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欧阳修抱着已经变成白狐的小白,与天倚和小道士道别。经历了这次事件后,欧阳修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参加中土大比。而小道士便是这次茅山修士的代表,道号“道悟”。
天倚伸手摸了摸小白的头,约定等中土大比完了,便回去看她。小白虚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天倚的手掌。就此分别。
天倚与小道士一路向西,走了半天时间。小道士一路上沉默寡言,看来这次的事件对他的触动颇大。
待二人走至一处密林中,天倚感觉此地隐隐有一股血腥味入鼻而来。不由停下脚步,小心起来。小道士若无所觉的自顾自走着,见天倚停了下来,回过头好奇的看着他。
突然,自林中冲出二人。那二人一高一矮,高的瘦,矮的胖。一露面便阴惨惨的笑着。二话不说便展开攻势。
那二人修的好似一种功法一般,灵气涌动间,全身布满一层紫色的灵气,便是肉身都变成了紫色。光看那气势,修为恐怕不在金丹之下。
天倚二人与其游斗起来,也不硬接对方招式,太极架子摆出,每每拳脚近身时,便以四两拨千斤之法拨至一旁。反观小道士那边也是游刃有余,一道道符纸闪耀,不停的闪现雷光流火等,一时间对方拿他也没什么办法。二人毕竟是大门派精英弟子,似这等散修虽然修为高强,却还是差了一些。况且那二人出手间全无招式可言,给人的感觉不似中土修士,反而更像在与野兽搏斗一般。
二人见一时之间也无法拿下二人,也不恋战,起身退走。天倚二人并未追赶。
天倚二人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与那高矮二人并无冤仇,并且那二人出手间颇有些顾忌,好像并不想伤害二人性命。天倚和小道士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去想,既然自己二人没事,速速离开才是。
天倚和小道士在清虚洞宗山门下的镇子里休整一番。进镇子后,寻了个小酒馆坐了下来,酒馆内众人都在谈论最近时常有修士失踪之事。详细问起来却是也没有什么太可靠的消息,只是打听到最近已经有数百修士无故失踪。不过清虚洞已经派人调查,至于调查结果,便无人知晓了。
二人坐了一会,便见门口有一个老道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看那老道五十来岁模样,面色红润,想必是喝了不少酒。身旁一位妙龄少女搀扶着他,另一手握着一帆,帆上写着“仙人指路,不准不要钱!”少女面色平静,眉头微微皱起“相公,小心一些,喝这么多酒出来作甚。”虽然实在责备老道,不过声音却有一丝不似活物般的平静。
见那老道一进酒馆便如疯癫一般,高声喊着“清虚洞此番有血光之灾,欲知自己能不能死!五十灵石!本大仙给你们算上一卦!”
众人见老道打扮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不过这一身酒气,而且疯言疯语的,上来就咒着别人死,均是面露厌恶之色。只可惜那年纪轻轻的姑娘,跟了这么一个糟老头子。
老道见众人如此,也不恼怒,自顾自的在天倚桌旁坐了下来。便是那少女脸上,也没有什么不自然之色,想必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早已习惯。
那老道坐下后,便看着小道士,张口满嘴酒气“小道士,你我本属同门,你是道士,我也是道士,请老道我喝杯酒怎么样?老道我给你算上一卦!看看你会不会死!”
天倚暗暗打量着这老道士,感觉他不似普通凡人,却又感觉不像有修为的样子,心里暗暗纳闷。
小道士今日心情十分低落,见那老道如此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吃着桌上饭菜。天倚觉得这老道有些意思。便和掌柜要了个海碗,从自己的酒葫芦里给老道倒了一大碗酒。
“还是这个小兄弟有见识!”嗡里嗡气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老道拍了拍小道士,满嘴酒气喷在小道士脸上“我劝你呀!还是回去的好,这里不适合你!”
