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站在张修身边的刘璋就看到张修的一千死士营已经走出了己方的阵地开始缓缓向对面的战阵走去,而刘璋的三百亲卫则是跟在了一千人后,不用说,这肯定是张修的安排。
张修指着对面的阵型,对刘璋介绍道:“杨任这阵颇似鱼鳞阵,但做了很大变动,公子请细看,其阵势长枪兵在前拒敌,后面配备刀斧手,将领居后指挥,攻守兼备,既可用刀斧手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和长枪兵合力击破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如果我没猜错,对方应该还配备了少许精锐弓箭手,用以远攻或者专门的狙击我军将领。”
死士营在走到离汉中军大概还有三百步时便停了下来,而随之刘璋的三百名亲卫也停了下来。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刘璋向张修问道。
“在准备冲阵。”张修笑着答道。
大约在大约歇了十多分钟后,几近千人的死士营和刘璋的三百名亲卫猛地向汉中军杀去,每个人都冲的十分迅猛,快如猛虎下山。
刘璋刚想问这是为何,但随之发生的事马上让刘璋知道了这是为什么。
从汉中军的战阵中射出了数量不少的箭只,一波箭雨下来,中箭者不计其数,大约有一百多人。要不是因为死士营的人快跑者冲过去,不给对面瞄准放箭的时间,恐怕死伤会更多。
但中箭的都是死士营的人,只见刘璋的三百亲卫纷纷结成小阵,前面的士兵用硕大的盾牌结成了严密的盾墙,里面的士兵在盾牌的掩护下井井有条的用硬弩仰射还击,虽然行进的速度不如死士营一样动如脱兔,但也是不慢,紧紧跟在死士营的后面。
如果真要用什么来形容这支军队的话,那就是训练有素了。
不过几息的时间,死士营转眼就冲到了汉中军的战阵面前,人人悍不畏死,轻易的撕开了一条口子,冲了进去,而刘璋的亲卫队紧随其后也冲了进去。
战争进入到这个阶段,也就没有什么技巧可讲了,有的只是肉与肉的碰撞,血与血的喷洒,比的就是谁更会杀人,谁耐得住流血。
死士营的人犹如出笼猛虎一样和汉中军血拼起来,每一个死士营的人都仿佛是不怕死一样,汉中军即使有战阵的优势,但要杀死一个死士营的人,却几乎要用两个汉中军来换。
“张司马手下竟有如此强兵,当真是悍勇!”刘璋不禁赞叹道。
“哪里哪里。”张修连忙谦逊到:“这些人不过也是寻常士卒罢了,只不过大多人乃是俘虏的五溪蛮人和死囚,我答应他们只要每人能斩首百颗便可活着离开军中,为此,他们的训练几乎比正常军队多了一倍。”
刘璋对此啧啧称奇,没想到所谓的死士营到真的是死士,战场上斩首一百谈何容易,不过这倒也是激发了他们的战力。
“公子,倒是你的亲卫很让我吃惊,没想到公子的亲卫竟然比我的死士营更加悍勇。”张修的双眼紧紧盯着战场上刘璋的亲卫,他们奇怪的阵型和犀利的战刀引起了张修的注意。
战场上的亲卫都是以三人为一组,每人都持圆盾,身穿皮甲,手里拿着的或是长矛,或是唐刀。每人都相互掩护战友,没有丝毫的死角,长矛可远,唐刀可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堡垒,如果张修没有眼花,这支冲阵军队的主力根本不是张修的死士,而是刘璋的亲卫营,到目前为止,几乎大半敌军都是这只仅仅有三百人的亲卫营杀的。
这倒是还能让张修接受,毕竟只要勤加训练达到这点还不难。可是刘璋亲卫的战刀就有点让张修接受不了了,每一刀下去最差是将敌人的兵器砍断,要是狠一点的,就直接将敌人分了尸,血溅三尺,这是多少煅的战刀啊!七十煅?八十煅?还是九十煅?张修有些迷茫了??????
如果说此时的张修是迷茫的话,那杨任此时都要疯了。这一千人的战阵,可是杨任历经了多少时日亲自督练的,虽然没有什么进攻性,但要说起防守,肯定是可圈可点。
但为什么?为什么敌人的战刀竟然如此锋利?一刀下去己方的兵器就断成了两截,妖法么?听说现在五斗米道的张天师就在对方的大营里。
一股深深的耻辱感萦绕在杨任的心头,这场仗不能再打了,只有放弃西充,退守堑水才是万全之策,兄长杨昂已经在堑水对面作了充足的准备,看来自己真的要退了,不是自愿退出,而是被逼着退出西充城。
“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鸣金收兵了,明日,杨任定当退出西充。”张修有些心不在焉的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他的心里还在想刘璋亲卫营的战刀,而此时战争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杨任的战阵已经被杀的仅仅剩下二百多人,被追杀的逃回了本阵。
“叮叮叮??????”
益州军和汉中军几乎同时响起了鸣金的声音,但原因却是大相径庭,一方觉得不用再打了是因为胜负已定,另一方觉得不用再打了是觉得根本打不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