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儿沉默了。她发现自己好象把沉重的胆子压在他身上。这一切对于宛如新生的他太不公平了。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要他背负一切。似乎太勉强了。也许应该慢慢来。引导他习惯她的存在后再说。
“哎！所以我说你还是不要知道你的过去的比较好。你看你。已经承受不了了吧？”方雪儿勉强收拾情绪。故意拉着笑脸调侃着他。
上官剑不言不语。
“这样好不好。我们来做个交易。”脑筋一转。方雪儿机警的说。
“什么？”即使不感兴趣。上官剑仍应声。
“方正你也没地方去嘛。不如就来替我工作。换取吃和住。外带零用钱。”方雪儿建议。
“工作？”
“恩。就是帮我洗衣服、煮饭、整理屋子。如何？”
“那不就是……佣人了吗？”上官剑皱着眉头。却觉得这注意比白吃白住要吸引人。
“怎样？不肯吗？”方雪儿见他面有犹豫。不禁担心起来。生怕他会生气。
“只要不回去做流浪汉。不白白受人好处。再苦的差事我都愿意干。”上官剑急忙应允。
不白白受人好处？呵呵。看来他对她刚才的剖白已有戒心了。方雪儿难过的想。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你只要将佣人的角色扮演好。其它的事可以不用做。”方雪儿若有所指。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他不须太在意她对他的感情。尤其更不用回应什么。
“恩。”上官剑听懂了。只是心虚地点点头。
“哎！”方雪儿见状大大叹了一口气。这么糟的开头。将来可能会有好的结尾吗？
都怪自己控制不住感情才……哎！她真不是个理智的女人。只要一沾上感情便手忙脚乱。
即使尚在休假中。方雪儿仍在清晨六点钟醒了。她躺在暖暖的被窝好一会儿。低气压的寒冷空气和窗外一点也不客气的雨声令气温更加低弥了。探出被窝的手明显冻得刺痛。她也无意再把手缩回暖被里。
无所事事的日子却又了无睡意。方雪儿菲想回去上班。只是……
光着脚丫但穿了双兔兔拖鞋、穿着白色棉布睡衣。方雪儿悄悄地打开上官剑的睡房。闪身进入。她静伫床尾看他。他睡得好熟。
多幸福满足的睡容！看着上官剑那张纯洁的脸。方雪儿着迷地蹲在他身旁。冰冷的小脸枕在留有他气息的棉被上。隔着短短的距离凝视着他。
能这么近地看着他的睡容。对我来说不也是一种幸福吗？方雪儿笑得很甜蜜、很满足。
痴迷的她竟开始织梦了。幻想着此刻她的脸枕的是上官剑那温热有力的臂膀。侧身倾听着他低沉温柔的呢喃。和那种鼓般的心跳。两人亲密且幸福地拥搂。赤裸裸地感受男女之间最欢愉的一件事……
方雪儿的脸慢慢发红。眼神也迷蒙涣散了……
“啊……”低沉的嗓音慵懒响起。惊醒了做梦中的她。
对上他的眼。方雪儿简直羞愧地无地自容。近得仿佛要亲吻的两个人各自抽离身体。一个是充满控诉意味的瞪视。一个则是哀怨大于羞愧的眼神。
“你……你想干什么？”上官剑戒备地抱着棉被说。
“我刚起床。想来问问你睡得怎样……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哪？你在指控什么？你以为我是大色女吗？想偷袭你吗？你……你少臭美了。我只是想叫你起床准备早点给我吃。一时被你甜蜜的睡脸给迷惑……但那也不代表我就想对你做什么事哦。我……我是很正经的人。你千万别……想歪了。总而言之。你赶快起床就是了。我……我去刷牙洗脸了。”
碰一声。方雪儿飞快地跑出他的房间且用力的把门甩上。冲进自己的房间和被窝里。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怎么办？这教我怎么面对他呀？方雪儿焦急地忍不住以额头代替拳头。拼命击着枕头。
多希望上帝垂怜。叫她马上丧失记忆。忘记她所做的这件蠢事呀！
忏悔许久。闷在被窝中的她几乎要被二氧化碳给窒息了。门口才传来礼貌的声响：“雪儿。早餐弄好了。你快出来吃吧。我先去洗衣服了。”说完。上官剑的脚步声才逐渐远去。
方雪儿侧着耳朵听见阳台的窗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后。才像个小偷般蹑手蹑脚地跑到餐桌前旁。把牛奶和土司夹蛋偷渡回房间去。她害羞的没脸再见他一面了。
看着手上丑丑的土司夹蛋。方雪儿会心一笑。轻轻印上一吻。心中其实很感动。这是他为她所做的第一件事！
如果土司不会坏的话。她多想将其永远保留下来做纪念。以万分不舍的心情。方雪儿慢慢、慢慢啃着它。细细品尝上官剑为她精心制作的食物。泪水却又顽皮地漫上来了。她一边笑着吃东西。一边抹着眼泪。从未有过的满足充斥着她孤零零的心灵。饱得发胀。
“救命呢！雪儿！”
一声狼狈的叫喊声传来。方雪儿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跑。像阵风般吹进狭小的阳台。
“发生什么事了……？”焦虑的音调哽在喉咙里。下一秒钟。方雪儿已经笑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阳台一片混乱。包括洗衣机、地板和墙壁。尤其是高大的上官剑。全部都被白色泡沫占据。活象是身处雪地中。而上官剑就是那好笑的雪人。
“我……我。对不起。见方雪儿狂笑的模样。他也只有跟着傻笑的份了。
方雪儿微笑的帮上官剑拨弄身上的泡沫。但是他好象有所顾及的倒退了几步。身子抵挡在墙上。好伤心的姿势。方雪儿是多么多么爱着他。
而现在一个失忆的他还那么看不起自己。方雪儿心痛的想。
“别弄。我帮你弄好。脏死了。”方雪儿下达命令。上官剑吓的听话的不敢再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