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张婆婆还在忙，现在还没有办法见你们，请这边等一下吧！”一位身穿黑色职业装的20左右女孩儿很有礼貌的同韩小居和莴苣说道。
韩小居点点头，坐到了会客区的沙发上。莴苣满脸的不情愿，站到那显得非常不自然。韩小居对着莴苣眨了眨眼睛，说道：“过来坐啊，站那干什么？”莴苣想要说点什么，看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点点头，凑到韩小居的身边坐下，小声说道：“连小也都不敢说未来的事儿呢，这个不过是一般人的老太婆能说出个什么？”
“一般是一般了点儿，不过听说她算的很准。”韩小居一副很虔诚的样子，不时的往里面望两眼。莴苣支吾了几句，见韩小居铁了心了，就不在说话，等吧！
这一等就从阳光明媚等到夕阳西下。晚上8点多钟，先前的那个女孩儿才走过来，微笑的说道：“两位请跟我来！”莴苣捅捅韩小居，韩小居睁开惺忪的睡眼，抹了抹嘴上的哈喇子（口水），拉着莴苣跟在那女孩儿后面。女孩儿边走边嘱咐道：“一会见了婆婆千万别多说话！”
进了内堂是一个长长的走廊，灯光很昏暗，走廊顶部每隔2米吊着红色的纸条，纸条上面画满了看似乱七八糟的符文。
“果然是高人，这是失传已久的‘红文’。”莴苣兴奋的说道。韩小居做了一非常惊讶的表情，领着他们走的女孩儿也回头打量着这个帅小伙。莴苣自顾自的说道：“‘红文’源于道宗最早的分支——云游法门。法门的创始人是道宗当时最为出名的长老三林道人。他因为专研卜术名声大噪。而卜术这种泄露天机的做法被同道中人所不耻，称之为亵渎上苍，犯欺天大罪，在一次道宗大会上，弹劾三林道人，逼的他反出道宗，自立门户。”
“小伙子知道的很多嘛！来，进来让我老太婆看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最里面的屋子悠悠传出。
得到了许可，两个人慢慢的向里面走去。莴苣边走边说道：“地面的地砖的烧制也很有门道。如果没记错，这里的地砖中应该是参有酵母粉，除了能现行隐藏的东西以外，还有助于搜索这附近的灵识，漂浮的魂魄。”
“说的不全面，里面不光有酵母粉，还有碱、醋、盐、蛋清、狗血、朱砂、石灰粉这七种成分。”旁边的女孩儿补充道。
莴苣咦了一声，疑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除了人以外，什么都进不去了？为什么要这么小心？”
女孩儿刚要开口，里面的张婆婆闷哼了一下，那女孩儿用手快速的捂住嘴，没再说话。
到了走廊的尽头，撩起了绣满竹子的棉布门帘。映入眼帘的布置相当简单，就是两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不像别的卜术道人的桌摊儿那样，放的摇桶、甲骨、阴阳钱、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而是只放了三张与麻将牌差不多大小的竹制雕刻物。待兄弟走进了以后，墙上大大小小的红文密密麻麻的排列，棚顶悬挂的红文也非常多。一丝冷意忽然袭来，两人不由的裹了裹外衣。
“坐吧！”张婆婆的声音响起，两个人才发现前面不是墙壁，而是一个类似墙壁的布帘。
坐在椅子上，还不等说话。张婆婆的声音已经传出，说道：“不用说你们来做什么，也不用介绍你们的名字和身世，我全都知道。现在你们翻开你们想翻开的摔板儿就可以了！”韩小居莴苣对视了一下，韩小居指了指自己，然后伸手一翻摔板儿。“不是你！另外一个来翻！”韩小居伸出一半的手缩了回来，暗道：这老太太难道能看到谁是谁？活见鬼了！
“小伙子，我可不是鬼，但是我跟鬼也差不多。我们的习性一样，品性却大不相同。鬼是由悲悯、怨恨、罪恶、暴怒、腐朽、阴损、奸邪七种形态构成，而我只有一种形态——竹灵。”听老太太这么一说，韩小居感觉冷汗淋漓。真刀真枪他不害怕，千军万马来袭，他也不皱下眉头，可这回不一样，人家知道你心里想的，想收拾你，易如反掌。
张婆婆那听着异常慈爱的笑声传了出来，然后说道：“小伙子，别害怕。普天之下，能窥探别人心思的除了老太婆以外，恐怕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而我，和你们的父亲韩永林是忘年交。”
“您？忘年交？”兄弟二人一起惊呼道。
“对！认识你们父亲的时候，还没有你们俩呢！你们的父亲呐...”张婆婆说到这，忽然不说话了，穷尽耳力，才隐约的能听到抽噎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永林是一个好人，惋惜不是一位好父亲。那个孩子，快翻吧！”
莴苣应了一声，伸手翻开了左面的摔板儿。摔板儿上面刻着一条蟒蛇，所不同的是，头上长着红色类似鸡冠的东西。
“欲海蛟龙，修行千年，遇到了当时从灵间鬼宗来的大鬼司官——午前。午前见他很有灵性，就传了他成型的幻化法术，收为了门下。”韩小居刚要说话，莴苣摇摇手，示意别打断。张婆婆继续说道：“一日，此蛟龙接到命令，前去烧掉一个可能会威胁到鬼宗阵印安全的孩童...”
