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侯欢儿站得脚麻了,东方邢还没有从河里出来,她不禁担心了。
踌躇了半响,她终于忍不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河边。
河面很安静,只有隐约的虫鸣,显得格外的清晰。
“老公……老公……”他在水底里那么久,该不会出事儿吧,夏侯欢儿担心,焦急,她伸手往水里摸去,嘶,好冰冷。
他该不会是在水底里冷着了吧,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事的,夏侯欢儿顾不得那么多,把身上的厚重外衣脱了,就想往河里跳下去。
就在她想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哗啦一声,东方邢的身影破水而出,稳健地落在河边,见到她那想跳河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随即惊恐地怒吼:“夏侯欢儿,你想做什么?”
夏侯欢儿见他安然无恙地上来,这才刚喘了一口气,突然被他一吼,差点没被吓得摔进河里。
东方邢吓得小心肝都快从心口里跳出来了,迅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
忍不住劈头就怒吼:“夏侯欢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差点就掉进河里了?”
“我以为你在水底里出事了,所以才想……”面对他的突然升起的怒火,夏侯欢儿的声音越说越小声,蓦地一阵夜风吹过,夹带着寒冷的凉意,她顿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东方邢立即拿起被她扔在一旁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掺黑的眸子凶狠地瞪着她:“你这磨人的小东西,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有身孕的人吗?居然还想跳进河里,你是想让我担心死?”
“我担心你嘛,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跳进河里。”夏侯欢儿很无辜地望着他说。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下次不准再做傻事,懂?”东方邢拉紧了她身上的衣服,想抱她,随即想起自己此刻湿淋淋的,连忙跟她保持一步之遥的距离,免得自己把她的衣服弄湿了。
“是,下次我不会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你看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夏侯欢儿伸手指了指他手臂上的伤口,“你在教训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的事弄好呢?”
东方邢睨了一眼手臂上那已经渗出鲜血的纱布,淡淡地说:“我只是心里不舒服,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你心里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哎,这男人,又想跟她玩自闭么?她伸出手,握住他的,冰冷的让她心痛,她用双手包裹他的大掌,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她仰首望着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办法挽回,不管怎么样,船到桥头自然直,该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
也不知道乐芙把铁怒带到哪里去了,看着天边的圆月,原来今天居然是月中了,月圆人团圆的时候,却……
东方邢默了,他一声不吭,拉着她的手,向着军营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