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老公！”
“我没老公……”这话到了嘴边，曲琥珀忙捂住嘴，她嗅闻出来了，他头压下来，淡淡的薄荷味窜入鼻息，取代了屋内本来的安神香薰。
“你是夜南玱？”她确认的问，语气满是不相信。
还装疯卖傻！男人轻轻冷笑，低下头，连拖带拽，把她扔回了床，大手啪就旋开了床头灯。
这床头灯是要先打开了开关，才能旋扭，调节亮度，而他刚才回来时已经打开灯，见她梦呓不停，不停叫庭安，又妈咪的妈咪呼唤，眼角的泪还流得很凶……
见她可能醒来，危险时刻，扭暗了灯打算隐身匿迹，却不料她一醒来，耍的无影脚这么利索。
夜南玱心底有很强烈的恼怒，语气却是轻描淡写的讥诮，“打搅了你的‘春’梦，也犯不着把老公踢下大床吧？”
根据她的梦呓，他猜测这么一个故事：她和温庭安早恋，脱衣服准备初尝禁果或者亲吻，被她妈咪抓个正着，然后当妈的气得拂袖而去，弄得她悔恨不堪，不停叫妈咪。
故事逻辑，衔接得天衣无缝，嗯，他联想能力就是强！
夜南玱猜完了故事，都恨不得为自己的联想能力点赞了。
扭头，却见女人满脸惊慌，缩在床头，用被子和枕头紧紧护着，那一副生怕自己扑过去的防狼模样，说不出的警戒，薄唇掀开一点，“老婆。”
“别叫我老婆。”
“夫人？”
“别叫我夫人。”
“娘子？”
“别叫我……娘子。”
“亲爱的？”
“拜托别来假惺惺这一套，我和你不亲也不爱。”
“诸多要求，夜太太，还努着嘴装什么小白兔，喝了半宿的酒，没兴趣陪你排戏，去，快帮你老公放洗澡水。”
“……”这男人不吭声，黑漆漆看也看不见，靠在她上方做什么，曲琥珀在黑暗里最没有安全感，五脏六腑都险些被他刚才吓得移了位，这一刻的脑筋还转不过来，“不对，为什么我要帮你放洗澡水？”
夜南玱侧着头，凝视她，眉梢自然挑了下，“人家老婆不都是这么做么？”放洗澡水，拿拖鞋，帮忙脱外套去挂好，有时候，还倒茶，倒酒，按摩一下肩膀等等。
他应酬回来前，那一群‘狐朋狗友’还在恭贺他双喜临门，买大送小，娇妻有了，儿子也在娘胎里孕育着。
都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她这半天够不着贤妻良母的门槛，是几个意思？
夜南玱踱步到床沿边，眼色微变，见她眼神还有些空洞，不是装模作样，床头灯调亮了，视线很清明，女人雪白的手背，也有淡淡的青筋冒起，她皮肤很薄。
甩甩手，“算了，我让春分过来放，你继续歇息，我怕累着我儿子。”
他儿子？适应这么快，曲琥珀几乎想笑，可他眼神清冷也不掩锐利，笑不出来，不该说的话就这么冲口而出，“夜先生，我要是说，我们再去一趟民政局，领多一次证，你会不会生气？”
夜南玱伸手径自解开衬衣袖口，神态慵懒，瞄了眼她，“上次你和我都有笑了，那照片拍得还行，我没时间再去。”
“不是这个，是……，是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