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姐姐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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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封突如其来的信(1)

转过弯,可爱而又熟悉的家依稀出现在视野中,长途跋涉终于宣告结束,感觉身上这只大苯兔还真是有些沉的,至少用一只手是很难抱着的,走到门前的时候,左手都有些麻木了,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真的要坐下来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买这只苯的可爱的兔子了。

“宝贝们都回来了吗?快来吃饭吧。”

这么快就吃饭了?抬头看看墙上的壁钟,指针正滴滴答答地指向十二的位置。没有想到早上这一出门,竟然去了这么久。

“妈妈,过来一下,我和宇可有东西要送给你哦。”

“什么呢?这么神秘,宝贝们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天,天啊!这,真是给我的吗?谢谢,实在太漂亮了!”妈妈很激动地捧起花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忘埋怨地看向爸爸“你多久没有送花给我了?哼!”

爸爸装着没听见,走到我们跟前轻声道“你们还真是偏心呢,怎么都没有爸爸的份呀?”

“妈妈说花一般都是送给女生的,既然爸爸这么想要的话就勉强送你一朵好了。”姐姐从一大束花堆里抽取出一枝递给爸爸。

爸爸示威性的拿着花儿在妈妈的面前晃悠,惹的妈妈一阵娇笑“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你不也是?一束花不就给收买了?”

“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花的?话说回来,从结婚那天起你就没送过花给我了,自己说怎么办吧?!”妈妈回想起以前的事,很是气愤。

“当年不是条件不允许吗?”

“那现在呢?你看你,还不如孩子!”

爸爸尴尬的挠了挠头,言多必失......

“咦?楠你的背后还有什么?”

“没...没什么。”

“让我看看,我的天啊...好漂亮的玫瑰花,楠楠是谁送给你的?”

“是我送给姐姐的。”我丝毫不回避妈妈疑惑的目光。

“宇,你不认为送百合会更好吗?”

“不,我觉得玫瑰更适合姐姐。”

“楠,这玫瑰送给妈妈好吗?妈妈也很喜欢呢。”

“不,这玫瑰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姐姐紧了紧手中花束,另一只手把兔子塞进了妈妈的怀里“妈妈,这个兔宝宝给你抱抱,我和宇先回房间了,等会再来吃饭。”我跟着姐姐进了房间。

妈妈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满脸的焦杂“他爸,你看他们会不会太亲密了点?虽然是双胞胎,可这也......”

“这不是很好吗?不会那才糟呢。”

“不要开玩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昨天又看到他们睡在一起了。”

“我想是你多心了吧,他们不会的,他们可是我们的孩子呀。”

“不,这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宇这孩子做什么事都太执着了,真不知道这是遗传谁了。”

“当然是遗传我的优良品种嘛,和我当年一样的优秀。”

“‘扑哧’,你少来了。”

“老婆,你笑起来真可爱...我们所能做的只能尽量让孩子们在舒适、快乐的环境中健康成长着,我想我们做的已经比上一代人优秀了,你就别想太多了...你想想自从有了孩子们以后,这个家才真正像是一个家,哪怕当时只有一栋破瓦房...我们也安心多了,欢乐多了不是吗?”

“老公,你知道你哪最迷人吗?就这一点,让人感觉好踏实。”

“老婆,你哪都迷人......”

“哼,别以为糊弄我几句,我就会忘了,明天敢忘了去花市就试试看。”

“刚刚女儿的玫瑰你也看到了吧?就要那颜色的,我也喜欢。”

“......”

“怎么?有异议吗?”

“没、没有我是想说,我饿了。”

……

“姐姐你再找什么呢?都快把整个房间翻遍了,还没找到吗?”

“找花瓶呀,再不插上花,花很容易枯萎掉的。”

花瓶?那你到衣柜里去找干什么...“哦,花瓶呀?前些日子你说花瓶放在这儿占位置,就放到阳台上去了,我想应该还在那吧?”

