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刘璋从榻上慢慢睁开了双眼,发现怀中的雪儿依旧还在沉睡,刘璋看着怀中雪儿的娇柔睡姿难得的舒心一笑,全然不似昨日的倾颓,而是一副豁然之态。
刘璋并没有惊扰雪儿,而是缓缓起身,自己轻声穿上了衣冠,穿好衣冠后又回到了榻前,在将雪儿身上的薄被小心翼翼盖好之后方才阔步出了房门。
“见过公子!”
刘璋刚出房门还不过两步,就遇到了正在后宅庭院角落里晨起练刀的刘璝;自从上次刘璋从汉中返回绵竹之后,因为刘璋每日要呆在山字营之中,而刘璝又要统帅自己的死士亲卫,不能经常进出东州军大营,所以刘璋便安排刘璝依旧住在后宅。
刘璝收起虎虎生风的长柄大刀看着刘璋歉意一笑,没有丝毫作伪的抱拳爽朗道:“末将晨起练刀,如有打扰公子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刘璋看着身穿黑色军服的刘璝也是一笑,豁然道:“我这片后宅本就人少,除去刘伯之外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你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哪能打扰到我!倒是我看你的刀法,很是纯熟,恐怕是没少苦练吧?”
“公子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刘璝当即一阵吃惊,嘴大的足以伸进一个拳头,他自从汉中之战回到绵竹后,便每日都带着刘璋的死士亲卫在绵竹大营中不停操练,但尽管如此,也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他在苦练这种长柄大刀。
刘璋看着刘璝惊讶的神情微微一笑,当即看着刘璝的小臂和布满老茧虎口说道:“凡是练这种大刀登堂入室的人,和普通士卒都不一样,小臂手腕处都是粗壮有力,虎口到手心乃至小指都有老茧,我再看你拿着这柄足有六十斤重的大刀收放自如就知道,这一阵你定然是在用心苦练。”
刘璝不听刘璋说这些话还好,一听刘璋说过这些话后眼睛不禁瞪得更大,几乎要掉了出来,当即诚心抱拳赞叹道:“没想到公子对于兵刃也是如此了解,这套刀法正是我从兵营中一个老军侯那里学到的,他说如果可以练到大成,便可以将敌人连人带甲劈成两段。”
刘璋听过后不禁微微点头,自己前世身为一个特种兵,虽然冷兵器接触的比较少,但是眼力却还是有的,刚才刘璝见到了自己虽然是慌乱中收刀,但却是毫不生涩,由此可见刘璝这些日子并没有少下功夫。
刘璋看着刘璝手上那柄大刀接着点头笑道:“这种重刀确实有这种威力,如果在马上施展人借马力更是厉害,但我看你这柄大刀材质却是一般,不如我改日让蒲松单独为你锻造一柄精钢宝刀如何?”
刘璝听过后脸上当即一惊,随后一喜,精钢宝刀他在汉中之战时便试过,那种刀砍在敌人的甲胄上如同砍在薄纸上一样,刘璋要单独给他锻造一柄精钢大刀他又怎能不喜,武将最喜爱的东西不过三样,无非是铠甲,武器,战马而已。
“谢过公子大恩!”刘璝再次行了一礼,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
“小事而已,又有何难!”刘璋当即也是爽朗的舒心一笑,自从昨夜过后,刘璋便发现自己的心情越发的清爽起来。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刘璋笑着笑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马上正色向刘璝吩咐道。
“公子但有所命,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璝当即半跪在了地上,朗声回道,毫无疑问,此刻刘璋就算真的让他去上刀山,刘璝也定然不会皱一下眉头。
刘璋看着刘璝欣慰一笑,随后说道:“我不让你去赴汤蹈火,只让去请两个人,把他们带到我山字营而已。”
“敢问姓名!”
刘璋看着刘璝淡然一笑,随后吩咐道:“一个你认识,他叫蒲松;而另一个你不认识,叫籍八;这两个人此时都应该在绵竹城中的旅舍里,你带两个亲卫,恭恭敬敬的把他们请到我山字营的大帐里,记住,要客气······”
······
一个时辰后,山字营的大帐中肃立了五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而刘璋则坐在主座上分别看向五人,心中不禁一阵暗叹:如果不是自己,恐怕这五个人打死也不会聚在一起。
刘璋轻咳了一声,随后目光再次扫向五人,这五人分别是:沉稳的刘璝,老实木讷的蒲松,一脸焦虑的籍八,急躁的朱云龙,以及正在闭目养神的阎圃。
“我益州的方略已经定下,下个月我们山字营就要出征北伐,这次出征多则一年有余,少则几个月;故而在这次出征之前我要率先安排一番,以免我不在益州时有什么突发状况。”刘璋看着五人沉声缓缓说道。
“这次出征,你们三人要跟着我!”刘璋突然提高声音,看着帐下三人高声说道:“刘璝,阎圃,朱云龙!”
朱云龙和刘璝听到这句话具是一喜,虽说这次是出征北伐,但对于他们这些武将来说却也同样是升官的终南捷径,况且十八路诸侯讨董,有刘璋的九胜九败论在先,这无疑是一场必胜之战,对于必胜之战,又有谁不喜欢?而且朱云龙,刘璝都是战将,要知道,军中可是明令禁止私斗,哪怕是切磋也不行,要想提升自己的武力和声望,随军北伐是最好的选择,更是能见识到天下各路英雄。
而随着朱云龙,刘璝的脸上一喜,阎圃的脸上则是一丝忧虑,随后当即睁开双眼对刘璋缓缓行了一礼,沉声对刘璋建议道:“公子,下官乃是这东州军金曹,虽说跟随公子圃责无旁贷,但我毕竟是东州军娄将军的人,公子要不要先向娄将军打个招呼?”
刘璋看着阎圃当即一阵微笑,随后马上回道:“此时你无需多虑,此次父亲大人已经许给我军侯以下官吏的调动之权,到时我自然会跟娄发将军解释的。”
“是下官多虑了。”阎圃马上向刘璋再次行了一礼,佯装惶恐说道。
刘璋微笑看着阎圃,知道阎圃这是在给自己立威,索性也不拆穿阎圃,接着向一脸焦虑的籍八问笑道:“籍八,你在想些什么,说出来让我们听上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