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嫌下脚太轻了,沈安宁趁着她弓着腰倒抽凉气,藉机又踩了几脚。
用力更重更狠,有踩死人的迹象。
曲琥珀还弓着腰,揉着被踩疼的膝盖,更是来不及闪躲,只感到女人尖细的鞋跟一下子蹭到小腿。
那一瞬间,一股剧烈的酸痛融入到骨髓,让她纤柔的身子失去平衡,晃悠了下,几乎站不稳。
她清晰感觉到小腿被踩到的一处破皮了,有微热的血迹渗出来,顺着小腿潺潺流下去。
“安宁,别这样……”痛得呼吸也停了一拍,连话也说不出来。
曲琥珀唯一的反应是出自身体反射的本能,忙不迭躲远了几步,怕再有一脚袭来。
沈安宁用力过猛,差些也摔倒,情急之下,扶着咖啡座边沿才艰险稳住,还在用不高不低的音量谩骂。
“云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哥不该死,该死的是你这个死贱人,你被野狗cao得昏头了?明明不是我哥的错,你还让温庭安针对我哥……”
“……”不是那样,曲琥珀想解释,可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大庭广众之下,领教了昔日好友的变脸和恶意攻击,还有毒舌的辱骂,她接近傻掉,找不到回击的力量。
沈安宁嘴里继续连绵不绝吐出来的脏话,像一枚枚锋利入骨的刀子,刺进了她心肺,再搅拌个稀巴烂,她喉咙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正常的呼吸都难受。
她就这么静静站着,如一尊塑像,任由女人尖声咒骂,曲琥珀百口莫辩。
蓦然间,只觉得头顶的天都变了,极度疲惫也百般无奈。
等女人不再骂,安静下来,才开口,“安宁,你明知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偏偏要弄得我们现在像针尖对麦芒,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消气?”
沈安宁:“消气?难度太大了吧,我哥是为了你才死的,想让我不恨你那除非能让我哥好好活着回来,曲琥珀,你妹妹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贱人!既然爱的人温庭安,为什么还给我哥虚假的希望,和我哥来往,说到底,还不是你害死我哥吗?”
曲琥珀自辩的不停摇头,“不,我没有,你听我说,当时是你哥说知道孩子父亲是谁,最后又没说,你哥为了温伯母别难做才离开……”
沈安宁打断她的话,“对啊,可要不是为了澄清和你没暧昧,我哥会说去调查孩子父亲?要不是为了避开你和温庭安,我哥犯得着那么急回去总部报到?他是回来云城休假,探望老朋友,根本不该太早回去,不回去就不会死得这么惨,是你瞎了眼,帮你擦一擦,擦亮眼再说。”
还没说完,沈安宁抓过抹布又往曲琥珀脸上伸来,大有撕烂她脸的架势。
“不要这样。”曲琥珀被吓了一跳,这次有了力气,奋力推开她的手臂。
两人争执时,那块抹布落在地上,周围议论声有些大了起来。
沈安宁眼角余光看见了身后又要过来的侍应,也瞥见到周围已经朝她们围观,议论不停的大多数客人,有人甚至往这边凑过来,自知自己的行为在外人眼内也算失态。
捏了捏拳头,稍微稳了稳心神,跷起修长浑圆的双腿,懒懒的在对面坐下,叫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