“是吗?好像是哦,我去找找看,花你先拿着。”说完把花递给我就屁颠屁颠的向阳台跑去了。

放上水、减枝、插上花、然后把原先放置花瓶位置的‘嘉嘉’(一只布布猪)安了一个新家,再重新放上花瓶,姐姐十分娴熟的完成这一切,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出水芙蓉的玫瑰娇艳欲滴,煞是诱人。姐姐盯着玫瑰看了又看,笑地很甜。

午饭过后,家里收到一封信,爸妈展开信纸看了一会递给我们,说是我们长大了,有些东西该由我们决定了。

杨涛、杨嘉:

嘉儿,你爸下不去笔写这封信,就由妈妈代笔了。好些年没见了,你们现在过的可好?这些年是爸妈对不你,让你吃苦了...妈知道你男人很有出息,是爸妈当年看走了眼,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千万不要怨你爸,他也是想为你好。

儿啊...我都听你哥说了,你很争气,为咱们家添了两个漂亮的乖孙子。你知道,自从你大哥去了国外以后,我们老两口就再也没有抱过孙子、孙女了......

我和你爸也是半进棺材板的人了,你就体谅体谅我们老爷俩的心吧,一家人回来一趟,行不?

女儿,如果你还不能原谅我们,就让我们见见孩子们吧,这是爸妈最后的心愿了。

——林丽雯

1999年7月10日晚于杭州。

妈妈的妈妈?应该就是指外婆吧?外婆?两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我和姐姐对视一眼,我们真的还有外婆吗?这个早已从我们脑海中淡忘的词,此时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让我们诧异不已。

考虑了一会,我想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够做的了主的,桌角下我轻捏了捏姐姐的手“爸、妈,我们很高兴你们承认我们长大了,有些事可以独立自主了,但我和姐姐认为这件事,不是由我们可以决定的,还是你们看着办吧,我和姐姐去看电视了。”

妈妈点了点头,眼角隐约泛着泪光,爸爸扶着妈妈进了卧室......通过这件事,我才知道一件埋藏于过去许久的往事......

十八年前,妈妈的家庭在当时可是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了,说是千斤大小姐,一点也不为过。爸爸当时家徒四壁,刚从学院毕业,爷爷就病到了,从此以后,他就一人开始支撑起全家四口人的生活(爸爸有个妹妹)。爸爸和妈妈的交往,自然遭到当时双方父母的强烈反对,不过真诚的爱情还是战胜了所谓的门当户对,妈妈最终义无返顾地嫁给了爸爸,从而也因此被外婆赶出了家门......爸妈在以后的一些年里吃了不少苦,特别是妈妈,对于一个曾经的千斤小姐来说可谓是非常艰难的事了。是所以,妈妈对如今的财富也不是看的太重,在妈妈眼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爸妈的结合在当时也成为一段佳话......

“妈妈是一个势力眼!要不是大哥去了国外,我就不相信她会写这封信了!当年你也看到了,她是怎么把我赶出来的?我说过,我再也不会进那个家门了,再也不会...老公你想想,当年我们过的多辛苦,可他们呢?连过问都没有,现在还要我们回去...老公,我好委屈。”

“对不起,我让你吃苦了...自从跟我了以后,那些日子里,看着你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我好心痛......”

“老婆,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会是你永远的依靠......”

“不,老公,和你在一起我从来都不感到苦,如果说我人生中做了唯一正确事的话,那就是选择了你...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好多好多,每次看到你疲劳的样子,我都好难受......”

“老公,我想了很久,我好迷茫,你教我怎么做好么?如果要我选择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绝对不会。”

“老婆,别哭了,我帮你把眼泪擦干...躺在我怀里就好了...我霸占了你这么久,也该是让你回一趟家的时候了,毕竟无论如何,他们还是你的亲生父母,血,浓于水...既然信上这么说了,我看还是回去一次吧。”

杨涛轻吻在杨嘉的额头上,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放置在杨嘉的面前。

“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杨嘉惊异不已。

“上次大哥来我们家的时候,我就看到他把这张照片偷偷塞给你了,我知道你顾及我的感受,悄悄地把这张照片放到床边那本银白色的相夹里了......”

爸爸拿出的照片,是一张近二十年前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妈妈很年轻...娇美纯真的笑容和姐姐一样漂亮......

“老婆,都整理好了吗?”

“老公,还是算了吧,今年带孩子们去你妈那好了。”

“不用了,妈那儿年年都去,今年我们还是陪孩子我们去看看杭州的西湖吧,住在苏州这么久了还没去看过西湖,说出去还不给人笑话了。”

“苏州和杭州有什么关系?没去过很奇怪吗?”

