了,问她住在哪里,我送她回去。她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我坐到打烊。我一想,这哪行,如果她心里没事,我可以不管她,她心情不好,你说把她丢在这个地方……于是我说,要不去我家吧,你想聊我们回家再聊。

当然我这么说不排除男人骨子里那点坏水。她看了看我,半眯着眼,说,不怕老婆跟你打架?我故作轻松:现在我是一家之主。她跟我上了出租车。车上,我们不再说话,似乎都在想将要发生什么。回到家,掩上门,一个在情感中境遇困惑的女人和一个因老婆怀孕而饱受******的男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都不言而喻了。

那一夜我们都在疯狂状态,她似乎是在尽情的发泄,把对一个男人的愤怒用她的身体强烈表现出来。

当我们的身体平息后,她开始抽泣。因为太疲倦了,清晨我们才入睡,而且沉睡得连电话铃响都没听见。再后来就听见开门声,小舅子来家取东西了,我老婆已经生孩子了。而小舅子看到的这一切,成了三个月后我老婆跟我离婚的无法挽回的事实。我老婆决不容忍在她难产之际,她的丈夫不仅没有陪在她的身边,竟然还跟一个女人在床上鬼混。

女作者回东北后,没有给我来过电话。我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游离在精神之外的,她不可能爱上我,而我对她也没有更深层次的了解,我们寻求的不过是肉体的男欢女爱,一种生理的快慰而已;或者说对于她,还有一层报复丈夫的快感。但就是这一次小小的游戏,上帝给了我这样重重的惩罚:为了一个和我并不相干的女人,我丢掉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认了。

某报记者

至今为止,我与优华琦还未见过面。我们是在网上聊天认识的,对她的了解也大多是通过E - mail和QQ来完成。虽然后来彼此熟悉之后也通过几次电话,通常是我问她的近况,她则作简短的回答,对话沉闷而单调,整个聊天氛围也令人感到压抑。

相比之下,她在网上的文字叙述就显得流畅而细腻了许多,或许是藏匿于虚幻的网络世界,陌生人之间的交流更能多出几分安全感。

在我的QQ好友名单里,她算是个特别的女人。她的网名叫“请求宽恕的女人”,总是在深夜时出现在网上,很多次,当我的网上好友名单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她会像个幽灵一样冒了出来。她出现的次数越多,我就越对她多出几分好奇。起初我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她回话的速度很慢,字数也少,似乎也没什么话题是她感兴趣的,她常常用“哦”,或者“是吗?”这样的字眼来应付我的问题,而且她特别不喜欢我问她的感情经历,只是告诉我她离婚了。有时候我会无聊地问她干嘛不寻找新的婚姻,她则用严厉的语气告诫我不要跟她提婚姻二字,她说自己是一个没有资格说婚姻二字的女人。跟她聊天的次数越多,越能感觉得到她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后来,或许是由于我的耐心和真诚打动了她,她的聊天积极了许多,也愿意让我对她多一些了解。再后来,她主动向我倾诉心中的苦闷,讲述了那个让她不快乐的故事——一次意外发生的一夜情摧毁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给她和她的丈夫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在向我讲述故事之前,她一再地告诉我她其实是个特别保守的女人,对于一夜情她一直是排斥的,但是她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事到如今,她对那一夜的放纵之举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忏悔,常常在黑夜里暗自落泪,祈祷上帝和丈夫能原谅她的过错。

其实,在听完优华琦对整个事情的叙述以后,我认为她对自己的责备是过分严厉的,因为造成悲剧发生的因素是多重的,她一时失控而与他人发生了性行为的确是她的过错,但是作为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她的丈夫也应背负一定的责任。

优华琦用细腻的语言向我描述了她以前的家庭,文字中时常流露出对往昔的怀念和遗憾。的确,她原本是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幸福家庭的。“我丈夫叫王华,我们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他比我高一届。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身材高大,长相也很有男子气概。他当时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前锋,也是校团委的学生干部,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当时他是我们学校不少女生暗恋的对象。我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会看上我。我长相不算是很漂亮的那种,但是比较端庄秀丽,身材还过得去,属于高挑丰满的那种。由于自小家教严谨,我比较文静害羞,很少跟男生来往,是他主动追求我的,而且追得特别辛苦。在我接受了他的追求之后,我的父母却极力反对我们谈恋爱。

他家在外地,而且还是农村,家境不是太好。而我家在北京,父母都是机关干部,所以他们会反对我们谈恋爱。但是,王华是个特别有志气的男人,也特别有才华。经过自身努力,大学毕业后他顺利地留在了北京一个很有名气的外企,从一个低层的销售人员做起,奋斗几年后成了这个大公司的销售总监,收入算是挺高的。我毕业后则是去了一个机关单位做出纳,现在的收入也是比较可观的。后来父母看我们都有了体面的工作,尤其是对我丈夫了解多了以后也对他的为人和才干十分欣赏,他们后来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在我们的婚礼上,我和丈夫都激动得掉下了眼泪,毕竟,我们两人能走到一起来真的是付出了很多很多努力的。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彼此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结婚八年多时间里,我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和谐。丈夫是个会疼人的男人,十分体贴照顾我,从不让我做什么家务,而且不管刮风下雨,也都会风雨无阻地接送我上下班。我的朋友合同事们都十分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好丈夫。”

优华琦充满深情地向我描述着那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她对往昔的叙述越多,我就越多出几分疑惑——如此恩爱的一对夫妻,为何会落得这样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