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旧高跟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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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徐梅琳

服务员把奶油汤端上桌面时,我问了父亲每天都会问的问题:“今天生意好吗?”

“还不错。”

太平馆餐厅装饰设计新颖独特,环境雅致幽静,具有欧洲风情。这里的烧乳鸽特别好吃。“现在人民对日用品需要量很大。”父亲说,“你今天过得怎样?”

我喝了一口奶油汤,告诉他算命的事。“他怎么知道我有怀表?”

“你说在人群中,人那么多,也许不经意被看到了。”

“是啊。”我松了一口气,“肯定有人看到告诉他的。”或许我太在意他说的话了,才被他迷惑了。“可是他说母亲爱我,爱父亲胜过爱自已。他好像知道什么。”

“有哪个母亲不是爱自已的孩子胜过爱自已呢?”

我对父亲笑了笑,点点头,把汤喝完。我还是忍不住想起母亲,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被轰炸机炸死的。我从来不敢问父亲,当时的细节。而现在对我来说结婚生子已经迫在眉睫,我害怕成为一位母亲,没有人告诉我母亲应该是怎样的。

服务员上来收走了汤碗,父亲津津有味地吃着焗蟹盖,边吃边说,百货公司需要进一些新颖的物品才能更吸引顾客了。我没有再问问题了,只能找机会再问了。

晚上,回到房里泡了茶,我和父亲坐在客厅,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蜷缩在椅子上看《美术》。“我们国家的第一架飞机准备制造完成了。”父亲说。中国首架飞机准备制造完成,是不是说,我们国家的科技开始迈向新的高度了。

“父亲,我可以到你的公司帮忙吗?”我说。

父亲抬起头问:“怎么不一心创业了?”

“光有理论知识还不够,必需有实践经验。”

“哈哈,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父亲笑着说。

父亲拿起了桌子上的雪茄盒,拿起一支雪茄,点了起来,烟雾缭绕着。

“父亲,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只能问一件啊。”父亲说着,吸了一口烟。

“母亲真的没有怪我吗?”

“我的乖女儿,不要乱想,那个算命先生的话不应该影响到你。”父亲朝天花板吐了一口烟。

“可是母亲是因为我才去世的,您也没有怪我吗?”

“傻孩子,你当时才那么小,况且当时正在打战,无辜死去的人很多,不必为此自责。”父亲严肃地看着我:“老天不作美,让你的母亲成了战争的牺牲品。”说完,他继续低头看报纸

即使再问,父亲也不会告诉我,是战争毁了我的母亲,还是我呢?生命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许久,父亲抬起头说:“明天我要去趟上海谈合作,我们准备引入冰箱,就是可以把食物放进去保鲜的。”

“哦,我知道第一台家用电冰箱是1913年诞生于美国芝加哥的名叫Domelre。”我看着父亲说,“一定会大卖的。”

“是啊,所以这几天,你怪怪的在这里,明天我会安排你来公司的。”父亲说着,放下了报纸。

“好的。”

“早点睡吧。”

单车在中央公园穿过,我想游客一样看着。这座城市开始热闹起来,悉数的高楼大厦林立而起,人们涌上街头开始一天的劳作,食客塞满了茶楼,电影院了上映着《白毛女》。

“那里是莲香楼,三丝春卷很不错。”父亲指着窗外对我们说。

“有可能我们去尝尝。”我吹了吹碗里的艇仔粥。

“有机会吧。”这次出来是国强叔邀请的,因为父亲要出差,她想和父亲聚聚。

“梅琳,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凯民。”国强叔说。那个凯民从坐下到先在不曾说一句话。仔细看看,干脆利落的黑短发,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微微一笑居然还有酒窝,我想大多数女人会被他所吸引吧。

我向他问好,毫无疑问,这次聚会是父亲与国强叔安排的相亲。他也礼貌的向我回好。然后跟他父亲还有我父亲聊了起来;“现在的飞机、冰箱、电话,早已不是什么稀有的物品了,市场还是相当大的。”

“是啊,经济上来了,人们就要谋更好的生活。”父亲接着说:“科技总是会进步的。”

我坐直身子说:“商场的顾客很快会以女性为主。”三个男人同事看着我,“商场大部分是日用品,而女性才是日常生活用品的使用者,所以我们更应该迎合女性需要。”

“女性是更应该留在家庭,而非时常进商场。”凯民说。

“是啊,现如今有能力购物的大部分是男人。”父亲说。

“如果能迎合女性。”我说,“你们将获得更多的顾客。”

凯民笑了。“我想她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