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普普通通的面馆,面馆内装潢的简洁而干净。老板深吸了一口烟屡渺渺,他狡有兴致的看着店内四位新来的客人,哭笑不得。
靠左边的一男一女从始至终就没动过筷子,而坐在右边的两个女孩却恰恰相反,狼吞虎咽不说好像还在哭?老板抖了抖烟灰,大概是这地球转的太快,自己又跟不上时代了吧...
果然,她们真是饿坏了。姐姐依靠在我的肩上,和她门相比我们好像确实有些幸福的过头了...用餐之余,她告诉我们她还有个七岁的弟弟,爸爸五年前就去世了,因为车祸。从那以后一家人就靠妈妈和自己支撑起来了,家徒四壁,学是没办法上了...可几个月以前,早已经不堪重负的妈妈倒下了,一病不起,卧躺在病榻上已经好多天了,想送去医院可拿不出钱来,看着妈妈日益憔悴的脸,她的心好痛,她已经失去了一位亲人,这种痛苦再也不想再来一次了,可现实却让她那么的无奈...看着病榻上的母亲,看着挨饿的家人,哭泣、悲伤已成为多余,她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痛定思痛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而今天这是她们第一这样做。
说到这里她哭了,姐姐也哭了,她的妹妹同样在流着眼泪...我静静的看着她,说不出是什么心情,那些本不应该属于19岁花季少女的厚厚的茧子在我眼里是那么的刺眼,不幸、悲伤在这个可怜的女孩身上已经经历的太多太多,那泪流满面的脸庞说不上是成熟还是苦涩。
我的心弦在颤动,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很想帮她一把。
老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悬在半空中,天知道他在旁边站了多久,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的星空,这世上什么时候才不会有这样可怜的人呢?他真的不知道。老板默默的放下碗子,走上灶台,锁上抽屉,一会,又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映入眼帘,这次的特别大碗......
酒足饭饱过后,她们执意要走,想想也没有什么挽留的理由不是?就目送她们离开了。
“姐,你先回去吧。”
“不,我也要去!”
“啊?你知道我要去哪?”
“当然知道,你有什么可以瞒过我呀?”
“不许去!”我坚决的拦住她,不是不想让她去,而是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走错一步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你这样保护我能保护的了我一辈子么?你忘了吗?师傅可曾经说过我可不比你差多少呢!毕竟最能保护到自己的还是自己呀,我不能只在你的关怀下就失去自我了,那样迟早会被宇讨厌的...而且对你,我同样也是放心不下,你明白我的心意吗?”凝视着姐姐充满温柔的目光,这一刻我什么都懂了,心中的雪化了填满爱意。
情不自禁的在她的手心中画着圆圈,“楠楠,你真可爱,我好爱你。”爱并不需要山盟海誓,有勇气把心底里最羞涩的话说出来就已经很好了。
“走吧,再不走人可要丢了哦。”姐姐脸一红就跟了上去,真是拿她没办法。
刚开始还好挺好走的,不过笔直的大道过后,路就变的泥泞不堪了,到后来只能用崎岖来形容了。‘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说的或许就是这么回事吧?
搀着姐姐,扶着石柱,一步一步往上爬,四周都是青苔,湿湿的还滑滑的,不小心可不行,幽暗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寂静。
路这么难走是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的,要是早知道这样,无论说是什么理由我也不会让姐姐跟来的,看她香汗淋漓的样子,是累的够呛了。
忍不住爱怜的点了点她的鼻子,“你看你,任性多不好,以后还敢不敢呀?”
“哼,人就在前面了,跟丢了我可跟你没完!”姐姐撇撇嘴,哼哼道。
“嘿,不急,要是你碰到哪了我可心疼死了,来,把手给我......”
