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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秋

人改变真的很容易,人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殊不知多少年轻时候的好友,长大以后却都秉性大变。本性之所以难以变化,无非是环境不曾变过罢了。

李子溪似乎在掌握两仪式以后,对于自身修为有了更高的要求。而他现在,若以江湖论道,已然先天境界。毕竟他的丹田之气集聚很快,九转之法也越发熟练。但是开辟元婴,却又是一道坎,不过李子溪乐的修炼,就像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喜欢上了修炼的感觉。

周子阳很少来找李子溪了,确切的说是一次,他从吴仁品那里听说李子溪来找过他,于是那日来过一次,说了些古城的诡异之事,说是有行尸一般的古怪之物出没,不过后来越府弟子们杀了一些之后,便也没发现更多线索,便离开了。还有之前黑衣人的事情,也一直没有调查清楚。两人说了一些话,大多是李子溪问,周子阳回答。等到李子溪没什么可以问的时候,周子阳便离开了。

临走前周子阳还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师弟,是否很羡慕这江湖生活?”这句话似乎问住了李子溪,最后周子阳也未在问些什么,直接离开了。

整个夏天都是这般枯燥乏味,伴着蝉儿无休止的吵闹中度过,天气有些炎热了起来,但也并非南方那般苦不堪言,李子溪终日穿一单衣,日日夜夜修炼不止。随着蝉叫声越发的无力,初秋的寒蝉似乎更加有些别样的味道。

初秋的天空都变得与整个夏日不同了起来,天高高的,偶尔有几缕微风吹过,都好似无限畅快。而伴随着时间的推进,距离前往道家的日子,已经只剩下半月了。

这日越沧海难得来见一次李子溪,李子溪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行礼。

越沧海径直坐下,看了看李子溪,说道:“元婴?”

李子溪笑道:“偶然突破,元婴初期。”

“不错,才半年时间,到达元婴,底子也有,天分也有,但你可知那牧羽何等修为?”

李子溪脸色变得颇有些紧张,问道:“弟子不知。”

越沧海叹息道:“冥府大成。”

“冥府....”李子溪怎会不知,那冥府之境界,对于元婴初期而言,只能仰望。这天下间,多少人困于元婴,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无法到达冥府,就算是越沧海,也只是冥府大成罢了。

“就算香儿资质天才,不久前也才堪堪冥府入门,而我多年来忙于凡事,修为已经不再精进。那牧羽作为道家这代翘楚,远非我等能比的。”越沧海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你比牧羽更适合香儿,至少你和牧羽之间我还是希望香儿能够嫁给牧羽,只是她不喜罢了。”

李子溪站在那里,仔细地听着。越沧海见李子溪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说道:“香儿的小算盘我自然知道的,她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她就算再天资卓越,也是没有办法的,除非,她是紫霞。”

“紫霞!?”

“呵呵,难道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简单么?我不想她嫁入道家,我心里倒是希望她一辈子在我身边,找个上门女婿,一生父女相伴,其乐融融,可那道家意思若是违背了,我越家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弟子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无法帮上师父...”李子溪颇有些愧疚。

越沧海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李子溪,说道:“你倒是变得彬彬有礼了,不似刚入越家时候那般无拘无束了。”

“弟子刚来时初来乍到,很多东西不懂。”

“那就好,当世入道,修身养性,懂得礼数和行为只是最基本的,心性修炼以达上善若水,才是我等求道之人的追求。身通道,心通明,如此方可登临境界,为天下尽力,如今你修为虽已元婴,但也过于冒进了一些,九转之法,若能早日成功学会,才能积累精纯元气。”说罢,越沧海起身,“你好自为之吧,我今日来也无他事,只是希望你能有所准备。”

送走师父,李子溪仿佛又被浇了一头凉水。

“那牧羽,竟然是冥府大成。”

李子溪回房房间,他看着手里的长剑,那剑体通白,莹莹闪闪中透露着一丝戾气,那一抹抹游走于剑身之上的血色比以前更加浓烈了,似乎这把剑更像是不祥之物。他半年来一直修炼者功法,很少把心思放在这把一直放在衣柜中的剑上。

李子溪轻轻的把剑放下,回忆着周子阳的话语。

“我想我确实变了,变得世俗不堪,而我,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李子溪眼光一变,那原先的眼光,变得血红了起来,好似年少时,与熊做着生死搏斗之时。只是现在,是这个红尘江湖。

几天以来两仪式的修炼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李子溪渐渐的变得比往日更稳重了些,这些变化说不出来,他只是做着他自己。你很难说现在的他不是他,只是就连周子阳也觉得这变化有些大。

但他心中,依然对这个府院充满了感恩,这里养育了他,帮助了他,师父虽然很少关心他,但秋日渐近,每逢修炼遇到不解之时,自己去找师父,他都会见自己了。

这天,李子溪正在大堂与越沧海讨教。

“师父,不知道天下间有无功法能够兼修?”

越沧海沉声道:“这世间,但凡修炼者,皆是单一心法,若是中途变更,也必须是一脉相承之法,其实说到底也不过还是一套功法的续写。两种不同功法,同时修行,除非天才,或者疯子。”

李子溪点了点头,长久以来的困扰似乎越发心乱。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越沧海继续说道,“那边是有一种功法,是能包容万物之法,无论正邪、魔道。不过确实及其稍有....”越沧海还想继续说什么,突然闭口不言。

李子溪心想如此以来,那天地阴阳诀便是那所谓包容万物之法了。他又问了几个九转乾坤诀的问题,越沧海一一解答,临走之时,又送给李子溪几个元丹,还有一些钱财,对于修炼和以后下山有着很大的好处。

李子溪刚要离开,却发现门外进来几人,一身白袍,各个背持一把剑。几人看了看李子溪,直接走进了大堂。李子溪不好多做打扰,便直接离开了。

不过几日后,李子溪听周子阳说,那一行人是道家派来的内门弟子,因为古城的行尸之事,似乎与那通天教有关,道家派人来送来一些资源,希望师父能够处理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