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儿留在医院没走,李恕独自开车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陈叔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叔,还没睡吗?”李恕有些奇怪,平常陈叔都是很早睡觉的,今晚居然那么晚还在喝茶。
“准备睡了。”陈广尾把茶杯放下,脸色严肃问:“那瓶酒喝完了?”
李恕心里咯噔一下,才回想起今天那瓶酒给放到了雷鸣的车上,最主要的问题,雷鸣的车被偷了。
他可不敢跟陈广尾说酒被偷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喝完了。”
陈广尾眼睛一亮,站起身来,神情激动问道:“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变化?”
李恕眼神漂浮不定,道:“和平常一样,没什么感觉啊。”
“怎么可能!”陈广尾用力捉住李恕的肩膀,道:“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连R……都失败了吗?”
“R是什么?”李恕疑惑问道。
“R就是……”陈广尾看了李恕一眼,道:“算了,算了,这样也好。”
“叔,到底怎么了?”李恕似乎感觉事态有些严重,紧张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你回去睡觉吧。”陈广尾一瞬间仿佛又老了几岁,脸上的疲倦感很是厚重。
李恕很不放心,但是陈广尾似乎也不愿再继续说下去,微微弓着背,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李恕看着陈广尾瘦弱的背影,差点忍不住把刚才说谎的事情说出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李恕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他拿起手机给雷鸣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喘息声。
“李哥,怎么了?”
李恕当做没听见其他奇怪的声音,问道:“你那辆车找到了?”
女人的喘息声似乎停下了,雷鸣声音传来:“还没呢,我已经跟道上的叔叔打过招呼,他们会帮我找找是不是手下的人做的,明天应该有答复。”
“不管任何代价,必须找到我今天放在你车上那瓶酒。”
雷鸣似乎感觉事态严重,问道:“怎么了李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李恕很少主动要求雷鸣做什么事情,这一次居然难得开口了。
“没什么,让道上的人都留意一下。”李恕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直到了半夜三点多,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却不知道,因为他这句话,今晚整个英雄市不知道多少人睡不到一个好觉。
……
凌晨5点,陈广尾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地方,眼眶中隐隐有泪水在打转。
“唉,走吧。”张栋国轻叹一声。
陈广尾点点头,转过身的刹那暗中用衣袖拭擦了眼泪,上了等候他多时的轿车。
直到轿车消失在凌晨的黑暗后,张栋国才松了一口气,心道:“老朋友啊,可要加油啊,未来这个地方是硝烟遍地或平安如旧,全看你的了。”
这时,那个中年保镖走到张栋国身边,道:“局长,陈老已经离开了,这边的兄弟是不是该撤场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下命令了?”张栋国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当兵时候的东西都忘记了?最致命的时刻,就是你以为可以松懈的时候,继续监视李恕,老陈不会把R的样本带在身上,肯定藏在什么地方。”
说完,也上了另外一台车离开。
中年人眼神闪烁,心道:这几年来,便利店都被我们暗中窥探了不知道多少次,如果R真的在这里,早就发现了。
可惜,他也只能心中想想,不敢说出来。
……
“叮咚。”
紧张万分的穆云儿还是按下眼前这间便利店的门铃。
“谁啊。”一道声音从门后隐隐约约的传来,过了好几分钟,门才被打开,穿着一条短裤的李恕出现在门口。
看着睡眼惺忪,穿着暴露的李恕,本来就紧张无比的穆云儿双颊立即马上了两朵红晕,她微微的偏过头,小声道:“是我。”
“哦,是你啊,进来吧。”李恕揉了揉眼睛,才看到眼前这个人儿。
嗯,漂亮的确漂亮,就是憔悴了一点,黑眼圈也很重,看来昨晚是没睡好了。
进了门之后,李恕才发现今天有点不同,平时早早起床开门做生意的陈叔居然没在家。
李恕把穆云儿带到后面家中的客厅,道:“你先坐一会。”说完,便跑到陈广尾的房间去敲门。
没反应,他轻轻的拧了一下门把,门没锁,李恕走了进去喊道:“陈叔,你还没起床吗?“
房间里除了他的声音回荡,剩下的就是空荡荡的房间,被子折叠的非常好,房间里也收拾的很干净,哪里还有陈叔的身影。
“奇怪了。”李恕刚起床,脑袋还有些迷糊,以为陈广尾有事出去了,可是书桌上的一封信吸引了李恕的注意。
“李恕亲启。”
李恕拿起来拆开一看,瞬间呆住了。
李恕,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陈叔已经离开了,陈叔去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或许很快就会回来,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不要伤心和难过,陈叔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身体出现异样,很严重的异样,你就拨打下面这个电话,说出我的名字,他就会告诉你一切,你只需要听从他的安排就可以了。
如果你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那就不要打,好好的过日子,信封里放着的卡里有一笔钱,这笔钱足够你用一辈子了。
还有就是,你发现这个世界变了,你就打张栋国的电话,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勿念勿挂,陈叔上。
看完这封信,李恕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夺门而出,便跑便喊。
“陈叔,陈叔……”
把一切没睡,现在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穆云儿吓得一个激灵。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穆云儿不安的说道。
“关你什么事情!”李恕瞪了他一眼,就跑出了便利店外,大声喊道。
“陈叔,你在哪,你快回来……”他穿着短裤,上身赤膊,跑到马路上大喊,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不知道为什么,李恕感觉天快塌下来了,陈叔,一直都是他的精神支柱,陈广尾从孤儿院把他带离,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慢慢的开始,一直到昨晚,记忆如同走马灯,一幕幕在李恕的脑海转动,缓慢回放着。
李恕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喉咙很疼,眼泪已经干枯了好几遍,八月毒辣的太阳似乎跟着他一起移动,一直暴射在他身上。
哭过了,累了,李恕坐在马路边,眼神呆滞的看着一辆辆往来的车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纸巾……
“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