姐妹俩的身影进入一间用土墙砌成的年代久远的小屋,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姐,你在这石头上休息会,我去敲门吧。”
“请问,有人在家吗?”轻敲两声门,感觉自己问的真是多余。
一阵沉默,许久门被缓缓移开,女孩看了我一眼,惊讶的捂住嘴又把门掩上了。“请你离开,我们不会答应你任何事的!”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助你。”我平静的说。
“我不需要什么帮助,谢谢,请你马上离开!”女孩焦急的锁上门,对我的来访她努力保持镇定,这个社会夺去了她许多东西的同时也教会了她应该如何保护自己。
姐姐看着我,坏坏的笑,看到我吃鳖她似乎很高兴,“你看你,就知道幸灾乐祸,这下没戏了。”
“什么嘛,人家早猜到了嘛,那么晚了你还去敲一个女孩子家的门,谁会让你进去嘛,宇,还是我来吧。”姐姐腾出位置让给我,向门边走去,我就被晾在一旁了。
姐姐微笑着在门边述说着什么,我静静等待着,没一会门就敞开了,姐姐俏皮的冲着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冷汗,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事真不是我们这些男人可以做到的...别说还真有点庆幸让姐姐跟来了,不然连门都进不去还仗义个屁呀?
走进房间,房间内并不是像我原先想像的那样破旧不堪,而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还有淡淡的自然幽香...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反而更加让偌大的房间显得空荡荡,三个房间里除了一盏电灯是家用电器之外,就再无其他。
每个房间里各有一张小床,旁边摆放着几把椅子,床上或多或少的堆放着一些千纸鹤,我想那或许是寄托她们梦想的地方吧。
空荡荡的客厅里一张小巧的圆桌矗立在正中央,桌角打着‘补丁’,旁边几棵生菜静静的躺着...靠客厅右边,有几屡凌乱的电线,看上去有点像是必路线,不过也许已经很久没有用上了吧。
“伯母呢?我们想看看她。”女孩端上三碗热气腾腾刚煮好的生菜,放在桌子上,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放下手中课本,坐在桌边默默的吃着其中一碗。
“妈妈在里间呢,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请尝尝这个。”女孩微笑的看着我们,有些羞怯的指了指桌上的两碗香菜...她比我想的还要好的多,或许在她看来,即使是一点点恩惠她也希望可以图报,尽管那一碗面在我们看来是那么的微小......
夹起几屡生菜放入口中,清甜的味道一丝丝凉凉的,还有点沙哑,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和姐姐相视一笑,这碗生菜的滋味远比今晚的晚餐要美味上千万倍,因为心是甜的。
女孩默默的在前面走着,每一步是沉甸甸的,我也许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是那么的无助。
病榻上静静躺着一位中年妇人,她闭着眼睛沉沉熟睡着,沧桑在她的脸上写满了皱纹,旁边一幅靓丽的照片证明她曾经美丽的存在,看看照片再看看妇人,美丽已离她远去......
“伯母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吗?”话音刚落,女孩就哭了。
“以前曾经从城里求过大夫来看过,说是肺炎,要马上送医院的,可是,我们,我们没钱啊。”女孩蹲坐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许多太过于沉重的包袱似乎终于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情感、痛苦...一切的一切在此刻爆发出来,女孩哭泣着,发泄着,一切的辛苦,一切的疲累默默承受的她,早已扛不住这重荷了。
不知怎么的,我想抱抱她,作为一个陌生人也许不应该这样,可我真的很想分担她一些痛苦,哪怕是一丝也好。
静静的抱着她没有说话,她愣了一下,迷茫的看着我,脸轻轻的贴在我的肩上,泪似乎永无停歇...心弦再一次波动了一下,怜悯还是同情?或许都不是,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只是借给她一个肩膀让她靠一靠,仅此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很久了吧,肩膀都有些酸疼了,哭声才依稀停止,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也没有错。女孩抬起头,看着我们羞涩的笑了笑,推开我,幽声道“对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
“林雨柔”
“雨柔,违法的事咱不能干,雨柔,你可以相信我吗?”
“嗯。”她看着我的眼睛,点点头。
“我帮你找份工作吧,说到一定做到。我相信雨柔你一直都在尽力着,努力着,可这个社会却让你充满着迷茫,你不知道下一步路前进的方向,这个我帮你指明吧,不过一切还是得靠自己,你明白么?”