“因为近呀,不然怎么骗的到你嘛?”

“是吗?!我看你当时可不止骗我一个人吧?”

“哪有了...(汗)”

“没有吗?那个宝宝呢?还有你的什么婷婷呢?!!!”

“啊?那都是学妹...只是学妹啊。”

“你跑什么?给我回来!!”

“我肚子疼,去卫生间...”

... ...

“姐姐,爸好像又用那一招了。”

“呵呵,爸爸只会这一招嘛。”

“爸爸真可怜。”

“才不是呢,谁让他又惹到妈妈了?”

“是妈妈太可怕了。”

“哼,明明就是爸爸的错。”

“你什么时候和妈妈一样不讲理了?”

“你说什么?想找揍吗?”刚说完一个布熊就砸了过来。

“你再这样,我就...躲到厕所里去!”对于压迫,是要坚决反抗的!

“很抱歉的告诉你,那里现在已经没有位置了。”

“那,那我就躲到储物间里去。”

“好呀,你去吧,我会把门锁上的,然后就去睡觉咯......”要是每个女孩都像姐姐这样,那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老公,我都整理好了,你看这些行李,都在这了。”

“小陈等会就过来,你把行李放到车上就可以了。”

“妈那?”

“不用担心,电话还是你打吧,偶尔回一趟婆家妈妈能理解的,我还得赶回一趟公司,有些事要安排一下,等会小陈会把你们送到公司门口的,到时我们再一起走吧。”

“嗯。”

“那我出门了。”

“涛...等等。”妈妈三步并作两步地和爸爸相拥在一起,“不知怎么的,好紧张。”

“老婆,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路上小心...”

“姐姐,这是最后一块果冻布丁了,是我的,你的已经吃掉了。”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老盯着我的布丁看?”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都没有了你的却还在?”

...因为你刚刚一直都在吃嘛,而我在房间里面整理东西...“姐姐,你喜欢就给你吧。”

“开玩笑的嘛,你慢慢吃,我先进去整理一下,来不及就不好了。”说着姐姐起身离开,向衣柜走去。

拿着布丁,没想到小勺还可以这么用的...“姐姐,我先出门去等陈叔,你要快点哦。”“还有,书桌上有半颗心是给你的。”轻吟的声音回荡在房间,慢慢消散,门被轻轻合上......

“半颗心?”桌边上放着半颗粉红色的心型布丁,楠拿起小勺,舀了一块放入口中,是心的味道,好甜。

“妈妈,你好了吗?陈叔已经在外面等了。”

“你们先上车吧,我马上就出来。”

我和姐姐很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先进去了那么久,还会比我们迟那么多。

出了门,陈叔笑脸迎人地把行李放到后背箱内,敞开门,请我们做上车。

陈叔原名陈仕翔,97年被爸爸邀请来当了司机,陈叔爱车是出了名的,特别是对这辆加长型的银灰色桑塔纳更是情有独钟,当自己的宝贝一样对待。所以两年来,车依旧保养的很好,崭新如出。陈叔为人和谐友善,开车也很小心,不慢也不太快,坐在车上总是稳稳当当的,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这也是爸爸十分赏识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小陈,你来啦。”妈妈款款地走出房门,今天的她格外的光彩照人,一席粉红长裙高贵而妩媚,雪白方巾轻搭在肩头上,丝沙内若隐若现。红唇上点缀着淡淡的粉彩,映衬在无暇的脸上显得格外诱惑...平时冷漠的陈叔看了也不禁脸红。

“嫂子,还是我拿吧。”

“那麻烦你了哦。”

“妈妈今天好漂亮啊。”姐姐显然被妈妈的俏丽美态惊呆了。

“呵呵,真的吗?偶尔回一次家嘛,当然要稍微打扮一下见人嘛。好了,小陈,可以走了。”

“好的,您座好。”

家边的几株洋槐树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金色的麦穗......

爸爸的公司楼下,等待了五分钟。

爸爸走出公司,向我们走来,我们四人推开车门,出门迎接。

“怎么又那么慢?”妈妈有些抱怨,对于等待,我想大多数人都是不喜欢的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不过老婆,你今天好迷人哦。”

妈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这也不是给你撑面子嘛...”

