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待小良扶她坐了起来,朝马春花微笑点点头,轻声问道:
“是不是小良又闯祸啦?”
马春花欠身道:
“没有没有!他很好……你,这是怎么了啦?”
妇人轻轻咳嗽,叹气道:
“可能是这几日天气炎热中了暑,没什么的。”
那唤作张子良的男孩道:
“可是妈妈,你都三天没吃饭了!”
妇人缓缓道:
“小良放心吧!妈妈没事。”
一旁的李俊亭走了过来,对妇人道:
“夫人,让在下为你看看脉相吧!”
妇人颔首谢道:
“有劳公子了!”
李俊亭便席地而坐,将右手手指搭在妇人手腕处,闭目凝神为妇人号脉。
杨梦莲跟着过来站在李俊亭身旁,马春花瞅了瞅杨梦莲低声问道:
“杨兄弟!你这位大师兄还懂医术啊!”
杨梦莲答道:
“咱们黄山派啊!除了师尊,大师兄医术最好了!”
一旁站着的马春苞听了夸赞道:
“李大哥真了不起!”
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远远望去,星光下的大船如同黑色的巨兽乘风破浪,缓缓前行。
阮九命人在船舱内外点起灯笼,胡蝶立在船头,看见船伙计挂的灯笼上都写着个大大的“九”字,便问伙计道:
“老兄!这个灯笼上的‘九’字是什么意思啊?”
伙计从木梯上下来,吹灭手中火折子,笑着答道:
“客官!这江上行船便如陆上行车一般,点灯笼火把是为让对面来船看见,不致发生意外相撞!”
伙计顿了一顿道:
“可您知道,这行船好比行车,陆上有劫道的,水上也有劫船的。遇到这劫船的就是大麻烦!”
胡蝶大惊道:
“这长江之上帝都之旁还有胆敢劫船的?”
伙计道:
“何止胆敢?可不止一处劫船的好汉呢!这江面上最横的好汉一共有三位。”
胡蝶奇道:
“敢问哪三位呢?”
伙计见胡蝶听的认真,更加说的吐沫横飞:
“这第一位是横沙岛岛主雷震海;第二是飞鱼寨大当家江百里;第三位是神蛟帮帮主甘云龙。这三位爷可都是指着商船吃饭的!”
胡蝶奇道:
“他们如此嚣张,抢劫民船,难道官府不闻不问么?”
伙计叹了口气道:
“官府!若都指望官府,这长江之上哪里还有民船?”
胡蝶皱了皱眉头,问道: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不成?”
伙计继续道:
“哪里又有什么好法子呢?这不实在没办法,这江上跑船的船主就商议决定,定期给这三位大爷上贡,一来免得自家船只被抢,二来呢其它水匪若来劫船,知道这是那三位爷的船自然不敢造次!”
伙计用手一指船上挂着的灯笼道:
“瞧见没!这灯笼就是信号,灯笼上的‘九’字表示这船是咱们阮九爷的,要水匪回避的意思。”
伙计接着笑道:
“所以啊!客官,您坐咱们的船,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安全可靠!”
胡蝶正与伙计说话,只见李俊亭与杨梦莲走了过来,便迎上去问道:
“李大哥!不知那位夫人怎么样?”
李俊亭皱眉道:
“暑热解来容易的紧,只是她心头郁结难以开解,实是伤心之症,这倒难了!”
李俊亭望了望后舱方向,长叹道:
“但愿马大小姐能够春风化雨,药到病除啊!”