“......”
“我相信你是个好女孩,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吧?别那么腼腆的好不好?大方点,你要知道你以后肩上的担子还很重呢。这个家以后都要依靠你支撑了,还有你妹妹才16岁,还是让她去上学吧。姐姐,你把钱包给我...这里七百多元圆你先拿着,这几天好好补贴点家用,吃的好点才有力气工作哦,要是给开掉了就别怪我了呵。”
雨柔接过钱,看了看又推回来“对不起,我不能要。”这世界上真有一个男人会这样无私吗?还是他想...
“说什么傻话呢,就当我先借你的吧,以后再还就是了。”
她叹了口气,默默的把钱放进口袋里。
......
“祝你成功吧,前面的路还很长呢,我相信你能够做到的,因为我看到了你对亲人的爱、对家的责任...这是我的手机,你拿着,过一两天等我电话,好了,我们回去了,你们也好好休息会吧。”
“等等,恩人...你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女孩蒙了,彻底蒙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震颤着她的心,不论如何,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转变了,眼前这个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男人突然变的好高大,在自己的心中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恩人?被她这么一叫感觉怪怪的,很不好意思。“叫我杨宇就可以了...因为‘信任’,人性中最可贵的莫过于信任和爱了,我想在别人最困难的时候给他些帮助,给予他最重要的信任,也许就可以让这个社会少一个如同你一样在社会底层的无辜受害者,而多一位有用的人材,你不觉的很好吗?...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你是一个好女孩,我知道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我们走了,晚安,记着等我电话......”
“姐,你怎么了?人已经都走了。”
“敏敏过来一下,让姐姐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一路上,姐姐满意的看着我,似乎每时每刻我总能给她带来惊喜。
“姐,别用这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怪寒的。”
“宇就是怪物。”
“......”
“而且还是大色狼呢!”姐姐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姐,你怎么老冤枉我?”
“哼,我在你身边你还敢左拥右抱,我哪有冤枉你了!我要是不在还不知道你要抱到哪去呢?”姐姐看向天边翻了翻白眼。...汗,说也奇怪,怎么每次这种事都会让她给撞见?其实哪有这么多呀?看似的很多似的,真晕!
“我还不都也是不得已?你也看到的...”自己都感觉底气不足了。
“哼,妈妈说过男人的嘴巴永远都是最狡猾的,越是狡辩就越是值得怀疑,宇,你也一样!”...妈妈都教她什么了呀,[********]?倒,怎么用在我身上了啊。
“路口就在前面了,这么晚了,我们打车回去好了。”还是说点别的明智些,再闹下去实在没必要。
“你身上还有钱吗?”
“废话,手机和钱包都没有了,还哪来的钱?”
“...我的钱包也是空的了。”
啥?
“那家里还有放钱吗?”
“爸妈不在,钱都存在银行里了,准备明天去取的。”
哎...“我们走回去吧,当散步了。”事到如今,只有想开点了,一分钱真是难倒英雄汉!
看看四周,满眼熟的,运气还好,离家不算太远。
“宇,要是碰到强盗怎么办?”
“...快走啦,乌鸦嘴!”姐姐的想像力...真是服了。
“对了,天啊!那些东西怎么办,我的漂亮衣服呢?呜,我不干了...”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安静点,在我发飙之前。”
“呵呵,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哦。”
......
郊区地下酒吧,白天这里宁静,风吹草动。到了夜晚却是无比喧嚣,充满着暴力、诱惑和**。
“大哥,你不不会是又输光了吧?”
“嗯?!!知道了还问?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那晚上还去吗?”
“去你个头啊,哪来的钱泡妞?你给我啊?还不走,呆在这都感觉晦气!”妈的,今天真是撞鬼了,真背!
“你去二楼把阿旺、阿虎叫出来,我们喝酒去。”
“大哥,不是说没钱了吗?”
“你小子找茬啊?我还没穷到这地步,叫你去你还不去?”
