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州牧大人让您过去书房一趟。”刘管事向刚刚回来的刘璋禀告道,同时有些奇怪的看着刘璋身后的张任四人。
“啊,刘管事,这是贾龙将军从军中为我挑选的护卫。”刘璋向刘管事说道:“今后他们就住在我哪里,麻烦你为他们安排一下。”
“诺。”刘管事恭敬回道。
“那好,刘管事,你先带他们去熟悉一下吧。我这就去父亲那里。”
说完,刘璋便将张任四人交与了刘管事,随后向州牧府的里面走去。
刘璋走了一会,便径直来到了州牧府的书房,一进书房,刘璋便看刘焉和刘瑁跪坐在里面。
“璋儿见过父亲,兄长。”刘璋向刘焉和刘瑁行了一礼。
“啊,璋儿,你来了,坐吧。”刘焉示意刘璋坐下。
待刘璋坐了下来,刘焉对刘瑁,刘璋二人说道:“你们可知我找你们过来所为何事么?”
“孩儿不知。”刘璋和刘瑁同样回道。
刘焉有些不悦的说道,“我来益州已经有几个月了,可是整个益州的世家大族竟然仍未举孝廉于我,可见他们并不愿意归附于我,对于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刘璋知道,汉代的文官都是举孝廉出身。举孝廉,孝廉,即孝子廉吏。举孝察廉原为察举二科,汉武帝时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即举孝举廉各一人。后来,孝廉则往往连称而混同为一科。孝廉一科,属于清流之目,为官吏进身的正途,汉武帝以后,迄于东汉,不少名公巨卿都是孝廉出身,对汉代政治影响很大。
现在益州大族不愿意被举孝廉,说明他们并不愿在刘焉手下为官,亦或是在观望,待价而沽,也就是说现在刘焉缺少一大批官员,短期来说并无大害,可是若长期说来,轻则导致无官可用,重则导致益州不稳。
历史上,蜀国就因为重用荆襄世族而不重用益州大族导致了后期的人才乏力,出现了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的状况。
刘璋刚想说话,却被刘瑁抢了先。
刘瑁率先说道:“父亲,巴蜀之地,难沐教化,既然世家大族不愿为官,孩儿认为,父亲乃是汉室宗亲,只要父亲招贤榜文一下,定有贤才来投,父亲可将其委以重任,以作千金买骨。”
“此法甚好!”刘焉点了点头说道:“璋儿,你有什么看法?”
刘璋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若劝刘焉主动和蜀中大族妥协,令蜀人治蜀,以刘焉汉室宗亲的尊贵地位一定不会采纳,可如若刘璋赞同刘瑁,那刘焉和蜀地世家间的关系将更加恶化。
刘璋想了想后,马上定了主意,对刘焉行了一礼,道:“父亲,兄长所说固然有礼,但孩儿认为,这样必将深化父亲与蜀人之间的间隙。”
还没等刘璋说完,刘瑁的眉头便紧紧皱起来,打断刘璋大声说道:“放肆,父亲为天子牧守益州,你怎么能让父亲和区区蜀地世家妥协,以父亲汉室宗亲的身份,难道却比不上蜀地的世家豪强么,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刘璋见刘瑁第一次发怒,以前刘瑁对刘璋虽然话不多,但还算是和睦,没想到今日却因为政见不同而翻了脸。
刘焉对刘瑁伸出右手摆了摆,也不训斥他,只是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璋儿,你真是这么认为的么?”刘焉绷着脸向刘璋严声问道。
“父亲,请听我把话说完。”刘璋见刘焉并不训斥刘瑁,便知道了刘焉十分不赞成和蜀地世家妥协,接着说道:“父亲可先向蜀中各大世家中发帖,让他们选出优良子弟入仕,这可以看成是父亲和世家们的最后通牒,到时必将有少部分世家会倒向父亲,父亲可以将他们委以要职,用他们制衡不愿归附的蜀人。同时,父亲可依兄长之策发布求贤令,将寒门子弟委以要职去制衡已经归附的蜀人。到时,愿意归附父亲的世家和不愿归附父亲的世家定会明朗,同时也可丰满父亲的羽翼,令益州稳定。”
刘焉刚开始听刘璋的看法是脸上紧绷,面无表情,随后脸上慢慢变得平缓,到最后整张脸变得波浪不惊起来,对刘璋的看法,即不表显出欣赏,也不表示反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名家仆的声音:“老爷,吴懿在门外求见。”