“鬼宗阵印？”莴苣忽然打断道。韩小居作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狠狠的白了莴苣一眼。
“正是。当年上天在人间布下了九九八十一座阵印，之后的第301个年头，除人间外，其他八宗纷纷抗议，因为这八十一座阵印严峻制约了其他八宗在人间的活动范围与权利。为了威逼上天，集体自杀，将九宗的自然平衡链儿打破。最后，没办法的‘上天’决定将阵印分为九部分，分别由九宗掌管。”
“那个，前辈，跑题了好像！”韩小居有意提醒道，然后眼睛看向莴苣，得意的笑着。
张婆婆嘿嘿乐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的样儿，还真是招人喜欢。刚才说道欲海蛟龙接到命令，去烧掉一个孩童。那孩童不一般，烧了几次，都烧不掉，不管用多大量的‘界点’，都是烧了一会儿，便自然熄灭。无奈，蛟龙放弃了，可是又害怕没完成任务，回到鬼宗受到责罚，于是隐居山林，化作道人，自称为三林道人。”
“难道...”两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对的，就是我的祖师爷山林道人。之后，祖师爷又去找那孩童，收他为徒，看在他不怕火的特质身体的份儿上，传了他三昧真火。之后封他门号——烛芯！”
“难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张婆婆忽然大喊道：“送客！”先前的女孩儿掀起布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送客”弄的晕头转向。女孩儿见他们不动，也不等他们反映，直接拉了出去。
二人惊魂未定，还是韩小居领先缓过来，问道：“这出什么事儿了？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那女孩儿咯咯的笑了起来，笑毕，回答道：“你们没做错什么！婆婆的规矩而已，到时间就赶走客人，不管是谁！我之前不都告诉你们千万别多说话了嘛！”
“我们没多话，是想知道的话太多了！”韩小居话锋一转，坏笑道：“老妹儿多大了，有时间吃个饭吧！去哪里，你定，怎么样？”女孩儿眼珠子转了两圈，说道：“吃饭有什么意思，去酒吧喝酒吧！”
红歌酒吧是在城市的边缘地带，通常来这里消遣的都是些中下层阶级。
“怎么你挑选这里的酒吧？”韩小居贴近女孩儿的耳朵旁说道。
“贴近生活！”女孩儿大声的回道。
莴苣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所，独自喝着啤酒，脑袋里琢磨着下一步的安排。
“对了，你叫什么？”韩小居问道。
“叫我芸儿就好了！”芸儿说道。
“要跟我学，说全名——张小居，明白么？”
芸儿嘻嘻笑道：“是，我说全名叫做张芸，不难看出，张婆婆就是我的奶奶。你一定说我乱弹琴，其实不是乱来的，奶奶原姓不是张，而是李，嫁到了张家，就叫做张李氏。所以，我们是亲祖孙。”
“好乱的逻辑关系！姓张的就是奶奶啊？不过后面的解释倒还合理！”韩小居小声嘀咕道。
“什么？”酒吧那么吵，芸儿当然没有听清楚。
“啊，没事儿！”韩小居哈哈一笑，抿了一口啤酒。
“其实最近好多奇怪的人来找奶奶！”
“哦？都什么人，说说！”
“说不清楚，老的，少的，高的，矮的，什么样都有！唯一相同的地方可能就是和奶奶都是老熟人。”云儿抿了一口啤酒，伸手掏出了一盒香烟。
“你还抽烟？”韩小居惊奇道。
“你不也抽？”芸儿不屑道。
莴苣在旁边竖起了大拇指，中意的点头。
“一边凉快！跟着外人欺负你哥哥我是吧？”韩小居假装怒道。
“才不是，我们是同一战线的，你是外人好吧？哥哥！”芸儿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猪头形状的烟圈。
“对了，你刚才说都是你奶奶的老熟人，那你以前见过么？”莴苣摆弄着酒杯，问了一句。
芸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