“哦......”
“看你们俩小子的衰样,是不是输光了?”
“大哥英明,这都可以看出来。”
“...走吧。”
“大哥,酒吧的路好像不是往这走啊?”
“钱呢?先去弄啊......”妈的真是养了一群猪..也不用脑想想..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
......
路边三、四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向我们走过来,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姐姐,敢情...还真让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姐,你看你又引了一群狼,这次的可是食肉的了。”
“怎么办?”姐姐下意识的往我身上靠了靠,停下了脚步。
“还能怎么办?打呗,打不过就逃呗,逃不了就认栽呗。”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姐姐不忘捏我两下,好让我清醒清醒,可问题是我哪不清醒了...这两下是白挨了。
残忍一笑,“别让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故意拦住我们的去路是他们的惯用伎俩。“小哥,最近哥几个手头紧,能不能借点钱花花?”苍鹰越是走近两人越是感觉肥羊上钩,一身名牌不说,特别是旁边那个女孩,宛如明月,那纯净的绝美是他不曾见到过的,岂是那些庸姿俗粉们可以比拟的?这一比才知道差距有多大...面目变得贪恋,一颗野性的心在挣腾。
有没搞错,说的跟台词一样?妈的,你那恶心的眼神最好赶快给我死远点!“我们没有钱怎么办呀?”
“没关系,哥们今天心情好,你可以走了,不过她得留下!”
冰冷一笑,是吗?你丫说什么傻话呢!跨前一步,毫无花俏就是一拳重重的砸在他的天灵盖上,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刹那间他就倒下了,在地上打着滚,痛苦的哀号着。谁说碰到歹徒就非得他们先动手了?历史被颠覆了!
“姐,你还在犹豫什么?善心对这群狼根本不适用,除非你想喂了他们!”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身后三人先是一愣,本能的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子,恶狗般向我们扑来...乖乖,狗急跳墙了,NND,那又怎么样!就算拼上性命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惹怒了我,你们也没什么好下场了...
避其锋芒就是一肘重重的击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他倒退两步,又扑了上来,而且是更加疯狂!
真看不出来这群家伙并不是像外表那样‘不中看’,想必是坏事做多了也练出来了......
单独对付一人,姐姐还是游刃有余,灵巧的特性发挥到及至,可...她还是下不了狠手!一味的闪避,挡开攻击而已...拜托,大小姐,现在可不是再玩啊,你以为你‘客气’了,他们就会你可‘客气’吗?到时候想哭都没地方哭去了。一味的软弱,只会让他们,不死不休!
“危险!”一人牵制住我,另一人迅速窜闪到姐姐身后,刀刃在月光下很晃眼。
没有多想,不计后果的把姐姐推开,疼痛刺痛了神经...苦涩一笑,还好,赶上了。
姐姐诧异的眼神中填满了泪水,唇在齿间中深陷。终于清醒了吗?
留意一下伤势,左臂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冷汗,刚刚的‘不要命’真是心有余悸...万幸的是伤口并不太深。
双拳捏紧,眼睛变得血红,惹我可以,妄想对姐姐下手就是可不饶恕了,我已经怒火中烧了,你们!必须为你们所做的付出代价!!!
裤脚边,一个小巧的脚袋被悄悄撕开,轻如鸿毛般、肉眼依稀可见的银丝摊在我手心里,慢慢化开、消散...瞬间的诡异让三人瞪大了眼睛,莫非自己眼花了?
姐姐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最清楚了,汗水不觉间盈盈的映衬在脸颊上。
“宇,这样不太好吧?”
“哼,你还在为他们着想吗?放心,我会控制好的。”杀意,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人家这是在为你着想嘛...哼,才不要你帮忙呢,我一个人就足够应付了。”姐姐气嘟嘟的冲上去,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毫不留情就是一记横扫,可怜的家伙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姐姐不忘再补上一脚,高跟鞋尖硬深深的陷入那肥厚的屁股里,那人惊天哀号一声‘飞’了出去,整个身体撞在墙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