“老婆你好可爱,来让我亲一下。”

“你...说什么呢?这人这么多,孩子们都可还在看着呢,你可别乱来!”

“哎...谗死了都,这不是折磨人嘛。不过你是逃不掉的...”

“宇,等等你和楠先坐到后座去,我和你妈坐在中间,小陈,等等车好好开,不要东张西望。”

“老婆,上车吧。”爸爸一脸贼笑的看着妈妈。

“你好讨厌。”

车缓缓开动,我和姐姐开启车窗,凉风肆意的侵袭着我们的脸,窗外街景一页页闪过。前座之间偶尔传来几声亲昵的哼哼声,被沿街的喧嚣所覆盖......

“妈那怎么说?”

“妈让我们好好和解,说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呵呵,老妈不会又是喽说了一大堆了吧?”

“妈那是关心我们,你看你多没良心!”

“啥?你不会给她同化去了吧?”

“是又怎么样?”

“那我就...”

“就?就什么?就去找你那个婷婷吧?你去啊!看你敢!”

“哎哟,老婆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啊...这里可是有外人,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挨批的爸爸悄声道,一失足千古恨啊,当年就不应该喝那趟酒,交代了吧?全完了...

“好了,这次就放了你了。”

爸爸撇开袖子,里面一片被拧得嫣红,爸爸嘴对着‘伤口’轻吹着。

“还疼不疼了?”

“不,不疼了。”

“让我看看...对不起,老公。”

“姐姐你累了吗?靠在我肩上睡会吧。”

“嗯,可是我想枕在你的腿上,可以吗?”

“楠,安心睡吧...”

车笔直开上高速公路,向杭州驶去......

一辆银灰色桑塔纳缓缓停靠在一所有两只石狮的大房子前。

“这儿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是啊,也许爸妈还是喜欢住在老房子里吧。”

“我去敲门了...嗯?怎么?”

“别,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我怕。”

妈妈扶着的手,反而被爸爸紧握在手心里“都到这儿了,还想做逃兵吗?别担心,有我在,你放心吧。”

“那...我来。”

爸爸、妈妈在房子前面嘀咕着什么,我和姐姐坐在车内,静静地看着他们,我们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没让我们下车的原因,但仍就一无所知。

妈妈怯怯地把手放到门把手上,冰冷的感觉似曾相识,没想到回忆竟可以如此清晰...门轻轻敲响了两声,在我如今看来,这两声门的敲响,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谁呀?”门内传来一声沙哑的女声。

涛轻抚着嘉颤抖的身体,“妈,是我。”

‘乒乓’是盆器倾倒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过后,门被扬长敞开。

“嘉儿,真是你吗?”

“是我,妈您还好吗?”

“嘉儿,我的女儿啊,让妈好好看看你...十七年了啊,你不想这个家吗?...你可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见妈了,这十七年来你不知道爸妈有多么的想念你......”

杨嘉看着妈妈‘苍老’许多的脸,心头一酸,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湿润了眼角。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妈妈“妈,是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孝...”

十七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如同洪水一般爆发出来,母女俩搂在一起早已泣不成声,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被时间所冲刷的。

爸爸示意我们下车,我习惯性地握着姐姐的手,向门边走去。

接近门沿,映入眼帘的是妈妈正抱着一位据说是年近六旬的‘大姐’放声哭泣。之所以称呼她为大姐,是因为这个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皮肤虽不像妈妈那样光滑、娇嫩但也富有光泽,头发依旧乌黑而飘逸,实在是保养的很好,要不是事先知道我们要去见的是外婆,我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女人和外婆联系起来,确实难以想像!

“宇,她就是我们的外婆吗?好年轻哦。”姐姐轻凑到我耳边,表示她的惊讶。

“是呀,我看顶多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不过妈妈看起来好像也就二十七、八,这样想想也算是合情合理吧?可能我们家的人都显得年轻吧。”我的‘独到’见解得到姐姐的一致赞同,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也是这个家女人的一份子......

看姐姐手舞足蹈的样子是一件很不养眼的事情,相对来说我更喜欢看姐姐生气的样子,这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一种怪异的癖好,越来越乐于这样做,为了保护眼睛,我决定泼泼她的冷水。

“不过姐姐例外,一定老的很快。”

“呵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