“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吧!”刘焉对门外的仆从喊了一声后,对刘璋二人严肃说道:“你们去忙吧,多看些经史,不要耽误了学业。”
“诺。”刘璋,刘瑁分别恭声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来。
“璋弟,你如此拉拢川蜀世家,到底意欲何为?”刘瑁出来后十分不善的对刘璋说道。
刘璋知道,现在他和刘瑁已经不是政见不同了,在书房内刘瑁和自己可以说是政见不同,书房外,刘瑁依旧死咬自己不放,这就不是政见不同,而是继承人之间的相争了。
想必,在自己没有来到这里之前,刘璋一定是从来没有反驳过刘瑁,要不然,今日刘瑁也不会因为被自己反驳而大怒。
“兄长,你我皆是客居此地,何必又要与蜀人为难呢?”刘璋以退为进,并不与刘瑁争斗。
“哼!你迟早会栽在蜀人上的。”刘瑁冷哼一声后,气得甩袖便走。
刘璋见此暗叹了一身,怪不得历史上蜀地的世家宁可拥立一位黯弱无能的刘璋也不愿拥立刘瑁,原来兄长刘瑁太过于防范蜀人了。
防范蜀地的一些世家大族固然不错,可是也不能完全打压,而是要用一些人,在打压一些人,一味的打压只能让矛盾越加激化。
权力,从来都不是靠强大的力量得到的,而是靠力量的平衡。
不多时,刘璋返回了自己的住处,而张任四人早已在这里等待多时了。
刘璋从一个书架上翻出了一大捆竹简,将这些竹简放在了面前的小几上。
“张任,泠苞,邓贤,刘璝,这些是孙子兵法,吴子,六韬,三略,每样四份,明天开始,一个月内,你们要将这些都看了,同时,我还要和你们一起训练我的亲兵卫队。”刘璋向四人说道。
四人都是入伍多年,知道刘璋将这些书送给他们是什么意思,四人连忙一拜:“谢公子提拔!”
刘璋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自明日起你们每人率一百人,按我竹简上的方法进行操练,我估计下个月我们的粮草就会完全准备好,届时便可出征汉中。”
“诺,谨遵公子之命。”四人分别回道。
而此时,书房中的刘焉正在接见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吴懿伯父大人。”名叫吴懿的年轻人对刘焉行了一礼。
“子远啊,刚好你来了,关于你妹妹的婚事,即使你不来,我也会亲自前去的。”刘焉笑着说道,一股儒雅气息扑面而来。
“伯父客气了。”吴懿谦虚道:“自从家父过世后,伯父对我兄妹照顾的无微不至,吴懿发自心中感激伯父。”
刘焉和善的笑了笑,向吴懿说道:“当年我与你父相交情同手足,这是应该的,要不然我当年也不会向你父亲许诺将我最好的儿子最为你吴家的女婿。”
“伯父过谦了。”吴懿连忙向刘焉行了一礼。
刘焉笑了笑,向吴懿问道:“你观我两个孩儿,哪个更好一些?”
吴懿听过刘焉这么问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了一位,那必定会得罪另一位。
刘焉见吴懿不回答,便直接说道:“你认为我两个儿子中哪个更适合苋儿,也就是说,哪个更适合继承我刘家的家业。”
吴懿见刘焉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如若再不回答,便是和刘焉生疏了。
吴懿恭敬说道:“两位公子在下都没见过,不过听外人传言,似乎三公子更加像伯父,名声高于四公子。”
“嗯”刘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的,子远。”刘焉继续微笑着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敲定由谁来迎娶苋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毁约的,呵呵,当年你父亲可是夸口说苋儿之夫必当大贵,无论谁来迎娶苋儿,我都会让他来继承刘家的。对了,苋儿最近怎样,还是以前那般么??????”
刘焉一句话便把话题带到了吴苋身上,再也不谈刘瑁和刘璋。
??????
待让刘管事送走吴懿后,刘焉独自一人站在书房里,脸上显得有些忧虑,不停地在叹气。
“璋儿啊,璋儿,我到底要不要将益州托付给你呢?为何这几日你突然变得聪颖起来,难道以前是你在藏拙?可这又是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