随后,老道士喝了一口酒。大叫“真是好酒!”随后望向天倚。不过,这一眼看完,便喷了一大口血出来,全吐在自己面前那酒碗里。
身旁那少女有些担心的拍了拍老道的后背。
老道士掩饰着假咳了两声,随后将酒一饮而尽。“咳咳,老道我嗓子不太好!老毛病犯了。
这回便是天倚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苦笑起来。不过他并非相信那老道嗓子疼的鬼话,试想谁嗓子里能喷出那么多鲜血。这老道隐隐给天倚一种奇怪的感觉,暗暗多注意了一分。
那口鲜血喷出后,老道便有些虚弱了下来。随后逃也似的带着那少女走了。“青山不再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天意苦笑点头。那老道刚走不久,便来了两名清虚洞弟子。说要抓什么妖言惑众之人,不过二人只能失望而归。
天倚二人刚到清虚洞,便有一名接引的弟子为二人各自安排了一间客房。这客房虽然和自己以前住的外门弟子房差不多大小,不过相对比散修还是要好得太多了。前来参加中土大比的散修足有数千人,即便以清虚洞也一时之间,也无法安排那么多人的住处。索性,便所有前来大比的散修均各自寻找住处。山下的镇子里也没有那么多客房,有一些没有住处的修士只得在山野间过夜,也便导致了近日来,修士时常失踪的最主要因素。
天倚向那接引弟子打听得知,玄剑宗的人已经到了,又细打听一下住处。思及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炎馨了,便出门来到炎馨的客房。
“笃~笃~笃~”天倚站在房门外轻轻叩门。
一个温婉的女子开得门来,炎馨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的玄剑宗弟子服,长裙极地,美丽端庄,眼神中透露一丝冷静,看着来人是天倚微微一笑,眼神如水。
一只红色大鸟急速飞来,一下子撞在天倚怀里,亲昵的用头蹭了蹭天倚的胸口。这鸟正是那只金凤鸟,只不过这数月来他的毛色鲜艳了不少,已经是三级妖兽了。
天倚不禁微微一愣,虽然火焰晶石岩洞一战后,一人一鸟关系缓和了不少,却也未到如此亲昵的程度。取出一块火属性的材料喂他,那鸟这才离开。随即那鸟有些玩味的眼光看着炎馨,不知是何原因,被炎馨一把抓住丢在房内。
在炼物宗的时候炎馨便时常神神秘秘的,与这金凤鸟一起出门。后来去玄剑宗的时候,更是把这贼鸟借走了。说是借,其实也并不恰当。因为这金凤鸟压根就不听天倚指挥,只随心而行,而且没有好处的事儿不干,在这一点上倒是和胖子有几分相似。这鸟能跟炎馨走,想比私下里炎馨给了它不少好处。
天倚和炎馨就近在后山寻一僻静处小叙,一路上金凤鸟在天上不停盘旋鸣叫。又是眼神玩味的盯着炎馨,就好似在说你的小心思已经被我看穿了,活脱脱的大电灯泡。炎馨无奈,只得给它一块火焰矿石,才就此飞去,不知道去哪里玩乐了。
二人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闲谈,聊了聊一路来的经历。对于欧阳修的事情也只能表示一番同情。
随后炎馨拿出一个小巧的挂坠送给了天倚。那挂坠形状如水滴一般,细看之下在那水滴之内还有一滴水滴。
天倚接过后,细细感应了一番。可是无论他放在手心感受,还是用神识查探都没有什么用,这好像就是一条普通的挂坠一般。不过天倚知道,炎馨送给他这样东西应该并非凡物才是。
“这是什么?”天倚有些好奇。
炎馨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你将一滴鲜血滴入挂坠上试一试!”
天倚闻言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那挂坠之上,便见那滴鲜血慢慢渗透进挂坠之中。与内部的那滴水滴融合,那内部的水滴立马变成血一般的红色。外面还有一层晶莹的透明钻石包裹,看起来十分漂亮。
天倚将血滴在那挂坠之上后,便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透过这个挂坠,他隐隐感觉到炎馨身上也有一个同样的挂坠。
看见天倚望来,炎馨将藏于衣物之下的挂坠掏了出来,二人的挂坠隐隐建立起了一丝联系。一闪一闪的散发血红色的光芒。
“这几个月你一直忙碌,原来就是在做这个。”天倚心里暖暖的,有一丝的感动在心口徘徊,眼神深邃的望着炎馨,不知在想些什么。
炎馨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透粉红。微微张口“有一种妖兽名叫鸳鸯鸟,这鸳鸯鸟雄鸟为鸳,雌鸟为鸯。此兽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彼此相爱。若是有一方死了,另一只也绝不独活。这挂坠里面封存的,便是这鸳鸯鸟的一滴眼泪,再将两只鸳鸯鸟的灵魂融入,便可知道互相的位置。以后便不会找不到你了!”说到这里,炎馨越发害羞,便连呼吸都隐隐有些粗重。两只眼睛深情的望着天倚,好似在等待什么一般。
天倚看着炎馨的美丽脸庞,也是不由一阵心神荡漾。
这时,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传来。二人回头望去,便见数千散修三五成群的,向这后山走来。不一会的功夫,原本空荡的后山已经人满为患。
炎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些人想必都是这次来参加中土大比的散修。近日来山下不太平,看来清虚洞让他们都上后山来了。”
天倚回以一个抱歉的微笑后,二人就此各自回房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